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逛青樓

第三十二章 逛青樓

祁越發的害怕了,無論自己怎麼做,茻茻仍對他一點也不感冒。他鬱悶了,獨自盤腿坐在床上愣神發獃。而南寒他們則湊在谷同床上正嘀嘀咕咕地扯着閑淡。

“谷同啊,你還別不相信,選女婿,論眼力,那孟鶴堂的眼睛就是賊,要不人家怎麼就瞧上玉了呢?他怎麼不選我們老大呢?”

“這難道也有什麼說道?”

谷同和劉海都眼睛骨碌骨碌地瞪着南寒,兩人十分好奇。南寒掃視兩人,翻了個白眼,而後眼皮子一耷拉,鼻子裏嗤了聲,鄙視道:“嘖嘖,你們連這也不知道,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這事除你倆貨外現在滿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倆呀真是白混。”

劉海不服氣地白了他一眼,不屑道:“嗤,你愛說不說,我還就懶得聽了。”

谷同似乎很關注,顯得有些迫不及待:“說說吧,這到底是為何?不會又是扒牆縫偷聽來的吧?”

南寒一聽馬上瞪了他一眼,忿然道:“谷同!在你眼裏,難道我就這樣不堪嗎?哼,氣死我了!”

谷同一點也不容情,撇撇嘴懟他:“你幹得還少嗎?你氣吧,氣吧氣吧,反正我又不氣。”

南寒被他嗆得直翻白眼,愣了一下后,馬上又無奈道:“得得得,懟不過你倆,我投降。”說著,瞟了他們一眼,接着,又開始神神叨叨:“你們可知道那孟鶴堂的女兒生得咋樣?說出來你們也許不信,但的的確確,一個字,漂亮!”

“倆字。一個字,那是丑。”劉海斜睨了他一眼。這回南寒倒沒在意。他眨了眨眼繼續道:“對。不,要再加上一個字,是仨字:賊漂亮!若論起來,比茻茻不弱。不僅生得漂亮,人也十分的乖巧,一點都不像孟鶴堂。可這些都不算奇怪。奇怪的是……”

說到這,南寒突然停下。得,又開始賣關子了!那兩貨立刻賊兮兮地瞪着他,眼神十分不善,彷彿要吃人。他一個冷噤,慌忙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又接着往下說:“據坊間傳聞,前些日子,因為女兒已到了婚嫁年齡,不能再拖了。因此,孟鶴堂專門辦了場清談會,把全京都大凡家世背景相當有才氣生得又帥氣的適齡郎君都一併請了去。可奇怪的是,孟鶴堂並沒有讓他們比拼才藝,而是好吃好喝地招待,鶯鶯燕燕地任他們嬉鬧。玉也在邀請之列。他本是紈絝,有這等好事正好入了他意。快要結束的時候,孟鶴堂派人到西廂房去為女兒挑選郎君。結果,派去的人回來報告說:一聽說挑選郎君,所有人都謙恭矜持,卻唯獨只有衡親王府的玉世子仍摟着個小娘子大吃大喝,嬉鬧無常,放浪形骸。孟鶴堂一聽立刻猛一拍大腿:就他了!”

南寒一邊說一邊模仿孟鶴堂,手舞足蹈,怪模怪樣,把一旁的兩貨逗得頓足捶胸,前跌後仰。樂完,扭頭一看,祁不見了。

祁去找茻茻了,可人不在,把門都敲破了也不見茻茻的人影。人呢,去哪兒啦?莫非…他不再往下想了,又馬上掉頭去了伍壡那兒。伍壡這兒也門戶緊閉。也不在!站在門口,祁失神了,心裏陣陣失落。

伍壡獨自去了醬紫街。這裏是青樓一條街,但又不止青樓,還有着歌坊勾欄和酒肆,除此之外還有琴棋書畫,詩文雜劇,評書小曲,是女人們討生活的一方世界。她們雖有顏值但又不倚靠顏值,靠的是本事和手藝。他加快了腳步。漸漸的,樓宇的風格越發大膽,顏色越發多樣,樓閣林立,敞開的門樓前都能看見靚麗的姑娘,有揮手揚着帕子的少女,也有擺上茶具燒制香茗的女娘,更有對鏡貼黃花當窗理雲鬢的初起閨花。

忽然,伍壡感覺到背後有人在盯梢。他突然反身望去,卻見大街上人影匆匆,這樣反覆了好幾次都沒有發現可疑之人。他蹙了蹙眉頭,心裏犯着嘀咕,難道是自己多疑了?可這感覺仍在,修武之人靈識可達數百步之外,他的靈識雖比不上頂尖高手,但數十步開外仍是可以的。他相信自己的感覺,只是這盯梢的人肯定是個高手,輕易發現不了。

既然找不到那乾脆就由着去了,打定主意后,冷哼了一聲,伍壡便低頭進了旁邊的怡香樓。方一邁進門樓,馬上就有人挽住了他,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小娘子,眉清目秀,嬌媚而不妖冶,頭上戴着翡翠,梳着別緻的髮髻,穿着綠潤潤的衣裙,鬢髮如浮動的輕雲,梳結成蟬翼般的式樣,額頭塗著一抹嫩黃色的新月,雙眸含情,雲鬢微亂,嬌媚之態令人心動神搖。伍壡扭頭看了一眼,問她道:“玉芳姑娘在嗎?”

