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是她復活了?

第四十五章 是她復活了?

睡夢中,腹中突然一陣刺痛把雲霓給疼醒了。她強忍着,但疼痛不止,左腹下一陣陣抽痛令她疼痛難忍,額頭滾下了豆大的汗珠,一瞬間便淌流滿面,片刻后,連內衣也汗濕了。害怕吵醒明,她依舊強忍着。但痛楚難當,她再也忍不住了,於是,開始低聲呻吟……

明睡得正香。睡夢中,他臉上忽然濕漉漉涼絲絲的,於是隨手摸了摸。不對!彷彿又聽到了一聲聲呻吟。不好,是雲霓!他猛地睜開眼睛一眼便瞅見雲霓正捂着腹部跪伏在床上不住呻吟,心猛地一跳,急忙翻身坐起伸手一把將她摟進懷裏,急促道:“雲霓,雲霓,怎麼啦?你怎麼啦?”接着,又朝外面高聲喚道:“來人啊!來人啊!快傳御醫!”

不一會兒,石榴與荷花慌慌張張推門進來,立跪在地異口同聲道:“皇上,娘娘她怎麼啦?”

明一見勃然大怒,瞪眼厲聲斥道:“跪跪跪,跪個屁啊!快傳太醫來,聾了嗎?若貴妃有個好歹,朕摘了你們腦袋,滾!”

“……”

見皇上動了真怒,兩人一時大驚失色,急忙連滾帶爬地出去了。雲霓仍在不住呻吟,明摟着她一邊為她擦汗一邊安慰道:“雲霓,莫怕,莫怕,太醫馬上便到。”

看着雲霓被痛苦折磨的樣子,明心裏十分難受,情不自禁地將自己的臉貼住她的臉,低聲道:“莫怕,太醫一會兒便到,你若實在難忍便咬我胳臂吧,咬住了會好受些。”

聽他這麼一說,雲霓感動了。她深知,明這是真的疼她,若沒有他的疼愛,在這深宮之中,她無依無靠,沒一點根基,根本就不可能苟活,怕是像一隻螻蟻一樣早被人踩進泥里。於是,她緊緊摟住明情不自禁地放聲大哭,邊哭邊道:“皇上……”可話剛出口,便立刻被一陣突然襲來的劇烈疼痛給生生打斷,疼得臉都變形了,她停下哭,接着又是高一聲低一聲地呻吟。

見狀,明連忙撫慰道:“別說話,朕明白你。放心,朕會護你一輩子……”

這時,太醫來了。明立即收住話頭喚道:“朴樂全,快,給貴妃診治!”

見到明,朴樂全欲上前跪拜,但立刻被明打斷,只見他袍袖一揮,不耐煩道:“噯喈喈,別整這虛禮,沒瞧見貴妃疼嗎?快給診治。朴樂全,若是貴妃有個好歹,朕便摘了你腦袋。”

朴樂全一個冷噤立刻撲身上前跪下為雲霓切脈……

不一會兒,朴樂全切完了脈,跪拜道:“皇上,貴妃沒甚大問題。疼的原因,主要是因為胎兒發育長大引起子處痙攣,孕婦一般都常有發生,再過一個月後便會沒事了,微臣這就給貴妃針灸止疼。”

聽朴樂全說雲霓沒事,明這才寬下心來,方要張嘴,門外忽然傳來了說話聲。

“好,沒事便好。”是明月!其實,她早就來了,一直站在門外。朴樂全說的,她全都聽到了。說音一落,她便姍姍而入。然後,又隨口道:“石榴,你隨宮紅去多拿些燕窩來。對,還有茯神湯。這個時候,孕婦定要多些進補,方可保胎兒順利長大。明兒,既然雲霓沒事了,你們便做些準備吧,今日孤宣了倫晴她們進宮,你倆可是記得要到場。”說罷,也不待明答應便轉身離去。

明愣了一下,望着她的背影,幾欲張嘴,但終是忍住了……

日上三竿的時候,倫晴帶着祁和茻茻在宮門前下了馬車步行進宮了。一路上,茻茻也還算平靜,也沒見她有甚不高興的,只是少了些言語,而祁則神采奕奕,又是跳又是蹦,活潑自在高興得不得了。

快到靈山湖的時候,梅子衿突然從路邊的林子裏冒了出來。看情形,她在這兒呆了好些個時候,為的便是專門等候祁。一見到祁,她便蹦的一下撲上前去,還甜膩膩地喚了一聲“祁哥哥!”這一下可把祁給嚇壞了。他急忙縱身一躍閃到茻茻身邊一把拽着就跑。可梅子衿似乎根本不在乎,也撒開丫子一路跟着追了過去,邊追邊甜甜喊着祁哥哥。

看着他們仨遠去,倫晴不禁皺起了眉頭。對這個小姑娘,她也沒什麼印象,只知道是梅西州家的二娘子,璐瑤的阿妹。當年,璐瑤提出要把她指婚給祁便被當場給拒絕。沒料想,這麼多年了,這小姑娘仍惦記着祁。今日太皇太后說要給祁指婚,這梅子衿不會是個變數吧?想到這,倫晴心裏頓時便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她對梅家一點也不看好。這梅西州不僅僅是太皇太后的人這麼簡單。在前朝,他家便是大世家,深得前朝皇帝寵信,但他父親依然選擇背叛,轉身投靠明月。她不喜這種有複雜背景的人家,更何況梅西州在朝堂上憑白無故栽贓誣陷自己的夫君和父親,至今仍被夫君秘密關押,兩家聯姻還有可能嗎?但願今日不要橫生枝節!倫晴的心情沉得跟塊鐵似的。

