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墨落水
「來人吶!秦相公落水了!」
岸邊人聲嘈雜,秦墨勐地睜開眼,一陣劇烈的嗆水感覺襲來。
可......他就是落水的主角。
等他反應過來時,腦海中第一反應就是撲騰。
他可曾是江北市兒童組的游泳冠軍,游龍戲淺灘怎麼可能會......
咕冬一聲,秦墨沉河了。
這並非秦墨的身體,腦海中的記憶一時並不能代替肌肉記憶。更何況此時秦墨早已脫力,像個老母雞一樣撲騰一下自然只能沉河。
好在河水並不深,也好在民風足夠淳樸,秦墨最終被一個黑大漢給撈了上來。
赤膊着上身的黑大漢像是撈一隻燉在鍋里的小雞似的,輕鬆將秦墨給提了上來。
隨後將秦墨整個人倒了過來,勐地拍打幾下,頓時秦墨便吐出幾口河水慢悠悠醒了過來。
「卧槽!謀殺!我要報警!」
秦墨開口第一句話,就將在場眾人給鎮住了。
「誤工費、交通費、營養費、醫藥費、住院伙食補助費、精神損失費、一項都不能少!」
可等秦墨說完,忽然發覺四周靜悄悄的,身上衣服似乎也有些漏風。
抬頭一看,視線所及之處全都是粗布麻衫。
周遭景象頓時收入眼底,熱鬧的街市沿着河水旁,青衫書生背着竹書箱急匆匆走過。
熱氣騰騰的包子鋪,剁肉的屠夫額頭汗水順着花白的肥肉流下。
遠處酒家外,小二肩頭搭着一塊白巾彎腰吆喝,頭上的黑字白旗明晃晃的寫着酒字。
鐺鐺鐺的鑼鼓聲夾雜着人聲,鶯鶯燕燕的聲音從街道中間地帶的胭脂鋪子裏傳來。
正是初春時節,料峭春寒剛過,唯有穿着短衫的粗壯漢子為了幹活不懼寒冷。
弱身子骨的秦墨怎麼抵得住這倒春寒,涼風拂過,渾身濕透的秦墨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啊嚏!」
一旁河邊的大青樹底下,一群扎着總角的小兒正嘻嘻哈哈的嘲弄着秦墨。
「哈哈哈!綠帽秀才跳河了,」
秦墨看着那一幫圍着自己嬉笑的開襠褲小孩,頓時心中五味雜陳。
作為一個外科男,奮鬥多年剛財務自由。
好不容易實現了不用上班家裏蹲的夢想,還沒來得及吃大餐慶祝,眨眼就穿越到了這物質條件極其缺乏的古代。
腦內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他得知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秦墨,是個運氣極差的秀才。
小時候掉落過山澗,在幽暗狹小的山澗子裏待了一天一夜才被人發現。
雖說人沒啥事,但是落下了個幽閉恐懼症,在狹小的空間裏待一陣就想吐。
可偏偏鄉試答題一場就需要三天,考生都是待在一小格子間裏考試。
於是原身這貨考一次吐一次,考一次吐一次。
曾堅持最長時間也不過半個時辰就被抬出了考場,算是徹底與科考沒了緣份。
弘治四年,太子朱厚照出生。
秦墨父親秦有年卻在同年被京城大桉牽連,發配至南京城做了個閑職,次年與本地大戶張氏訂了婚約。
秦有年終日鬱郁不得志,沒兩年就死了,后一年秦墨的母親傷心過度也跟着走了,留下孤零零的小秦墨一人獨活。
他磕磕絆絆總算長大了,十三歲中秀才,還沒來得及高興,卻在一次求學意外掉落山澗。
在山澗里待了一夜,沒有得到九陽真經,倒是落下了幽閉恐懼症。
九年來,三考三敗,吐得連筆都拿不住了。
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