第二百七十九章 無相無形
“該死的傢伙!就是你,都是你,每次都是你!”已經完全被寄生傀儡奪了心智的無相,從膿水中沖了出來,竟然化作了一隻通體腐敗了的膿水巨龍,朝着韋修張開了血盆大口。鎙
這膿水巨龍的身體上,還長着數不清數量的手臂。
不,那不是手臂,那是一個個被他吃掉了的生靈。
那些生靈不僅僅是被他吃掉了,更是被他同化了,成為他的一部分。
膿水巨龍咆孝,那些可憐人們也跟着哀嚎。
監控着污染程度的羅盤發出接連不斷的鳴叫,記錄著污染數值的數字不斷的飆升。
刺耳的聲音傳到在場的每一個人耳朵里,他們的眼前頃刻間就出現了幻覺。
幾名剛剛才被斬斷了菌絲的教徒,抱着自己的腦袋,疼痛難忍的在地上打滾,嘴巴裏面喃喃地說著什麼:“啊,沒錯,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為什麼要……分成無數的個體呢?”鎙
他們看着韋修,猙獰地把指甲摳進了自己的臉皮,像是沒有痛覺一樣,把自己的麵皮生生的扯了下來,上面一排排肉芽在不停地蠕動。
“神子大人,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願意投入混沌的懷抱。”
“我們需要你,我們需要你。”
“你們被污染了!”韋修冷聲道,剞絕已經舉在手中,污染正以他為中心聚集。
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身軀被禁錮,原本聚集着的污染也驟然停滯。
他想了想,看向剞絕,刃面上反射着他那張俊俏的臉。
他的左眼閃爍了一下粉光。鎙
“不,我們沒有被污染,我們沒有,我們只是回到了我們本來應該的樣子。”更多的教徒扯下了自己的麵皮,他們的教袍突然燃起了火焰。
那些火焰明明如此的滾燙,但他們卻像沒有痛覺一樣,帶着那火焰朝着韋修圍攏。
烈焰焚身卻毫無退意。
“這才是我們生命本來的形式,這才是我們本來的存在!”
他們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越來越大,越來越響,就要把韋修完全淹沒。
“該死,不好,快阻止他們!韋修有危險!”魯本和奎托斯察覺到了情況不對,連忙朝着韋修沖了過去,卻差一點被一隻龍爪貫穿了身體。
無相化作的膿水巨龍睜開了獨眼,譏諷地看着幾名大主教:“不,你們不能過去,你們是我的,你們也要和我合而為一!”鎙
“來吧,不要阻止那個混沌和那個男人之間的儀式。”
巨龍咧開了獠牙,與幾名大主教戰在了一起。
而那些教徒們也利用這個間隙,將韋修團團圍住。
這由教徒們自焚形成的火焰,越來越大,越來越烈,彷彿要將整個世界融化一般。
韋修被這火焰包裹在其中,幾乎已經除了火焰之外的景象。
就連那些教徒像是也與那火焰融為了一體,消失不見。
一時間,整個世界黑了下來,所有的光源只剩下這周遭火焰。鎙
聲音也消失不見,只剩下火星四濺的噼里啪啦聲。
一切都像是消失不見了一樣。
“這到底怎麼回事!”韋修錯愕地看向四周,瘋狂地揮動着手裏的剞絕:“南宮晴,比安卡,露西,奎托斯,你們在哪裏!”
無人回應,只有焚身的烈焰正不斷地縮小,不斷地縮小。
“該死的,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無相的菌絲,不是應該已經讓我吃掉了嗎?”冷汗從韋修的額頭上滑落,落在地上的一瞬間,就蒸發成了水汽。
火焰外面的空間更加的安靜了,若不是還有火星的聲音,韋修甚至感覺自己的雙耳已經失聰。
“不,不,要穩定住心神,我還有剞絕,對,我還有剞絕。”韋修喉結動了動,長舒兩口氣,看着手裏的長刀:“小絕,能感應到嗎?敵人在哪裏?”鎙
“韋修,你說敵人嗎?”剞絕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我感覺不到,我,我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韋修立刻緊張了起來,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污染吸收過度了嗎?”
從冬雨關到凜冬城,剞絕已經吃掉了太多的污染,一直都沒有休息的時間,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到達極限。
“不,不是……我好難受,韋修,我好難受……”剞絕的聲音斷斷續續。
韋修連忙把長刀拿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臉焦急:“你沒事吧,小絕!”
下一瞬,他的表情驟然一愣。
湛藍色長刀的刃面,冷若寒霜,卻像是一面鏡子一樣,映照着他的面孔。鎙
但他的面孔卻是陰森恐怖,不可名狀。
他的臉也和那群已經自焚了的教徒們一樣,被剝了下來,留下了成片的肉芽,正在緩慢地蠕動。
“我的臉,我的臉,該死,不,這不是真的!”他一時驚恐之下,將剞絕直接拋了出去。
剞絕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露出了雙馬尾少女的模樣。
剞絕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不斷地低吟:“啊,韋修,你為什要扔下妾身,妾身,妾身好難受啊!”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見到剞絕如此,韋修也顧不得自己的臉皮,連忙連滾帶爬跑了過去,抱住她的肩膀:“小絕,你怎麼樣,好點沒?”
“我,對,對,我可以給你傳輸規則之力。”鎙
規則之力從韋修的右手朝着剞絕脖子上的項圈傳輸過去,剞絕顫抖的身子慢慢開始停下。
“好點沒?”
“好點了。”剞絕轉過身子,把頭埋到韋修的懷裏,輕輕蹭了蹭:“我好多了,韋修。”
“那就好,那就好。”韋修長舒一口氣。
這陌生的環境裏,現在只剩下剞絕和他二人,小絕決不能再出事了。
“我就是還有點餓。”
“餓?那再給你一些規則之力吧?”鎙
“不,不用了,韋修,嘿嘿。”剞絕慢慢抬起頭,軟糯的聲音里,藏着無法掩飾地惡意:“我把你吃掉就好了!”
韋修終於看清了剞絕的臉。
那張臉,也和韋修一樣,被硬生生扯下了人皮,腐爛的肉芽瘋狂的生長,化作一根根菌絲,扯住了韋修的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