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孤立無援

第七章 孤立無援

我蒙上頭,困意如同潮水一般湧來,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古浩凡來到地下車庫,打開手機藍牙連上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半個小時后,七層實驗室。”隨即掛斷電話,疾馳而去,只留下保時捷嗡嗡的馬達轟鳴聲和破爛道路上揚起的塵土。

她感覺一陣強烈的渴覺湧上他的大腦,就像曾經的頭痛一樣,在每次劇烈運動后都向海嘯一樣衝擊着她的大腦,一陣一陣的,讓她痛不欲生,她嘗試用手去按摩太陽穴,至少平時她都是這樣做的,但是這次,她做不到了。

因為她被牢牢地固定在一根吊繩上。

吊繩的上面是一根繩子,在距離她三米的地方驟然變成四根,分別固定着她的四肢,距離她五米的地方是一口大鍋,大鍋裏面的液體沸騰,發出炙熱的溫度,那是鐵水。她距離天堂三米,距離地獄,五米。

本就不舒服的咽喉在高溫的作用下變得如同窒息一般威脅着她的呼吸,頭頂的繩子在自身重力的作用下拉扯着她的身體,粗糙的麻繩摩擦着她的手腕,而這一切都無法影響她此刻的心情:恐懼。

在距離鐵水不到五米的距離,她甚至開始回想起自己的上半生,但是灼熱的高溫和極度的恐懼讓她根本無法思考,逼近死亡的恐懼讓她的感官無比的靈敏,彷彿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放大,時間更加緩慢的流逝,她甚至可以看清鐵水的流速,和她體內的血液一樣,越來越緩慢,近乎凝固。她感覺到自己的牙齒在不由自主的戰慄,上下牙齒的碰撞讓她的心臟如同銅鼓一樣,急速敲擊后瞬間停止,她暈厥了過去。

高高的房樑上懸着繩索,下面吊著一個女人,一個男人走了過來,站在房頂上看着女人,緩緩走下來,這是一個環形建築,東西南北各有四個台階呈螺旋狀上升,直至最高點,而最高點的四個台階上有一根高兩米的柱子,頭頂伸出一條長線,四條長線匯聚成一點,盡頭上連接的,就是這個女人。

男人走到其中一個長梯盡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女人,見女人清醒片刻后又昏了過去,他微微皺眉,提起身邊的一桶冰水,對準女人的頭部澆了下去。

桶里不僅有小的冰渣,還有大塊的碎冰,冰冷的水和堅硬的冰塊撞擊着女人的頭皮和大腦,女人感受到了一陣冰冷,先是由頭皮傳到身體各處,最後傳入心底。

女人被驚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她終於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由於太恐懼,她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所在的並不是封閉的區域,而是開放的空間,因為她抬頭,就看到了月亮。

月亮的光輝被擋住,她看到了那個男人。

看到男人,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求援,她想大聲喊,救命卻在出口的一瞬間硬生生的停止了。

我出現在這裏,就證明我被綁架了,這種地方正常人不回來,那麼眼前這個人,一定是綁架我的那個人。

但是這是誰呢?她搜刮腦中所有的記憶,但一無所獲,這個男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鬼魅,從無到有,從隱於腦海深處到炸響於耳畔,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有了人,她反而冷靜了下來,人的恐懼來自於無知,雖然仍然被吊著,但她已經想好了對策。

女人安靜下來,緩緩地低下頭,半晌,她瞬間抬頭,此時的眼睛裏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恐懼,反而是憤怒的瞪着男人,眼神里的憤怒還夾雜着一絲精明,這轉瞬即逝的表情被男人精準的捕捉到,可是這不僅沒讓男人有窺破人心的快感,反而垂下嘴角,厭惡的站起身來,再次兜頭潑下一盆冰水,刺骨的寒意滲透皮膚刺入骨髓,讓女人不由自主的打顫,下半身灼熱如火,上半身冰冷刺骨。

男人蹲下身子,不,坐了下來,坐在階梯上,兩腿懸空,下面是十五米的高度,男人稍有不慎便會摔下去,可男人對此毫不在意,他只是想要靠近看看女人的樣子,即使她即將死去。

女人抓狂的對男人喊:“你這個混蛋!臭蟲!卑微的無恥之徒!你以為你能得到我嗎?無恥!無恥!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級動物!”

女人邊罵邊思考到底這個男人想得到什麼,她先從最基本的需求想起,男人穿着並不是寒酸普通,反而手錶和衣服顯示出了他的身份不一般,她第一時間想到了性,隨即便破口大罵,雖然嘴上咒罵著男人,但是心裏想,如果能夠脫離這個讓人恐懼的環境,做些什麼也未嘗不可。

男人聽完女人的咒罵,臉上露出疑惑而厭惡的表情,他從身後拿出一張紙,女人看出,那是一張牛皮紙,深色,正反面都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女人想要努力看清,但無奈距離太遠,她只能看到一團黑色和男人捉摸不定的臉。

男人坐在高台上,絲毫不看依舊咒罵的臉,女人不斷咒罵,可男人只說了第一句話,就讓女人閉上了嘴。

“李露,2015年因惡意報道女孩被綁票的事情,刻意製造熱點,導致一名14歲的女孩被綁匪撕票。”

女人心頭一驚,隨即哈哈大笑:“我還以為是什麼事,你快笑死我了,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是惡意報道?女孩被綁票只是因為歹徒窮凶極惡,毫無人性,拿到了錢又不想放人而已,我作為一個自律的媒體人,幫助他們......”

女人的話並未說完,因為男人拿出一個手機,播放了錄音,是當時女孩的母親報警的錄音,時間顯示為2015年4月14日。

錄音中傳來女孩的母親低低的哭訴,和斷斷續續的講述事情經過。

女人不顧身體的不適,冷靜的說:“這個女人得有多麼絕望啊,當時我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是非常悲痛,沒想到歹徒如此窮凶極惡,在事件發生后,我還在女孩的葬禮上送了一個花圈,並在她的墓碑前沉默良久,心中祈禱她可以來世幸福......”

女人說著,流出了眼淚,淚水順着臉頰流下,還未掉進鐵水中,瞬間就被蒸發。

“可這並不是女孩母親的報警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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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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