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花與愛麗絲（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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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E】

00：25

「沈，我做的很好吧。」光屏里，APPLE向沈邀功。

「嗯，你做的很好。」沈盯着光屏沒有轉移視線，自Y1829進入軀幹中心區域后，他和解行的信號就在蟲A11整個展示圖上消失無蹤。沈試圖破譯軀幹中心區域，但回答她的是直接黑掉的光屏。

「我信了你的邪！」沈敲了敲操控室桌面，被無力支配的怒火熊熊燒起，她相信一定有破譯的方法，但她夠不到那個層次。

「啊？！沈，你在說我嗎？」APPLE沒有聽到誇獎，反而得到沈的一句低罵，他不由泄氣，「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沈嘴角抽搐，「兄弟，」她一點都不看輕APPLE了，「請你先看着你腳下被你迷昏的研究員，再拿個鏡子照照自己的臉行不？」..

你在裝什麼啊？

沈沒說出這句話，就是給APPLE挽尊。

可APPLE顯然不太需要尊嚴，他嚴格執行沈的話，「我腳下的研究員生命體征正常，我的臉也是一如既往，沒有任何損傷。怎麼了，沈，你為什麼突然要我看我的臉，你是對我的臉感興趣了嗎？」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沈無語，「我不喜歡你這麼幼的傢伙。」

「我只是看着幼，我成年了。」APPLE把迷昏的研究員按序列擺放。

沈看着研究員被按次序擺放，對着光屏挑眉，她打開研究員資料庫，查看搜尋記錄，「看着幼就更不能了，我又沒那個癖好，不需要打合法擦邊球。」

APPLE看着幼，但力氣大，他把十幾個研究員擺到軟椅上，並按照自己的心意給他們擺pose，「你不喜歡我這款的……那你喜歡哪一款的？」

APPLE的表情，就像在說你喜歡的我都有。

沈調出記錄，她逐一比對，並未發現APPLE的搜查記錄，他有別的途徑獲取研究員資料。

沈輕笑，「我喜歡對我有興I趣的好人。」

「我對你有興I趣啊。」APPLE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頭髮，「你好嚴厲，很像我的媽媽和姐姐。」

沈：「……」

她現在心態很穩，「不好意思，是我沒說清楚還是你沒聽清楚，我說了，「我喜歡對我有興趣的好人。」」

「你是好人嗎？APPLE。」沈放低聲音，不失禮數和客套。

「……這麼明顯嗎？」APPLE摸了摸他的臉，「我的臉沒問題，身份也沒問題啊。」

沈被APPLE這副姿態挑起了一絲火氣，但她很快的抑制住了——她需要APPLE的渠道，她要知道軀幹中心正在發生的事，這種意願的迫切程度超過了列車上倖存的十三位研究員，超過了自身安危。

「你的臉和身份沒問題，」沈說出她的感覺，「你有問題的是態度——你根本沒打算裝，誰會用Y0000這個序列，哪個研究員有你這麼浮誇和做作。」

逃命都來不及，居然還談論感情問題。

APPLE：「……誒？！」

他突然慌了起來，一副羞愧的樣子，「怎麼這樣？我可是嚴格按照大家給我出的方案一條條執行的啊。對女性來說，我的行為明明能喚起你們的母愛，我談的戀愛話題也是，這不是拉進女性心理距離的妙招嗎？」

「不，」沈此刻冷酷無情，「沒有這樣的妙招，也沒有哪個正經女人，會因為正太臉而被迷的七葷八素。」

「可是，這是大家集思廣益出來的，就連最年長的人都說，這種行為模式一定能讓我暢通無阻的。」APPLE理解不能，「他們總不會騙我吧。」

他們不會騙你，但會忽悠你啊。

沈不知道APPLE現在的表現是故意為之，還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她看着一分一秒流逝的時間，詢問APPLE，「你能看到軀幹中心區域的監控嗎？」

正混亂狀的APPLE瞳孔收縮，金屬齒輪在他眼中螺旋，他抱着頭，不甚在意的說，「……軀幹中心區域沒有活人了，沒有看的必要吧。」

沈：「……」

她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笑眯眯的，「你真當我是笨蛋嗎？」

APPLE：「啊……我沒有那個意思。」

「夠了。」沈不懂APPLE的行為模式，她只想知道她關心的問題，「我問你，你是外界人嗎？」

「我不是。」APPLE找了個位置規規矩矩坐着，他看着列車外面蜿蜒的血，那是剛才研究員自相殘殺留下的血，那兩位動手的研究員被他強制陷入昏迷，包紮完傷口就禁錮在列車座位上了。

「那給我看軀幹中心區域的畫面，違反你的行為準則，會給你帶來困擾嗎？」沈相信APPLE的話，他獲取信息的手段屬於第三方勢力，他既不是外界人，也不是隱藏身份的研究員之一。

APPLE：「……不會。」

「那就給我看吧，」沈說，「你的目的是為了救這些研究員，我會幫你，作為交換，讓我看看對你無足輕重的畫面，又有何不可？」

沈與APPLE隔着幾列車廂，一道金屬門，他們明明隔的那麼遠，但APPLE還是感覺，他在和沈直接對話。

APPLE不討厭強勢性格的人，他的家人都很強勢，認準了目標，誰都動搖不了他們。

「我不建議你看。」APPLE是真心的，他推演出了最後的結局，那不是沈想要的。

「那是你的建議，不是我的。」沈說，「我建議，是我應該一眼不落的全部看完。」

APPLE：「那好吧。」

他打開光屏前，還是追問沈，「所以你真的不喜歡我這款嗎？」

沈無語了，她——不光是她，AC1研究所的任一個研究員都不會喜歡APPLE這種性格的人，他和他們太不一樣了。

「我真不喜歡。」沈直接把話說斷了，「我心有所屬，你不管怎麼問，我都是不喜歡你這款的。」

APPLE很沮喪，「這可是集眾人之力想出的人際攻略，真的那麼糟嗎？」

「你幾歲了？」沈禮貌發問，「不要給我撒嬌，把光屏投給我，懂？」

APPLE：「……懂。」

【■■：■■|XX】

00：10

愛麗絲坐在一株變異植物上，變異植物盤踞在蟲A11的軀幹中心，彷彿毒瘤一般，死死卡住蟲A11運行的可能。

愛麗絲的視覺和蟲A11連結着，她聽到變異生物的嘶吼，外界人瀕死的慘叫，研究員自相殘殺的槍聲。

多而繁雜的聲音傳入愛麗絲的腦海，粉色的數據點將他們同化成一個個符號，最終歸於01的數據海。

愛麗絲沉浸的太深，等她發現周圍歸於寂靜時，她已經來到意識深處。

白色的上半圓，粉色的下半圓，一株黑色的植物盤踞其中，連結着白與粉。

這是XX的世界。

愛麗絲看着數據海內盤根錯節的植物體，它紮根於01數據海深處的粉色核心，以粉色核心為營養源泉，肆無忌憚的生長出根葉，一節節侵I入XX的世界。

它像一顆扭曲的樹，依附着數據海，同時又構築着數據海。

愛麗絲能看到樹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