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玄宗之外
五都之一的玄都,較少都更近元聖玄宗,少都在西,而玄都在北,只不過玄都和玄宗之間,是高坡丘陵,雙方各執宗門人手把關,因此,從元聖玄宗往玄都的弟子,大都東繞北去,而臨玄都。
五都崇尚御劍,獨玄都以《太壽決》久負盛名。
相傳,《太壽決》是長壽老祖皇析道集十一種修鍊途徑及易有陰陽的特性,百年自創而成。
《太壽決》異常詭秘,攻防一體,不僅可以奪陰陽造化,甚至能令死者復生,耉老返童。
不過世有《長生經》,何必《太壽決》一言,早已深入人心,又因長壽老祖皇析道飛升失敗,雖活下命來,但盛怒之下,黃析道還是隱姓埋名,在五都十三門中銷聲匿跡。
“洞房媳婦,那你說說,究竟是這《長生經》厲害,還是《太壽決》厲害。”
“《太壽決》什麼玩意,怎麼能與我玄宗的鎮宗之寶,相互媲美。”
心高氣傲的叔孫無痕本就對采陰補陽的法門,嗤之以鼻,她見嚴彌好似對《太壽決》大感興起,便瞟了一眼嚴彌,示意他就算手持《太壽決》,身為玄宗姑爺的他也該遺棄不煉。
況且《太壽決》枉道事人,離明堂正道相距甚遠,尤其及茾女子的魂血,不知在《太壽決》下枉死多少,她叔孫無痕樂道安命,嚴彌這輩子是休想要碰《太壽決》。
“洞房媳婦,《太壽決》怎麼就令及茾女子枉死,它跟采陰補陽有關係么。”
一提采陰補陽四字,叔孫無痕慍紅雙頰,這種事情叫她冰壑玉壺之女,如何回答,難道說男子為練《太壽決》要走採花行徑,戕害少女么……
偏這個嚴彌,聽不出好賴話,非要刨根問底。
“這麼說《太壽決》是個好玩意……”
想到此,嚴彌想入菲菲,自己雖然被荊棘叢中的爛花扎過,但迎接他的卻是一片萬紫千紅的花海,有這條件,《太壽經》還能被埋沒……符麗卿、洞房媳婦、憐清秋,還有小菊。
嚴彌正喃喃着,意是自己的條件可惜了,“啊……”的一聲大叫,嚴彌始料未及,自己的側腰後背上,遂傳來一股鑽心的痛,“啊……”
“活該!”
駒窗電逝下,嚴彌掙脫開,欲要扭頭看是誰掐的自己,豈料小菊,邁過自己,攆上叔孫無痕,回眸就戲謔自己。
“小菊,你學壞了!”
“哼……滿腦子的男盜女娼,沒個正形,表哥,你很希望是小菊掐你么。”
一愣,嚴彌的話茬便戛然而止,“了”字音剛落地,耳畔的奚落聲傳來,遂讓嚴彌明白了那下手之人,不是小菊,而是憐清秋。
“公告貼出來了……”
“難道都門也束手無策了么。”
“女兒啊……我可憐的女兒啊……”
“讓花齡少女足不出戶,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走着,遠遠地就看見,玄都的街道上有一堆人,圍在牆陬一隅,議論紛紛,至於他們在看什麼,還得湊過去瞧瞧才是。
只不過,從八街九陌中聚攏的人,越來越多,想湊近了看,恐怕已是難比登天。
“老鄉,前面的在議論什麼……”
“嗨……一言難盡啊,近日來,我玄都少女頻頻失蹤,待尋見了她們的屍身後,她們……她們均已被歹人糟蹋了身子,凌辱至死。”
問話的人是晁雷和阮坤兩兄弟,出來玄宗門,兩兄弟腹有自知之明,凡是跑腿的,有眼么勁兒的事情,他們均事事親為,反正少主和姑爺的親密空間,兩人從未越界,甚至靠近過。
“呵呵……少……少主……”
“打聽出來了,哄哄嚷嚷的民眾都在說這附近,連日有黃花大姑娘失蹤,告示的大概意思是說,玄都都門對喪命少女亦是一籌莫展,所以勸告村民,少讓姑娘獨自出門,甚至不出門,尤其家有瓊花玉貌,班班入畫之女,更應該以身作則,防範於未然。
“……”
剛和嚴彌相公提過及茾的少女,在《太壽決》下,不知戕害了多少方桃冤魂,豈料腆着臉來稟告的晁雷和阮坤兩人,打聽出來的事,居然也跟採花歹人有關。
“什麼?玄都出現了二十四盜的蹤跡?難道他們不怕前車之鑒,後車之師么……”
“姑爺,你勸勸少主,還有你身邊的清秋姑娘……二十四盜同以往的四十九盜,秉性已經大相逕庭,咱們初來乍到,不能總暴露了少主不是……”
原來,昔日的四十九盜曾因《長生經》,悖入悖出,釣譽沽名,才凋零了大半人才,后因密謀長遠,竟不吝秉性,廣招雕心鷹爪之徒,哪怕是採花大盜,亦可入盟。
如此,盜盟才讓盜亦有道這個昔日宗旨,在二十四盜中荒廢,且讓天下人恥笑,並成了五都十三門中人人唾棄的招牌。
“……”
聽罷晁雷和阮坤兩人的意有所指,嚴彌才將目光,一一從妍姿艷質的身段上,掠過,摸下頷點頭……
有洞房媳婦和憐清秋,就形同於招搖撞市,她們的美貌莫說在玄都內,就是十一大陸中,媲美的還有誰……
這要讓她們拋頭露面,目標確是太明顯。
“要不……”
不待嚴彌勸說,叔孫無痕一皺眉,表示務虛戒備,不就是幾個歹人殘害及茾的姑娘們么,正好,憑自己的耀如春華之姿,正好引來他們,出手覆滅。
“洞房媳婦……你說這些採花賊,會不會跟《太壽決》有關,如果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嘻嘻……”
“怎麼好辦,你想練練《太壽決》?”
嚴彌沉思半晌,覺得玄都之類的采陰補陽,的確太過扎眼,出於好奇,他實難想像當年的長壽老祖皇析道,是如何自創的《太壽決》而獨步天下的。
能在飛升失敗下,而不隕落的人,也算個狠人了,古往今來,他也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豈料,叔孫無痕沒有會錯意,憐清秋卻當頭將嚴彌的思緒打斷,且嘲弄嚴彌有圖謀《太壽決》之心,其心可誅。
“……”
嚴彌聽憐清秋之言,抑揚頓挫,那一雙吃人的深邃眼眸,簡直要將嚴彌五馬分屍,這倆姑娘在此,就是自己有賊心圖謀《太壽決》,也不敢有賊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