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聖誕節
三年後。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又到了平安夜,今天一大早洛杉磯就下起來了大雪,中午時分地面已經
被蓋上了一層白色的衣裳,本來就乾淨的城市看上去更加潔白靚麗,而且雪花還在連綿不斷
的飄下來。
在紐約已經待了整整三年有餘,生意的原因,裴施祤也跟隨我一起住在紐約,我想業務是一
方面,其中更多的是帶着陪我的念想。
這批貨是從上海港發出的,本來是停在紐約港的,為了減少成本的原因卸在了洛杉磯,這幾
年生意不好做,很多貨物都是拼裝在一起來減低成本,為了能在平安夜團聚,貨物一清我就
迫不及待的往紐約趕。
今天路況不是很好,即便出租車司機的技術再好,車輪還是會偶爾打滑,坐在車內的我目不
轉睛的盯着前方,屏着呼吸顯得特別焦慮......
這時,手機突然傳來了鈴聲,是裴施祤打來的,接起的同時裏面傳來了軟綿綿的聲音:“爸爸
你回來了嗎?”
我聽了后,心頭瞬間被暖了一下,隨即回道:“爸爸正在回來的路上,這裏下雪了,紐約下了
嗎?”
“這裏沒下。”回答的是裴施祤。
“今天這裏的雪好大,我正在往機場趕。”
“不安全的話就明天回來。”裴施祤很擔心的關照。
“明天是聖誕節,只要不停航再艱難也得回去。”
突然又傳來稚嫩的聲音:“爸爸你帶禮物了嗎?”
我看了看手裏的袋子,剛好那邊的朋友送了我聖誕節小商品,而且都非常精緻,帽子、圍巾、
衣服,一應俱全。
“帶了,到家了就送給你......”
“爸爸再見!”我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已經沒了聲音。
剛來紐約時的半年後,裴施祤誕下了女兒小萊,是個貼心又淘氣的女孩子,也是我用生命寵
愛的baby,更是我們全家人的心頭肉,因為王蕊和佑翔生的都是男孩,小萊理所當然成了家裏
唯一的掌上明珠。
在一陣緩慢的剎車聲中,司機穩穩的把車子停在了機場的出發平台,路上開的慢的原因,買
的機票離登機的時間已經很近了,我錢付好一路小跑進到裏面。
繁忙的大廳,我所坐的航班已經在重複的播報催登機了,在辦好手續進到通道的時候,我才
舒了口氣,正打算關機時,王蕊打來了電話......
“聖誕快樂!”我接起就問候。
“快樂什麼啊,媽跟爸吵架了。”
“跟你爸?”我帶着質疑的語氣問道。
“當然。”
“年紀一大把了還吵什麼?”m.
“不知道在鬧什麼,已經分房睡了。”
“你爸有小三了?”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去你的。”
王蕊一貫的講話語氣讓我笑了起來,然後說道:“你調和一下就行了,以前不是挺恩愛的嗎!”
“你今年過年回來嗎?”
“跟他們吵架有關?”
“不管有沒有關係,你都出去這麼久了,難道一點都不想家?”
“我老婆孩子都在這裏。”
“不孝子。”
“我要上飛機了,現在沒時間跟你聊,等會到家再打給你。”
“去哪裏了?”
“你發過來的那批貨卸在了洛杉磯,今天剛處理完,現在回家了。”
“那就先這樣。”
“回家打給你。”
簡短的交流后,我立刻掛了電話。
我登上機艙發現人並沒有我預期想的那樣來的多,可能是下雪天的原因,我習慣性的盯着外
面,雪還在不停下,只是這裏明顯要比洛杉磯市中心下的小,但跑道上劃過的痕迹已烙下深
深的印記,飄下的雪花落地后重疊在痕迹上后,被瞬間融化。
三年多來,由於裴施祤陪在我身邊,所以想家的時候很少,只是觸景生情的時才會偶爾想起
林海和我媽,但剛才被王蕊的一通電話似乎打破我原本平靜的內心。
去年,我爺爺過世了,走的挺突然的,那時候剛好特別忙,一邊要去學校,一邊還要兼顧業
務,所以沒有時間趕回去,只是對我爸來說覺得特別遺憾。
待在紐約,我與裴施祤之間的感情有增無減,就像我當初想的那樣,彼此之間相互依靠,特
別是孩子的到來給我們的生活又增添了很多樂趣。
......
飛機落地時,已經是紐約時間下午三點了,裴施祤和小萊已經早早等在了接機口,我提着簡單
的行李還沒走近就聽到小萊興奮的聲音:“爸爸......爸爸......”
我蹲下身子把她抱起,看着裴施祤說:“喊的這麼大聲幹什麼,搞的別人沒爸爸一樣。”
孩子似乎聽懂了我的話,立刻指着我說:“你是我的爸爸。”
“沒人跟你搶。”我順勢親了一下她的臉蛋。
“她張揚的個性不是像你嗎?”裴施祤接過我的行李回道。
“嗯,不好的地方都像我,好的像你。”
我盯着小萊習慣性的又打量起來,不止性格像我,長得也像我多一些,特別是眼睛和眉毛跟我如
同一撤,遺傳了我最好的部分,今天裴施祤把她打扮的很漂亮,一件淺粉色的小外套配上公主的
髮型,對我來說怎麼看都不夠。
“走吧。”裴施祤挽住我的手臂催道。
“打車來的嗎?”
“開車來的。”
裴施祤直接把車鑰匙放進我的口袋裏,上車之前我故意試探性的說道:“時間過得好快啊,又一年
了。”
“你以前不是經常說還沒畢業嗎?”
我笑了笑說:“學習要動腦子,但生活這一塊過的還是挺快的。”
“你媽給你打電話了?”裴施祤好像意會到了一點。
“沒有,剛才王蕊給我打了一個。”
“有事嗎?”
“問我過年回不回去。”
“你想回去嗎?”裴施祤一邊開車門,一邊問我。
“你想回嗎?”我沒有直接回答她。
“我打算明年回去,過年時還有一批貨物要到。”
“上海港來的嗎?”
“嗯。”
“那到時候再看好了,王蕊希望我回去。”
“那你帶着小萊回去好了,順便看看你爸。”
裴施祤的話讓我沉默了起來,自從出國后,跟他的聯繫少之又少,他好像也不會隨意打我
電話,即便現在的關係再怎麼改善,畢竟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錯過了正常父子該有的相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