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半年後
春去秋來，轉眼間半年時間過去了。
夜晚，陳符按照往日的習慣晚飯後便來練功，選了塊靠近中央平整的地方擺開架勢。
半年來，他的乙木養生功愈發熟練，每日只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就能練習完十遍乙木養生功，還能兼顧練習十遍太祖長拳。
如今，他已經成了場上唯一一位還在練習乙木養生功的人。
他十遍養生功打完，收起架勢，還有些不習慣，喃喃道：
“最近怎麼沒有人說‘這人憑什麼佔着場地，不練太祖長拳了’，還讓我有點不習慣。”
然而偶爾從旁邊傳來的爭鬥動靜，還是提醒他，乾道宮內雜役弟子之間的競爭一直在激烈化，只不過他已經遠離鬥爭中心。
最能應證這點的，便是半年前的一件事。
那日他練完拳回來，發現以往已經呼呼大睡的龐春如同受傷野獸般坐立不安。
等到後來，他才得知，龐春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說管事因為他資質中等，但生性懶惰人品惡劣，要將他逐出乾道宮，殺雞儆猴。
從那日起，龐春便發了瘋似的到處借錢，先是賄賂管事，卻被管事拖出去鞭打數十。
后又發了瘋一般日夜練武，就為了將太祖長拳練至大成。可突破哪是一朝一夕之中。
最後龐春還是被逐出了宮，陳符對他扒在地上，涕泗橫流磕頭如搗蒜的樣子現在還記憶尤深。
現在，龐春不知道又在山下的哪裏了。
有了龐春這個血的教訓，陳符更加不敢放鬆。
他制定了嚴格的時間規劃表，每天同時練習乙木養生功和太祖長拳。
他依舊是以養生功為重，起先養生功和太祖長拳的耗時比例是7：3，如今還有兩周就是弟子考核，他默默地把時間比例調為了5:5。
“系統面板。”他呼出了面板。
【姓名：陳符】
【壽元：15/81】
【資質：13】
【功法：太祖長拳（470/500）乙木養生功（497/500）】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把太祖長拳和乙木養生功都練至了大成，距離極限只差幾步之遙。
而他的資質，也達到了可觀的13，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小天才。
最近山上雜役更換的速度越來越快，平日裏考量的是品行，但是到了兩周后的弟子試煉，那便是考量的資質了。
品行再好，資質不行，也無法待下去。
“13的資質，不知道可否名列前茅。”
他看向周圍，能在太祖長拳上勝過他的人不過五指之數。
他太祖長拳能練至大成，並非全是因為資質。而是因為他的熟練度面板，在資質提升后終於開始發力了。
對於他人來說，同時練習兩門功法必定會分心。但是對於有着熟練度模板的陳符來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雖然說太祖長拳突破400熟練度到達大成后，每天積累熟練度的速度開始變慢。
但是在不斷提升的資質的幫助下，他的進步速度始終保持在一個客觀的程度。
他從小成到大成的耗時，比從入門到小成的耗時還要來得少！
十遍乙木養生功后，便是練習太祖長拳。
看到陳符擺出太祖長拳的拳架，不少人立刻收起了動作，準備細細觀摩。
陳符不一定是雜役弟子的第一人，卻是他人心目中最適合學習的對象。
哪怕是剛入門的雜役，
也能看出陳符的動作一舉一動自有一股說不清的神韻，粗淺的太祖長拳因為他極精深的武藝顯得竟有幾分飄逸。
再加上他資質奇差並不是件難打聽的事情，自然有人得出了結論，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旁人紛紛猜測，這陳符資質奇差，但是恐怕在武道上有着驚人的悟性，這才能後來居上，甚至從末尾一舉成為雜役弟子中的前幾名。
陳符在他人眼中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從不藏私。
他練完太祖長拳，立刻就有人迎了上去，一名高壯的馬臉漢子恭敬道：
“陳師兄，我第五招總是感覺有些變扭，不知道您可否指點一二。”
陳符點頭，他便後退一步，開始施展起太祖長拳的第五招。
他看了幾秒，就微微意動，但還是等馬臉漢子打完了才開口道：
“你第五招的時候，胳膊用力過度了，若是改用腰力，定然不會如此變扭。”
他說罷自己也打起第五招，那馬臉漢子起先疑惑，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面色大變：
“我過去居然一直練錯了。”
隨即他又露出驚喜之色：“多謝陳師兄指點，不知讓我少走了多少彎路。”
說罷他從懷裏掏出一兩銀子，遞了過去，陳符也不推脫，直接將銀子裝進了褡褳里。
半個時辰過去，來詢問陳符的人絡繹不絕。
陳符也不藏私，無論給不給錢，他都會認真指點。
奈何總有雜役覺得不給錢，陳符便會藏私，硬是讓他多收了十幾兩銀子，褡褳也鼓了起來。
“我若是真下了山，再不濟當個武館館長總能養活自己。”陳符微笑想到。
熟練度系統遠非他想的那麼簡單。
人皆有惰性，雖說熟能生巧。
可不知有多少人，前幾次練習養成了錯誤的習慣，便在錯誤的軌跡上延續了下去。
亦或者哪天心情不好，狀態不佳，練習的效力便只有平時的一半。
而陳符的熟練度系統，讓他的每一次練習都能發揮百分百的效力，不會受到心情和壞習慣的影響。
他練了半年的太祖長拳，效果幾乎頂得上他人十年。
哪怕是每半個月來一次，傳授太祖長拳的道師，在太祖長拳上的功夫也未必能超過他。
“今日便到此為止。”眼前還要有人過來，陳符擺擺手，那人立刻露出失望神色。
回去的路上，他摸了摸褡褳，裏面約莫有十幾兩銀子，也算是一筆橫財了。
“這又多了十幾兩銀子，我都攢了五十兩了，不知什麼時候能用上。”
靠着指點他人，他每個月都有幾十兩的收入。
過往他喝的益氣湯，不知不覺就從簡易版變成了標準版，又從標準版變成了豪華版。
過去幾個月裏，他每日都要喝上一碗豪華版的葯湯，連葯堂的弟子都記住了他，見到他便自動抓起葯來。
只是如今，他的功力已經接近圓滿，益氣湯的功效對他來說聊勝於無。
“眼下雖然沒有遇到瓶頸，但進步的速度確實變慢了啊。”他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