不一會兒,倫晴進了懿陽宮。該到的人都到齊了,就差倫晴一家三口了。見過太皇太后和皇上后,她坐在松的下首。

過了一會兒,見祁兩人遲遲未到,倫晴心中不禁嘀咕,他和茻茻怎麼還沒到呢?他們這是干甚去了?她憂心忡忡,於是偷偷瞟了一眼,見明月手中握着佛珠正閉眼打坐,表情十分平靜,便稍稍安下心來。

“倫晴丫頭,祁祁怎麼還沒到呢?那丫頭呢?她叫什麼來着?兩人這是幹嘛去了?”

看過老太太后,倫晴便一門心思專註明和雲霓。這時,明月忽然開口問道,語氣頗是不滿。被她冷不丁的一問,倫晴嚇了一跳,慌忙應道:“太皇太后,他們可能在路上遇上什麼人……”

正說著,祁他們從外頭闖了進來。大家抬眼瞧了去,只見,他牽着茻茻的手一路跑着,氣喘吁吁,滿臉紅暈,後面儼然有人追趕。很快,三人便跪在明月面前,齊聲道:“參見太皇太后!”

明月抬眼望了望三人,眼含慍怒,質問道:“噢,子衿丫頭也來了。你們這是在做甚?慌裏慌張,成何體統?”

不待祁二人開口,梅子衿立即接口道:“聽說太皇太后今日要給祁哥哥賜婚,不宣來見,為的是懇求太皇太后做主,把小女也一併賜了,小女也不求正室,只要跟了祁哥哥,做個側室也行……”

“住口!子衿,你胡說些甚?”聽了梅子衿的話,璐瑤立即喝止,她怒形如色,繼續道:“太皇太后,切莫聽她胡言亂語……”

明月擺了擺手,打斷璐瑤道:“欸,璐瑤,莫要打斷,讓她繼續說。子衿,你為甚要嫁予祁,而且甘願為妾?”

梅子衿眨了眨眼道:“因為我愛他呀!”

明月盯着她道:“就這麼簡單?”

梅子衿點了點頭,但馬上又搖頭道:“不。太皇太后,這不簡單了。”

明月仍緊盯着她,問道:“為甚?”

梅子衿側目瞅了瞅祁,又看了看茻茻,而後抬眼望着明月道:“既然祁哥哥救了我,那我就是祁哥哥的人。我都喜歡祁哥哥五年了,無論怎樣,我都決意非他不嫁。既是他阿母給他定下了新婦,而且他又喜歡的緊,我沒甚說的,做他的妾,我也心滿意足。”說著,撇了撇嘴,抬手指着茻茻繼續道:“她比我大,從今以後我就叫她阿姊了。”

順着梅子衿的手,明月把目光轉向茻茻,道:“倫晴丫頭,這丫頭便是你給祁祁定下的新婦?丫頭,你抬頭讓孤給瞧瞧……”

聽到明月喚她,茻茻便抬頭跪坐着,端端地望了過去,明月也仔細端詳了起來。然而,方瞧上一眼,她便驀然一驚,一張好熟悉的臉啊!心中不免嘀咕起來,精緻,漂亮,自是不必說,但怎麼這樣熟悉呢?定是在哪見過的。於是,她的腦海里飛快地翻騰起來,將過去的記憶一一地翻了出來,最後定格在另外一張熟悉的臉上。是她?難道她又復活了?一想到她,明月刷地一下臉色頓時變了,心中大駭,但很快又晃了晃頭,暗道,這不可能,不可能……

愣愣地瞅了一陣后,明月緩緩地舉起手中的佛珠,閉上眼睛,心中默默地叨咕了一陣,最後,總算是定下神來,心情也終於平復。於是,她睜眼又瞧了過去,平靜地問道:“丫頭,你哪裏人氏?父母做甚?”

明月神態的變化,倫晴也都一一瞧在眼裏,不知其因何緣故,但傾曾反覆交代過,茻茻的身世不能輕易泄露,以免給她和她的家人帶來殺身之禍。儘管時過境遷這麼久了,但難免仍有叵測之人覬覦。見明月盤問起來,不待茻茻開口,她連忙答道:“太皇太后,她是孤兒。當年,傾出遊成郡,遇見她在路邊乞討,看她生得伶俐,又頗有修武根骨,十分憐惜,便將她拾回交給吐谷做徒兒,傳授她武功。太皇太后,她年紀雖小,但盡得吐谷真傳,武功了得。這次平定南境,她可是立下了奇功,甚得軍中上下褒讚。皇上,傾曾經可否向您提起過?”

經倫晴一說,明也恍然記起來了。他連忙接口道:“甚是!不止三弟一人提起,有軍中數員大將曾向朕交口稱讚她。南境一戰,當時若非她妙計我們怕是要大敗,朕還想着要封賞她呢,但被三弟阻止了。”

聞言,明月甚是驚詫,不禁噢了一聲,而目光卻在她臉上不停地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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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花落恨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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