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一隻已經熬了48小時的鷹
林良瑛抱着宋安安衝出房間,直奔古城醫院的急診。
「我妻子她下午貪涼,空調打得很低,現在發了高燒,她是一個孕婦。」林良瑛對着醫生焦急地說道。
「孕婦的體溫本來就高,十分怕熱,但是怕熱也不能這麼貪涼啊,你都是怎麼照顧老婆的。」醫生斥責道。
林良瑛任其批評,心疼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安安。
「這麼漂亮的老婆也不好好照顧,怎麼當人家老公的。」醫生嘟囔了一句,護士已經拿着物理降溫的工具過來,孕婦用藥尤其要小心謹慎,能物理降溫那是最好不過。
折騰了半夜,宋安安的體溫總算是降了下來,林良瑛守着她守了一夜。
宋安安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感覺到渾身都沒有力氣,身體重的要命,她躺在床上,輕輕轉過頭,林良瑛馬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安安!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林良瑛連忙從椅子站起來,俯下身來關切地問道。
宋安安看着他,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啞着聲音問道:
「你昨晚守了一夜嗎?」
他的鬍鬚都長出來了,只是雙眸還是明亮的,不見半點的疲態。
「嗯,還好你沒事。」林良瑛心驚膽戰地說道,昨天那麼高的體溫,他真擔心宋安安出事。
「累不累?」宋安安目光流連在他的胡茬上。
「怎麼會累,下次不可以再貪涼了好嗎?」
林良瑛半點不知道疲倦,她醒了,一切就都圍繞着她的打轉,她幾乎只要呼吸就好了。
她本來想中午便出院,但是林良瑛不放心,應是又讓她住了一晚,結果他又一晚上沒睡,加上前一天的,林良瑛已經48小時沒有睡覺。
她很擔心林良瑛,但是這個人看起來真的是精神抖擻,他把鬍鬚颳了,更是看不出來是一隻已經熬了48小時的鷹。
林良瑛將她從床上打橫抱起來,她連忙掙扎:
「我自己可以走!我自己走!不用抱不用抱!」
林良瑛看着她,說道:
「你身體還沒完全好,人又跟羽毛一樣輕,不要下地走了,等下飄走了。」
宋安安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說她跟羽毛一樣輕,她的臉頰不受控制地發紅,林良瑛看了她一眼,抱着她出去了。
走到了外面林良瑛說道:
「用手環着我的脖子。」
她聽話地環着脖子,然後他右手從她的腿下穿過,用大臂撐着她的腿,小臂則扶住了她的背,她整個人都往上竄了竄,兩個人的臉頓時湊地極近。
吐息交纏,曾經他們多少次親吻都是這般纏綿悱惻。
然後,林良瑛單手撐開了自動傘,把她嚴嚴實實地擋在了陰影之下……
宋安安驚訝地看着他,單手公主抱還要打傘……林叔叔也太太太強悍了吧!
她看着林良瑛手臂上的肌肉,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她攤牌了,她是大sai迷,她就是貪戀林良瑛的美色。
她是極度的慕強,林良瑛這一手,直接拿捏了她,誰能拒絕一個能單手公主抱,還說自己是一片羽毛的人呢?
上頭了。
到了車前,林良瑛將傘夾在脖子下,打開了車門。
宋安安:「……」你到底有多少只手?你真的把我當成了一個廢物嗎?開了車門我有點困難,但是打傘,我還是行的……
林良瑛什麼都不讓她做,像是對待一件瓷器娃娃一般,生怕她磕着碰着。
她被放到床上,林良瑛在給她脫鞋子,其實她覺得,這雙鞋子,不穿也罷,她的腳就沒有沾到地上去過,車子的地毯上也十分乾淨,她的鞋底一點灰也沒有。
「安安,我想跟你商量一個事情,我想搬過來睡在你的沙發上。」林良瑛認真地說道,「我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只是擔心你又生病,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承受,唯獨你的切膚之痛,我無法替你承擔,既然無法承擔,我想儘可能給你規避。」
宋安安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林良瑛嘆了一口氣,說道:
「安安,我雖然比尋常人能力要強上幾分,但是我依舊做不到事事都替你承擔,你在外要堅韌,在我這裏就可以放鬆什麼都不做,若是你有必要,我也可以為你承受你所要承受的,只要你願意。」
她不受控制地淚水上涌,也不容她想要將眼淚逼回去,淚珠就滾落了下來,她獃獃地看着林良瑛,獃獃地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我好像等這些話等了很久,也沒有想過有一天真的可以聽到,突然間就感覺好傷心。」
她伸手擦了擦眼淚,淚珠凝結在指腹,她獃獃地看着這滴眼淚,好像很疑惑,但是渾身又不自覺地傷感起來。
林良瑛頓感心疼,都是他的錯,伸手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低聲說道:
「安安,原諒我。」
她斂了斂眉目,她當然會原諒,她那麼喜歡林良瑛,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想要跟他重歸於好,她依舊想要林良瑛跟自己永遠在一起。
這麼多年念念不忘,執着追求的人,兩年的杳無音訊依舊斷不了她心中的念想,這讓她怎麼放得下,她不要放下,她要林良瑛成為自己的丈夫,永遠永遠地跟自己在一起。
現在這樣的程度還遠遠不夠,他對自己的感情究竟是純粹的愛意,還是摻雜了一些其他的的感情呢?jj.br>
她沒辦法評估,人類的感情太複雜了,她摸不準,強如她小姨那樣心理師,當初對小姨父的感情也是充滿了諸多的不自信與卑怯。
她知道,純粹的愛意難找,人總要妥協很多,但是總要這份愛意佔到大半才可以。
林良瑛的懷抱很寬闊,她曾經擁有過很多次,這次他們徹底決裂之後,第一次再次擁有,她將腦袋靠在林良瑛的肩頭,輕聲問道:
「林叔叔,我們以前很親近嗎?」
林良瑛喉結滾了滾,他想解釋很多,說當時他並沒有看清楚自己的感情,說他顧慮太多,說他對自己沒有信心,但是這些說出來,安安都不知道。
「是。」他低聲說道,很親近,比家人要更加親近上三分,但是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