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見,籌款
“裴大人安好,下官黃學成前來府衙報道。”
黃學成拱手對裴子默說道。
“你就是被皇帝貶到我這的狀元郎?”
裴子默上下打量了一眼后問道。
“不敢當,不敢當哈哈!”
黃學成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
“你看看這份公文,分析一下朝廷是什麼個意思。”
裴子默把桌案上的一份公文遞給了黃學成后說道。
黃學成拿起公文掃視了一眼,隨後便說道:
“怕是陛下準備興兵了!”
裴子默點了點頭,對着黃學成問道:
“你對此事怎麼看?”
黃學成思索許久后說道: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如今四海昇平,若再起戰事恐會動搖大楚之國本!”
裴子默看着眼前這被貶的狀元郎,心裏倒是敬佩得緊!從七品的芝麻官也有如此見解,知而敢言才是難能可貴!
“正巧過幾日便要入京面聖,順便看看京城裏那幫蛀蟲對此事作何看法。”
裴子默喃喃自語道。
“蛀蟲?倒是有趣!”
黃學成聽后笑道。
“不然呢?成日只想貪污受賄,吃拿卡要的官不是蛀蟲是什麼?”
裴子默有些不屑的說道。
“下官有一事不明,裴大人為何還要將那牛車分為三六九等?”
黃學成疑惑道。
裴子默繞過桌案走到了黃學成的跟前,他伸手拍了拍他說道:
“若是人人平等,誰還會去努力賺銀錢,努力做大官?”
這番言辭讓黃學成更加疑惑了,追問道:
“裴大人所說所做豈非自相矛盾?”
裴子默說道:
“非也,非也,貪污受賄的官員只能說明他品德敗壞,若是能造福社稷做些實事,倒也算得上是個好貪官。本官就是楚國里最貪的官!”
黃學成上下打量一番裴子默,隨後哈哈大笑道:
“妙哉,好一個做實事的貪官!”
黃學成的職位基本算個吃乾飯的虛職,有沒有他都不會影響金陵府衙的運轉,每日便跟班似的跟着裴子默,像一條尾巴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
他隨時隨地都會對裴子默進行提問,像是一個三歲小孩似的,對所有事情都感興趣!
認識裴子默以後,他開始對自己十年寒窗苦讀的名家經典產生了辯證思維,他變得會獨立思考了……
…………
楚國皇帝原本不是這個樣子的,事情還要從三年前的一次選秀說起……
王氏的父親是楚國一隅之地的小官,王氏十六歲那年便奉旨進宮選秀,因為楚國律法規定了官吏之女到了十六歲便要參加選秀。
而王氏從小便與黃學成相識,他們約定着待他金榜題名時便會回來迎娶她。不料造化弄人,王氏被選中了!
王氏連私奔的機會都沒有便被“鎖”在了這深宮之中……
她憤怒,她感傷,她恨自己沒有早點把愛早點把情意言明,她恨眼前這個叫做皇帝的男人!
侍寢那日,她偷偷在床上藏了一把錐子,她趁他不備將手裏的錐子扎向了這個名義上是她丈夫的男人……
按常理,她做出這般行為定會被判個滿門抄斬……
此後,他們之間變成了一種很微妙的關係……
他是楚國的主人,而她卻是他的主人。她命他廢了所有的嬪妃他也照辦,甚至是他父皇欽定的皇后!
值得一提的是,
當王氏得知黃學成參加殿試之時,她便命皇帝要將三甲榜首給他,他竟然也照辦了!
皇帝當然不是一個傻子,他聽聞王氏與其是同鄉便頓悟了,他隨便找了個由頭便把他貶到了遠離京城的金陵。
“皇上,裴知州已在殿外侯着,是否宣召?”
立於殿外的公公對着殿門大聲問道。
皇帝聽到后急忙轉過身來,滿臉堆笑着對王氏請示着……
王氏點頭應允后,他才宣見了裴子默。
…………
走進殿中裴子默驚奇發現,諾大一個宮殿裏頭竟然沒有侍女公公,他對着皇帝行禮后問道:
“陛下召見下臣所謂何事?”
皇帝拿出了一本奏章遞給了裴子默,說道:
“愛卿所轄之地稅收節節攀升,朕想讓愛卿籌集一筆軍費開支。”
裴子默思索片刻后問道:
“不知陛下需要多少銀兩?”
皇帝抬手伸出了三根手指來說道:
“三百萬兩白銀。”
裴子默倒是有這麼多銀子,但是不知道他這軍費籌集好后要用到什麼地方,打哪個國家?這種軍機大事他也不方便過問,否則有僭越之嫌。
他思索片刻后說道:
“突然增加三百萬銀兩的稅收,金陵百姓恐難以負擔!”
皇帝頓時沉下了臉,裴子默心裏有些打鼓,兩人各有所思面對而立……
“無妨!那朕便派戶部做這個差事吧!”
皇帝冷笑道。
戶部收稅從來都是如同下山之虎一般,若是不能足數繳稅,他們只怕會把百姓的房子都燒了!
裴子默聽后只能改口說道:
“還請陛下給下臣些時日,必能湊齊三百萬兩銀子!”
皇帝拉着的臉頓時笑了起來,他笑道:
“那便給你十日辦好這件事。”
……
…………
裴子默躺在踏青車中往金陵駛去,他在想着這皇帝到底想對哪個國家開戰,他側過頭看着這寬闊的直道……
裴子默頓時驚坐而起,想道:
“難怪他會如此爽快答應修築雲楚直道,原來是想用作軍事用途,他的目標是雲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