姑娘一聽撅着嘴不高興了,嘟噥着反問道:“公子,難道我比玉芳生得差嗎?”

“不、不是這意思。姑娘,你比玉芳更漂亮,只不過我找她有點瑣事要談,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帶我去,或者指條道我自己去。”

姑娘不禁微皺眉頭,瞅了瞅元寶又瞅了瞅伍壡,道:“公子,我琴兒既要銀子更要人,進怡香樓都好幾月了,還沒遇上過像你這樣俊朗的公子,今天我定是要你了。”說著,一把奪過元寶,雙手箍得更緊了,生怕一鬆手這人就飛了。

見這陣勢,伍壡停下腳步,馬上臉色一沉,黝黑的眸子裏倏然掠過一抹冷厲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琴兒一見一個冷噤頓時毛骨悚然,立馬鬆開後退了兩步,低着眉眼怯怯道:“別、別這樣,你、你不會要殺了琴兒吧。”說著,媚眼一紅立刻湧出兩滴晶瑩的玉珠順着俏臉滑溜溜地滾下。

這是女人的大殺器,伍壡一見立刻被軟化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抹眼淚。他馬上放鬆自己,緩和臉上的表情,但依舊冷冷道:“放心,我絕對不會殺你。殺你,於我沒有半分好處。只要乖乖帶路,什麼都好說,我定不會為難於你。”

聞言,琴兒停住抽搐怯怯地望着伍壡,弱弱地道:“真的!不為難我?那好吧,我帶你去玉芳那兒。”說著,轉身往頭裏走去。

很快,伍壡便見到玉芳了。玉芳也是個標緻的小娘子,她的一顰一笑都直往人心裏扎。甫一見面,兩人便情不自禁地相擁一起。少頃,玉芳鬆開他後退了兩步,往他的臉上看了看,道:“怎麼,就你一人來了?朗逸呢,他沒來?我這師兄一點也不念着我,虧我心心念念地念着他,下回見着了得好好收拾收拾。”

伍壡笑着道:“別埋怨他,王爺那邊事緊着呢,脫不開身,聽說我要來,便托我來探望你,還帶了東西來送你。”說著,伍壡從袍袖裏掏出一錦色包袱遞予她。

玉芳慌忙接過,立即眉頭一揚,撇撇嘴道:“這還差不多,總算沒白念叨他。”她並未馬上打開去瞧,而是順手擱在桌上,抬眼望着伍壡繼續道:“這兒的事情我尚未探明,這青狼宗緊得很,一時難有進展。回去告訴王爺,請寬些時日,我定會不辱使命完成他交辦的差事,請他耐心等待我的消息。”

接下來,兩人又說又笑聊過一些閑話。臨了,玉芳眼圈兒紅紅的送別了伍壡。

然而,剛一邁出怡香樓伍壡便被茻茻給截住了。她似一頭母狼一樣目光兇狠地盯住他,迎頭便是一通臭罵:“無恥!混蛋!禽獸!臭不要臉!糞土之牆不可杇也!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反正,該罵的不該罵的,茻茻應罵盡罵,罵著罵著…“關你甚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伍壡突然一記把茻茻給噎住。她張着個櫻桃小嘴圓瞪美眸一下給愣住,待緩過神來伍壡已款款地走遠了。她氣得一跺腳怒不可遏地追了過去,可追上去后,忽然又止怒為怨,目光幽幽地盯着他。

“你說,這是第幾回了?”

伍壡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自顧自地埋頭趕路。

“不行!你必須告訴我。”茻茻不依不饒了,她張開玉臂擋住去路,伍壡停下定定地瞅着,冷冷地說:“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是我什麼人?起開,好狗不擋道!”

“不行,你一定要說!”

茻茻倔強地瞪着伍壡……

伍壡滿不在乎地盯着茻茻……

兩人默不作聲地僵持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茻茻最終還是沒有拗得過伍壡,沒轍了,只好低頭默然讓道,而後垂頭喪氣地緊隨而去。

一路上,兩人默不作聲。然而,茻茻哭了,眼淚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而就在這時,祁尋來了,瞧見她嗚咽嗚咽地哭得梨花帶雨一般頓時急眼了,慌忙迎上前去擋住伍壡,厲聲質問:“伍壡!你都做了些什麼?為啥要欺負茻茻?”

“你哪隻眼睛見我欺負了?嗤!”說完,伍壡冷哼一聲縱身而去。望着他遠去的背影,祁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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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花落恨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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