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延禧攻略
晌后,容音依着綉枕聽底回近日的宮務。等到內務府吳公公稟,容音甚為讚許:“吳書,本宮些日問宮務,將繁雜的事務處理得井井條,很錯,望始終如一。”
吳書躬身諂媚:“皇後娘娘謬讚了,奴才既當著內務府的差,自然盡心辦好差事。”
容音瞧着吳書恭順的模樣,心甚為滿意,捧了盞茶徐徐:“本宮身子漸好,回稟還按着之的規矩。另外,本宮身邊的爾晴已年滿二月宮女宮,把的名字添。”
吳書十分驚詫,唯恐自己聽錯了,又向容音確認了一遍,得了准信后還難以置信。
爾晴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地位臉面抵得後宮得寵的主,日嫁,都主子選臉面的好家,再陪送一份嫁妝,風風光光地嫁。如今,倒草草將打發宮了。
吳書轉念一想,自己入長春宮,未曾見爾晴隨侍旁,看犯錯,招了皇後娘娘厭惡。
後宮的奴才都精,吳書能爬內務府總管的位置,也一般。見主子轉了方向,立刻迎合:“娘娘放心,回奴才就將爾晴姑娘添。”
“爾晴怎麼了?”容音正說話,就見一身龍袍的弘曆走了進,臉帶着探望皇后的喜悅,以及濃厚的興趣。
容音座,福身,“臣妾恭請皇聖安。”
隨着弘曆一抬手,容音起身,站座旁,笑言,“爾晴年紀已了,再說身比尋常宮女,祖父又任刑部尚書多年,勞苦功高。所以臣妾想着,給爾晴一恩典,月宮。”
臣子為皇盡忠之餘,也自己的私心。而私心,無非光耀祖宗,位極臣,榮及家眷。爾晴身滿洲族喜塔臘氏,祖父兩代高官厚祿,再顯赫,也包衣奴才。
如今容音降恩,讓爾晴再為奴,只的恩寵。
弘曆感動之餘,率先想到的皇后,“雖如此,爾晴伺候多年,放宮,身邊少了心的。”
“爾晴雖然溫柔穩重,臣妾也能為了一己之私,耽誤了女兒家好的青春。”容音說話自肺腑,或許一世早早讓爾晴宮尋權貴子弟嫁了,也至於心生怨念,做那許多錯事。
的終究,已經經受了爾晴的惡言相向,無論現的爾晴多麼溫柔善良,都讓容音無法坦然相對了。
爾晴宮,就互相欠了。
“何況,”容音眼眸含笑,看向了瑤兒,“瑤兒,機靈的,用着很稱心。”
“那如此,便依的意。”除了擔心容音被服侍得愜意,弘曆對爾晴的事沒任何意見。畢竟皇后才六宮之主,爾晴皇后的貼身宮女。
聊完爾晴一事,兩竟相對無言。
弘曆揮手叫眾退,一雙沉靜藏着哀傷的眸子直直瞅着容音,欲言又止后還說了,“皇后,沒什麼朕說的。”
容音閉了眼眸,旋即又睜開,聲色平:“皇,您冊永璉為子的旨意已看了,很感動,也很自責。皇,後悔,因為對說,永璉沒什麼身份,只的兒子,只的額娘。”
“從今起,會肩負起作為皇后的責任。”容音對弘曆的目光,語氣虔誠。
眼神掃弘曆俊美的面容,容音還免了心動,又想起年少慕艾的單純光。但立刻,就把理智的思維拉了回,面已非四阿哥寶親王,而乾隆皇帝。
容音思戀的神色里染一絲脆弱涼薄,聲音虔敬的彷彿信徒祈求,“皇,如果將再一孩子,請愛比永璉多一點,對,像一阿瑪一樣。”
自容音內心的渴望,樣的境況說,總帶着計謀的味。
為了至親至愛之,月光染塵理所當然。
