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肺癆老丈人 ！
院裏。
咕嘟嘟。
柳幼娘將涼茶喝下。
她手捧茶杯，雙眼冒星兒，一臉崇拜道：“林哥！你真了不起，稱得上是最了解姑娘的男子了！當幼娘把特製底褲月事巾的作用一一介紹后，姑娘們歡喜得不行呢！”
“剛開始她們還不相信，但等幼娘給她們演示了一遍，她們了解好處，立刻掏錢要買，還說如果效果好，就下更多的訂單！”
“嘻嘻，好些個大方的姑娘當時就把定錢付了。”
柳幼娘擦着額汗，放下杯子，驕傲的從懷裏掏出了小錢袋。
錢袋沉甸甸的，至少也得有二三十兩銀子。
因為是試點售賣，朱林只讓她先去怡紅院試試。
沒成想。
這個時代的青樓女子對這幾件物事的購買慾望和需求竟如此之大，讓朱林意外。
果然！
摸准了女人的胃口，錢是最好賺的！
就在他笑呵呵的聽着柳幼娘講述推銷情景時。
忽然。
朱林嘴角抽搐起來，一把抓住柳幼娘的手，驚訝道：“我去！等等，你給她們演示了一遍？不是吧，你們大明的姑娘間……玩得這麼開的嗎？這玩意還能當面演示的？”
“唉呀。”
“林哥，你瞎想什麼呢？幼娘怎麼會……”
“羞死人了！”
柳幼娘嬌嗔一聲，捂着臉低着頭，面燙如火。
“不是嗎？”
朱林腦袋一偏。
柳幼娘抬起頭，輕輕一推朱林道：“幼娘自然不是在姑娘們面前脫光了演示，只是詳盡的告訴她們這幾個物件的功能罷了。”
“哦，我就說嘛。”
朱林長舒一口氣。
“林哥，趕明個我們多去買點材料吧！這生意太賺錢了，成本不過一百多文，卻能賣一兩銀子，要是再做多一點，做個一兩百，豈不是我們就能成富家翁了嗎？”
柳幼娘的眼睛發著亮。
“一兩百個？將來我們可以成千上萬甚至幾十萬幾百萬的賣！當然，像這樣的底褲和月事巾，一兩銀子對於普通老百姓還太貴，將來提高工藝，控制成本，將成本壓得更低，能用的人就更多了，行銷海外也沒什麼問題！”
朱林大手一揮，說著暢想。
一旁聽着的柳幼娘眼睛頓時睜得的圓圓的。
幾十萬幾百萬……
柳幼娘張着嘴，半天回不過神來。
“辛苦啦！先吃飯。”朱林笑呵呵的從廚房端來了飯食，放在了她面前。“幼娘真賢惠！一下午就推銷出幾十個產品，很棒了！贊一個！”
“嘻嘻，謝林哥誇獎！不過，端飯菜的事，還是幼娘來吧。”
柳幼娘忙起身幫忙。
……
半個時辰后。
朱林送柳幼娘回家。
一路上。
柳幼娘興奮的說著下午推銷相關產品時所發生的趣事以及青樓中一些姑娘的反饋意見。
朱林笑着點頭，記下后，腦海中改動着設計。
漸漸地，他看向即將到達的柳家，卻忐忑了。
說起來。
這還是朱林第一次來柳家。
去女孩家算不得什麼天大的事，但要見的是柳幼娘的爹。
雖說見老丈人沒見丈母娘那麼麻煩，但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
同樣的。
柳幼娘越靠近家，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弱。
柳家院外。
隔着一段距離就能聽到一個頻繁的男人咳嗽聲。
房子不大。
非常偏僻。
圍牆低矮，大門斑駁，屋瓦參差不齊，搖搖欲墜。
門口。
朱林就聞到了一股子濃烈的藥味。
柳幼娘不好意思地將手放在了門上，弱弱道：“林哥，幼娘家裏貧寒，屋裏雜亂破敗，還請不要嫌棄……”
“哎！”
朱林斜了她一眼：“瞎說啥呢？你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哪有丈夫嫌媳婦家窮的？要是嫌棄，能帶着禮物上門嗎？”
他提了提手中的營養品。
“這些補品是下午老爹走後，我去街上買的。我知道你回來比較晚，就打算送你回家，這點東西就當是給柳大叔的一點心意了。”
“走！開門吧！”
朱林和柳幼娘走進了小院子。
院子極小。
東西不少，有衣架，有藥罐，卻擺放的極為整齊。
角落放着一個米缸，隔了老遠就可以看到米缸空得差不多，只剩一點點發黃的碎米。
晾衣架上沒有幾件像樣的衣物，衣褲滿是補丁。
夏天還沒關係，可金陵城冬季十分寒冷，他實在無法想像小姑娘和她的病父是怎麼過來的。
以前。
他年紀小，便宜老爹沒回來，心裏反感娃娃親這種封建傳統，從沒想過柳幼娘的家庭情況。
幼娘平常笑嘻嘻眯着眼，一臉可愛，朱林何曾想過她那小小肩上竟擔著這麼重的擔子。
朱林鼻子酸酸的，有幾分自責，心疼的看着走在前方柳幼娘的瘦弱背影。
房間裏。
朱林見到了未來的老丈人。
街坊們都說，柳鐵匠沒得病時，長得高大強壯。
可此時床上這人瘦弱不堪，跟個骷髏架沒什麼兩樣，只是一雙深凹下去的眼睛，聽到柳幼娘介紹完朱林，才勉強睜開了。
朱林說明來意。
未來老丈人柳鐵匠嘴中嗚嗚兩聲，也不知說些什麼，看這樣子，能不能撐得過八月都難說。
朱林眉頭一皺，往他身上看了看。
肺癆！
在古代得了肺癆，就只有拖着等死，不僅苦了個人，就連全家也得跟着倒霉。
"咳咳……"
柳鐵匠咳嗽着，情況嚴重到都說不出來。
柳幼娘眼睛紅紅的。
如果只有她一人，也就咬着牙堅持了，可偏偏未來相公也在，原本堅強的心多少軟了不少。
她將柳鐵匠扶着坐起，拍着後背，倒了水就要給他喂下。
“停！”
朱林搖搖頭。
“啊？”
父女倆同時奇怪的看着朱林。
朱林嘆了口氣道：“傻丫頭，得了肺癆的人可不能喝涼水！對方身子本就虛，哪怕夏天也得用溫水進服才是，不然，病情會越來越嚴重的。”
“啊！”
柳幼娘手一晃，杯子差點落地。
這怪不了她。
以古代的醫療技術和觀念，或許知道了水的冷熱和疾病的治療也有關係，但重視的少。
特別是，對於普通小老百姓而言，更沒這麼多講究。
此刻是炎熱夏季，下了雨後雖清涼些，但平常大家喝的大多都是直接從井裏打上來的水。
“把水熱一下。我來給柳大叔檢查一番。”
說著。
朱林坐到了床邊，撩起了袖子，伸出手朝柳鐵匠點點頭，這是要給對方搭脈看病。
“林哥，你竟然會醫術？”
柳幼娘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