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埃文斯彷彿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他看瓊斯的眼神已經不是最開始的冷漠,而是一種恐懼。這個名字他已經有10多年沒有聽見過了,就算在新澤西已經沒有人知道,更何況在已經離開數十年之久的華盛頓。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瓊斯,緊緊握住手裏的鉗子。眼前這個人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是知道自己秘密的魔鬼。
二人之間的氣場突然轉變,埃文斯變得緊張,而瓊斯臉上洋溢着自信。就是這種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讓埃文斯開始自我懷疑,這個躺在檯子上等待着他處決的人,知道的肯定不止他的名字,他越來越覺得眼前的是個魔鬼。
但是瓊斯心裏慌得一批,他對埃文斯還知道的太少,引導成功率又只有5成。嚴格來講,現在的局面他還是處於絕對劣勢。
只不過經過前幾次的實戰,瓊斯深刻意識到一點。就算自己再害怕,也要表現出自信。
魯迅說過,自信即是巔峰!氣勢不能輸!
“放下手裏的東西埃文斯,太重了,你的身體受不了”,瓊斯說道。
埃文斯可不是什麼聽話寶寶,反而越握越緊。
瓊斯無奈的笑了。這種無奈激怒了埃文斯,他張開嘴很艱難的說道:“不準笑!”
“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埃文斯,叛逆,不聽話”,瓊斯用鴨子一樣的聲音說道。
埃文斯嚇壞了,他害怕的不是瓊斯的鴨子聲,而是瓊斯說那句話,就跟以前他那在火災中死去的父親說的一模一樣。他心裏的怒火開始燃燒,就像10年前的大火一樣,那一把火不只毀了他的家庭,更毀了他自己。
現在他也要毀掉瓊斯,他慢慢舉起手裏的鉗子,靠近瓊斯的臉。他要拔光瓊斯的牙齒,讓他再也不能說話!
“怎麼?還想學10年前,一把火全部燒掉?”,瓊斯一點不慌亂,他盯着埃文斯那雙已經不能說是人類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你...”,埃文斯結結巴巴的說道,他的手已經開始顫抖,激動的情緒讓他咳嗽的越發劇烈。
瓊斯繼續說道:“你恨你的父母,你討厭他們只關心你弟弟,特納·埃文斯。你想用叛逆引起他們的注意,但是適得其反,他們覺得你不懂事,反而對月越來越忽視。你被嫉妒吞噬了,嫉妒就像火焰一樣早就在你內心放了一把火。這把火終於燒出來,燒死了你的全家”
埃文斯痛苦的雙手抱頭,他嘴裏一直在喊着:“別說了!別說了!是他們!都是他們的錯!他們眼裏只有特納!只有特納!!”
“真的嗎埃文斯,他們眼裏真的只有特納嗎?”,瓊斯反問道。
“沒錯!所以我恨他們!我要他們全部都死!!”,埃文斯喊道,情緒越來越激動。
瓊斯嘆了一口氣,他的聲音變得柔和,少了些凌厲。他說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從那場大火里”
“我...”,埃文斯停頓了,他沒有再說下去。
“是你的父母救了你,他們先救的你”,瓊斯說道,有些傷感。
埃文斯不相信瓊斯的話,他拚命的搖頭,想用這個動作否決瓊斯的說法。為了這把火,他搭上了自己的一輩子。現在就憑藉瓊斯的一句話就讓他相信他做的都是錯的,別開玩笑了!
他現在只想殺了瓊斯,殺了這個胡說八道的魔鬼。只要殺了他,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埃文斯,看看你的胸口”
這時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戴克斯特突然開口說道,埃文斯好像也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他顯然被嚇了一跳。他只是一直看着戴克斯特的方向,並沒有做任何動作。就這樣呆立了1分鐘左右,直到肺部的不適讓他再一次咳嗽,他才緩過神。
戴克斯特的話提醒了瓊斯,被臨時打斷的系統重新組織了語言,瓊斯說道:“你全身重度燒傷,只有胸口的傷勢輕微許多。為什麼呢,埃文斯”
“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埃文斯不斷重複,他的痛苦已經逐漸勾起回憶,被大火灼燒的眼睛已經充滿淚光。
“說出來,埃文斯”
“他抱着我,我的父親抱着我...”,埃文斯凹凸不平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
被那場大火奪走的記憶全部回來了,小時候他也躺在父母懷裏看着他們在逗自己笑,他們也會為了他生病而擔心的整夜睡不着,也會為了想給他最好的生活不分晝夜的工作。就算有了特納,他們也不曾忽視過埃文斯。
但是埃文斯已經走向深淵,他討厭這個和他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特納,討厭晚上睡覺的時候又多了一個人和他共享故事時間,討厭父母的晚安吻分給了第二個人甚至埃文斯有的時候還要排在特納之後。
父母的愛必須全部屬於埃文斯,只能屬於埃文斯,他不允許有人分走一丁點兒!
