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最初

大家聚在一起。

“我們回家吧。”

“那已經不是我們的家了，沒有親人的家，能叫家嗎？”

“去XZ怎麼樣？一直想去，沒時間，沒錢——現在可以去了。”

“俗！別整天XZXZ的，感情就沒別的地方可去了？還有，XZ能解決我們的問題嗎？”

“不知道，可我不想停下來，我想一直在路上，不，我想在一個我想停留的地方停下來。”

“到了那之後呢？我們幹嘛？”

“不知道，等待奇迹。”

“奇迹？會有嗎？”

“不知道。事實是，我們不知道哪兒會發生奇迹，哪兒能讓我們回到以前的世界，如果都不知道，為何不去一個一直想去的地方？就當是消磨時間好了。”

“打住！你確定這兒所有人都想回到以前的世界？！你確定這兒所有人都想去XZ？！”

“……不確定。”

“我跟你說，我就不想回去！”老胡激動地說，“我覺得現在挺好！”

“為什麼？”

“因為安靜，我喜歡安靜！”

“你不是喜歡搖滾樂嗎？”

“我喜歡安靜地聽搖滾樂！”

“你先別激動。”阿東說，“不如我們提議三個地方，然後投票，看最後去哪裏。”

“可以，但不是現在。”老胡說。

“什麼意思？”

“三個地方，我們可以邊走邊討論。”老胡說，“但在這之前我們應該先去另一個地方。”

“哪兒？”

“我們最初的目的地，箬寮原始森林。”

“好！”

箬寮原始森林，距離我們大概400公里，在浙江LS市松陽縣，據說開發的並不好，遊人稀少，商業程度不高，沒什麼人。

當然，現在確實是沒人了。

一路上沒人說話，老胡和老黃替換着開，六個小時之後，我們到了遊客中心，按照路牌指示往石人磯方向開。但是這路，好像在修，路邊停着無人的攪拌車，路面顛簸的很厲害。幸虧我們的車是SUV，最小離地間隙在175mm，所以沒什麼問題。其他人都睡著了，只有老胡比較頑強，邊開邊睡。

“我說老胡，你能尊重一下我們的生命嗎？”我忍不住發話。

“我已經很尊重了好吧？你們都在睡覺，我那麼辛苦地在開。”

我無言以對，只能看看車窗外的風景。

這裏和浙江別的地方沒什麼區別，闊葉林，盤山公路，依山傍水的浙江民居，總體來說有點破落。聽說五月的時候滿山都是猴頭杜鵑花，可惜現在已是八月。

蜿蜿蜒蜒的山路，我們開了2個小時，總算到了半山腰的一個村子，決定在這裏住上一宿。

我們找了一間相對通風、寬敞的院子，仔細查看了周圍，確認沒有異樣，開始用大灶做飯。

在田地里摘了點生菜，又從別人的冰箱裏拿了幾個雞蛋和西紅柿，搞了個番茄炒蛋。阿東看到窗台上晾着熏肉，割了幾塊放在米飯里，不一會就香氣撲鼻，味道還真不錯。老黃開了幾瓶啤酒，幾口下肚，緊張、疲憊的心情消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