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回格鬥場
南關,秋家府邸。
大堂內,秋雲背對兩個孩子,摸了摸剛刮過的鬍鬚,粗粗的有些扎手。
“子琪,秋家十三槍練的怎麼樣了?”
秋子琪低頭,嘟着嘴巴。“爹爹我真的不適合,要不是還是子凡練吧!他都十二歲了。”
秋雲眼睛下面的皮膚一皺,嘴唇掀起,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
猩紅的舌頭翻動着。“子琪,我要說多少次,子凡身體骨弱不適合練武。”
“可是爹爹......”
還未說完,秋雲打斷道。“好了子琪,你母親走得早,你如今也十五歲了,該為秋家挑起一些擔子了。”
“可是爹爹......”還是被打斷。“好了別說了,我有事要回皇城,家裏就交給你二叔了,你們要聽他的話。”
“是爹爹。”秋子凡拱手作揖。
秋子琪雖然還要繼續追問,見秋雲臉色一變,立馬收住。
“是爹爹!”
夜間,偏房,一書案,一清燈,一白衣男子,鬍鬚成八狀,眉尖飄處,鷹嘴鼻,薄唇,小眼,白臉。
門被打開,清燈閃爍,秋雲便裝,黃色長衫。
“二弟,這次進皇城恐怕凶多吉少,家中一切託付於你。”秋雲一邊關門,一邊道。
秋傑起身,體型偏瘦,白衣束身,清燈照耀,黑色獅頭腰帶,面露凶光。
“大哥真要去?”秋傑小眼成縫。
“必須去。”秋雲眼中波光,似有淚。
“大哥忘了你的夢?”秋傑帶着質問的語氣。
“二弟,我沒有忘,命中注定不可逆,若召不回保平安。”
“那大哥為何還要去?”
“我若不去蘭明鑒定會在皇帝面前,彈劾我秋家,那時……”
秋雲看向秋傑,大眼望小眼,秋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哥定要小心,家中有我,一切皆可安心。”
秋雲還想說點什麼,秋傑接着道。“大哥,那孩子如今定有十二歲,據說秋家十三槍,已經使得熟練,或不多時,就會來到南郡。”
“為何會來南郡?”
“就像那句話,命中注定不可逆。”
“哎,這事是大哥的錯,若是遇到定要彌補於他,以表歉意。只可惜小小臨走,才知此事。”
“大哥莫要傷悲,我秋家世代忠良,那李家皇帝有眼不知,他定會後悔。”
“好了,二弟不說了,家中的事,你多個心眼,還有子凡,此子心事頗重。”
“明白了!”
次日,天邊魚肚泛白。
秋家府邸,秋雲乘着微風上馬,身後八排黑甲士兵,胸前黑色獅頭,泛着白光。
一屋內,燈光微亮,鷹嘴鼻,勾勒愁意。
“大哥定要安全回來,八十萬雄獅不可無主。”
秋雲走後,秋子琪帶着秋子凡在院中玩耍度日,晚間,秋傑才拿木棒,指導其秋家十三槍。
暗檐下,一身影手中比劃。“爹不讓我學,我偏要學,我定比姐姐厲害。”
風止縣,劉家村。時間飛快,轉眼三月有餘,林岳已然修養三月,在劉一刀的照料下,身體恢復如此。
劉一刀也是疑惑,雄獅軍團遲遲未來,甚至影豹軍團也未至。
“劉叔,多謝照顧,我要走了。”
林岳躬身。
劉一刀連忙攙扶。“萬不可行禮,你要去哪裏?”
林岳看向四處,眼中也是迷茫。
“還是回格鬥場吧!”
“啊!什麼?好不容易出來,為何還要回去?”
劉一刀臉色微白,心中驚訝。
“那地方能讓我成長,我不得不去。”林岳目光堅定,厚唇微咬,眼神堅毅。
“哎,可是也伴隨着巨大的危險,輕則斷手斷腳,重性命不保。”
“劉叔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多謝你的照顧,告辭了。”
說完要行禮,劉一刀連忙阻止,面色微恐。
“看着你如此,我心中真是黯然。”劉一刀話到喉嚨吞咽回去。
“一路小心!”
林岳揮手告別,一頭寸發,乾淨利落,白雲藍天,一股清新氣息瀰漫大地,可離別最是黯然。
林岳來到劉家村村口,一趕車老者吆喝道。“客人哪裏走?四處都熟。”
林岳走上前去,老者見狀心中嘆道:這小生,難能不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你要去哪?”
林岳道。“南越縣格鬥場。”
“哦?此去一天路程,三百錢。”
林岳眉頭一皺。“我沒錢。”
“沒錢還想坐車,走路吧!一去三天腳程,要是快些兩日半!”
老者撇頭,不看林岳。
林岳道。“到了,給你一千可行?”
老者雙眼透露出精光,此話若真,買賣划算,此話若是不真,大不了少了三百錢。
“你去南越縣格鬥場,是去找人還是?”老者試探性問道,林岳的條件豐厚,他覺得可行。
“找人!”
“誰?”
“這個到了你就知道了。”
老者露出難色。“少年郎,你看我老者生活不易,老來趕車,可不要欺騙於我啊?”
林岳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如果不給,我可以給你當便徒。”
老者心中喜樂,林岳雖瘦,肌肉線條卻是凸顯,日後定能長成壯男。
老來無子就算不給錢,還能得一便工,這種好事,自然能做。
“少年郎,上車吧!”
馬車外面看着簡陋,黃布包裹木條橫架,枝枝條條。
打開車簾,內部有一小桌,座位木板磨得鋥亮。
似乎拉了很多來過往客人,林岳入座。
老者道。“起程!”
吆喝聲婉轉悠長。
不多時,馬車顛簸,或是睡久的緣故,林岳覺得屁股有些生疼。
“少年郎,此路不好走,乃是碎石鋪路,不過我趕馬技術老熟,莫要擔心。”
誰知林岳還未搭話,馬車就開始傾斜。
老者高喊一聲。“吁!”
老馬停下,嬌子側傾。
“少年郎,先下來吧!車輪被顛簸得壞了。”
林岳下車,老者一手抓住韁繩,一邊走到側翻面。
木製車輪,已然崩壞。
“少年朗幫我拉住韁繩。”
林岳接過韁繩,幾何多時,他也想過策馬揚鞭,馳騁疆場。
可惜命運弄人。
老者從嬌子中拿出麻繩,隨後拿出一根木棍,硬生生將側傾的馬車,頂起。
取下車輪,額頭白髮冒出熱汗,隨手擦去。
佝僂身影,動作緩慢,林岳就這樣盯着。
站在原地,想去幫忙又怕老馬掙扎,逃脫了去。
老者將木製車輪,放在地上,撿起石頭,將炸裂之處,敲回原樣,又用麻繩去綁。
或是力氣不夠,硬是汗流浹背。
“老先生,你來牽馬,我要幫你吧!”
老者擦汗有些意外。“真是抱歉了少年郎,車輪久了也是不中用了,本想換,奈何太貴。”
林岳沒有搭話,遞過韁繩。
隨後來到車輪之前,拿起車輪,觀察一番。
隨後用麻繩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