埃文斯扔掉手裏的鉗子,雙膝重重跪地。他的哭聲撕心裂肺,夾雜着厚重的痰聲。但是肺部的不適立刻打斷了哭聲,他咳的越來越痛苦,就好像要把肺咳出來一樣。他左手扶着地面,右手捂着胸口,“哇”的一聲,倒地不醒,身前有一灘暗紅色的血液。
“行為引導結束,低級痛苦(伊桑·埃文斯),已收集完畢。”
喂,大哥!
先把人放了再嗝屁呀!
千算萬算,沒算到兇手先一步離開。
瓊斯用力掙扎,想掙脫束縛。但是一點用都沒有,反而身上被扯的生疼。
自己該不會就這麼躺在這裏慢慢餓死,渴死。直到變成乾屍才被人發現吧......
突然他想起來這個房間裏不止他和埃文斯,還有戴克斯特。
“喂,戴克斯特”,瓊斯喊道。
那個傢伙不知道又犯什麼毛病,他沒有回應。瓊斯的呼喊好像陷進了黑暗,不知所蹤。但是現在只能指望他,雖然瓊斯知道這個決定極其不靠譜。
“戴克斯特,你還好嗎!說話,戴克斯特!”,瓊斯繼續喊道。
真的是要瘋了,瓊斯的嘴巴被這個該死的刑具已經折磨許久,他的眼淚已經不自覺流了出來。戴克斯特那個傢伙也不知道在幹什麼,關鍵時刻就裝死。
“來了來了”
一個宛如天使般的聲音出現,戴克斯特踏着輕快的步伐跑來。他還是那個樣子,一頭棕色捲髮,黑色運動衣和牛仔褲。面具殺手似乎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影響,那張臉還是那麼討厭。..
解開瓊斯身上的綁帶費了些時間,好在瓊斯可以安全逃脫。
瓊斯打了911,他可不是戴克斯特,埃文斯需要得到公正的審判。他會在監獄裏懺悔終身,這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但是一定不能是以個人審判的名義,私自處決。
“你怎麼逃出來的”,瓊斯問了一個他很好奇的問題。
戴克斯特摸了摸頭,說道:“開鎖對F來說應該不難吧”,他拿着一根非常細的鐵絲在面前晃悠,臉上的表情已經很明確的說他在炫耀。
瓊斯做了一個半信半疑的表情,不管是從年齡,身高,身材各種方面來說,戴克斯特都比瓊斯這個瘦竹竿有威脅的多。埃文斯怎麼會這麼輕視戴克斯特,讓他能這麼輕易就解開鎖鏈。對瓊斯卻是五花大綁,恨不得把他裹成木乃伊。
“算你走運”,瓊斯說道。
他嘴上雖然放過戴克斯特,但是心裏卻沒放過這小子。
戴克斯特不炫耀還好,一炫耀反而引起了瓊斯的注意。戴克斯特為什麼會知道埃文斯胸口的燒傷情況,還有他那不自然的被綁情況,都讓瓊斯非常在意。
除了戴克斯特以外,埃文斯的情況也沒有完全搞明白。他選擇瓊斯和戴克斯特的原因,還有那個金髮女郎到底是誰。瓊斯的槍也不知所蹤,他搜遍了埃文斯全身都沒有發現屬於他的那把格洛克26式手槍。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埃文斯為什麼沒有戴面具。
這件事還沒完,遠遠沒完。
等明天上班,他一定要把這個案子還有埃文斯再好好調查一番。
走着瞧吧,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