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舊愛
當時還是他的兄長當家做主，而他這個沒能力的公子被全府上下都看不起，也只是憐兒會跟他說話，支持他讀書，在他被府里那些人欺辱時站出來護着他。
甚至後來為了他除掉了那個不可一世的兄長。
若不是京城那邊來信非要接回去憐兒，他就算不要這個位置也會帶着憐兒遠走高飛。
他用力閉上雙眼，壓抑住眼底的恨意。
如果不是那些人阻止他們兩個在一起，他們將會是最恩愛的夫妻。
就在他回想着那些久遠的回憶，突然聽到外面進來的腳步聲。
他以為是樊籬去而復返，懶懶睜開眼看去。
進來的是一個穿着披風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就算這人連一個手指頭都沒露出來，可他在看到這人時，胸口處傳來劇烈的跳動。
他激動地站起來，不敢相信地看着來人。
而來人也摘掉了披風上的帽子，露出來的果然是他朝思暮想的臉。
「憐兒！」
南王聲音都是顫抖的。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這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見了。
大長公主名叫司馬憐，比南王還要大上幾歲。
「盛弟。」
南王雙唇顫抖，神色更是一副難受的模樣。
他踉蹌着往前走了幾步，險些就摔倒。
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面前，可是他卻連觸碰對方的勇氣都沒有。
「盛弟，你的事情我知道了。」
大長公主平靜的眼神還有跟他記憶力截然相反的冷淡聲音，讓南王心頭的熱血慢慢降溫。
「對不起，我知道你會怪我，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不是故意敗壞你的名聲，我只是想做些你讓你快樂。」
大長公主就這樣端莊地站在屋子正中央，那眼神頗有幾分憐憫。
「為了我？」
她問。
南王還沒點頭，大長公主搖頭。
「不是，你只是為了你自己的私心，如果你真的為我考慮，那你絕對不會用我的名義做出來這種事情。」
這樣的指責險些讓南王受不了。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
大長公主打斷他，說：「好在這次來處理這件事情的是我兒子。」
南王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憐兒……」
大長公主靠近了他一步，你眼神中終於出現了讓南王懷念的溫柔。
她帶着勸解的語氣說：「盛弟，皇上和天下人都看着呢，我想讓你安然無恙，可是不能，我們中間隔着的東西太多了。」
南王眼中的光彩漸漸暗淡。
「憐兒，你的意思是想讓我認罪是嗎？」
大長公主沒點頭，可她眼神裏面是這個意思。
南王失落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以為你是跟我一樣的心意的，這些年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信，他們都勸我看清楚局面，他們都說你只是代表着朝廷敷衍我，只是想要交州的勢力，勸我早做打算。」
「可我不信，我堅決你心裏是有我的，不然當年為什麼幫助我，不然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都沒跟我斷了聯繫？」
「可現在我竟然有點相信我那些幕僚說的話了。」
他直直看着大長公主。
「我現在只要你一句話，這麼多年來，你心裏到底有沒有過我？」
大長公主眼神微閃，她張了張嘴，遲疑地點頭。
可她這片刻的遲疑讓南王瞬間明白了什麼。
「看來，從來都是我一廂情願。」
他發泄的吼叫出聲，回頭看着大長公主依舊平靜的眼神，他悲從心來，憤恨地踢翻了面前的矮几，自己也被絆倒摔倒在地。
巨大的動靜讓一直守在外面的樊籬沖了進來。
「母親。」
大長公主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樊籬遲疑看着南王，還是大長公主身邊的嬤嬤勸着樊籬走了出去。
南王落寞且狼狽地坐在地上，大長公主上前想要扶他起來，卻被南王躲開。
「竟然沒有一點真心。」
大長公主抿緊了雙唇。
她也沒繼續要扶着人起來，只是平靜地看着南王。
「你想讓我怎麼辦？當初我嫁給的人是你大哥，我就算對你有感情也不能跟你在一起。」
南王抬頭在看着她，那英俊的臉龐此時毫無血色。
「為什麼不能？當初我大哥死了之後我們明明可以離開的，是你拒絕了。」
大長公主搖頭。
「當時我還懷着孩子，你讓我跟你離開去哪裏？我從小錦衣玉食，你能賺錢養我嗎？你不能，而且當時交州那種情況你也不能離開，盛弟，你從頭都這樣單純，永遠不考慮後果……」
「都是借口！」
南王怒斥。
「你在京城的事情我一直都關注着，你的駙馬你挺滿意的吧，你還給生了兩個孩子，都傳言你們夫妻恩愛家庭和睦，可你怎麼能忘了那個出生就被你丟給我的孩子呢？」
「這麼多年了，他都不知道有你這個娘。」
大長公主眼神閃躲。
「你要見見成兒嗎？」南王突然問。
大長公主下意識搖頭。
這麼多年了她心裏一直有一根刺。
當年嫁到交州這邊她就是帶着目的過來的，她不能對這邊的人動情，包括面前這個人，當年之所以生下那個孩子只是想牽制住面前這個人。
當時孩子和交州兵權擺在這人面前，她讓對方選擇，無論對方選擇什麼，剩下的那一樣都會成為對方的軟肋。
可對方毅然選擇了孩子。
所以這些年她也是帶着愧疚的心。
「就不見了吧，他一直不知道我身份的好。」
她的而拒絕在南王眼中又變了味道。.
「連孩子都不見……」
南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神色越發落寞。
「你這次過來是要徹底斷了我的念想的。」
大長公主微擰着眉心看向他。
「本就是你做的這些事情太過出格，我是過來勸勸你，別再堅持了，不然皇上下一道聖旨強行降罪，你該怎麼辦？」
「愛怎麼辦就怎麼辦，你都不要我了，你還管這麼多嗎？」
大長公主擰緊了眉。
「那你呢，連府里的家眷也都不管了嗎？你想想如果你獲罪，他們能有什麼好結果？」
南王眼皮跳了一下，卻也沒說話。
「我們也都這一把年紀了，不該沉溺於情情愛愛，我以為這麼多年你該成熟了。」
大長公主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南王，可南王這次卻躲開了。
「我想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