看着皇后琉璃般剔透柔情的眼睛,看着從水晶眸里透滿滿的期待依賴,弘曆心一動,還未得及思考,話已說口,“皇后,朕答應。”
“皇。”對於一帝王的承諾,深愛男的諾言,容音說任何感謝的話,只靠近了弘曆,柔順地把頭貼的胸膛,聽着那屬於男的心跳。
安息香靜靜地燃燒,弘曆就樣摟着容音,只覺歲月靜好。與皇后,許久未如此親密。
因永璉夭折而起的嫌隙一瞬間消弭見,兩僅舉案齊眉,而且琴瑟鳴,羨煞旁。
做夠了弘曆黏的妻子,容音從弘曆懷起身,恢復了作為皇后的穩重姿態,“皇,愉貴身懷孕,想神武門外設粥棚,為龍子祈福。”
“,皇后,後宮的事自然都由做主。”弘曆拉着容音的纖纖玉手,一副十分放心的樣子,對懷龍嗣的珂里葉特氏絲毫心。
容音心交雜,弘曆若真懂,會理解失兒子卻照顧孕嬪妃的辛酸,若真愛惜的女,也會對愉貴聞問。
後宮之,菟絲草做得的,還瓔珞明白,從一入宮,就做一束頑強生長的荊棘。
弘曆又好生撫慰容音一番才離開長春宮,了兩多辰,容音便明玉說皇讓給高貴妃送了一本《金剛經》,而且李玉盯着高氏抄完才離。
容音啞然失笑,轉頭吩咐明玉,“明玉,傳本宮的口諭,高貴妃心火浮躁,還多抄兩遍《地藏經》降降火氣。字寫得好,到皇額娘禮佛,就給佛祖供奉貴妃親手抄寫的佛經。”
明玉嘻嘻一笑,“娘娘皇真心靈犀,能給高貴妃找點事做,奴才求之得,省的整給娘娘添堵,奴才就辦。”
容音溫柔一笑,揮手叫明玉了。
明玉后,翡翠便替了進殿伺候,瑤兒一旁垂手侍立,默然語,就等着容音什麼吩咐,好立刻辦。
容音拿卷宋詞翻了一兩頁,忽生了厭倦之意,想起還欠傅恆一絡子,便讓瑤兒拿了絲線,挑了幾綹線都滿意,容音便問兩丫頭什麼主意。
翡翠容音伺候的間也短,雖抵爾晴容音,但除了二,翡翠最能容音跟說話的。
翡翠笑:“娘娘,些絲線滿意,如讓瑤兒問問綉坊那邊別顏色的絲線。”
“翡翠既說了,便吧。”
皇后一發話,瑤兒福身,迅速了。
容音失了興緻,將彩色絲線扔到了籮筐里,又拿起那捲宋詞從頭翻了起。翡翠把籮筐放一旁,回殷勤地沏茶,佈置點心。
翡翠將容音伺候得舒服了,好奇問:“娘娘絡子,給皇打的?”
“給傅恆的。”容音語氣平淡地解釋,又帶了一絲惆悵:“皇自綉坊、各宮嬪妃為打絡子,對噓寒問暖,缺本宮一。倒傅恆的絡子早就舊了,額娘眼睛好,又未成家,本宮做姐姐的竟沒看見,當真失職。”
“娘娘必擔心,富察侍衛年少英俊,文武雙全,又深得皇重用,自能覓得良緣。”翡翠恭維之餘,想起傅恆英俊的面容,臉龐由浮現羞澀。
傅恆樣的容貌、品家世,誰誰生嚮往。惜只一介宮婢,嫁與樣的皇親貴胄為妾也奢望。
容音咳嗽一聲喚回翡翠飄忽的心思,翡翠低垂着眸給皇后提意見,“那絡子既已舊了,娘娘如按原先的模樣給傅恆打一。”
“原的絡子已燒了,且那本宮打的,傅恆以為打的,才戴身數年,回為多打幾絡子才好。”容音既對翡翠說著,也自言自語。
那絡子已沒了,純妃對傅恆表達情意的唯一證據也毀了。既瞞着件事,就讓件事永遠塵封。純妃以後無論承寵與否,容音都乎,只願乾乾淨淨,別再害性命。
若純妃再對的孩子手,富察·容音絕會手軟。
翡翠見容音神色鬱郁,也敢再多嘴,只又為主子換了一盞熱茶放手邊。
正殿熏香裊裊,沉靜的如一幅畫。
主僕二都沒發現,殿門外立着一身影。
殿外的守門的宮女監皆被爾晴打發,偷窺着殿內,瞧着翡翠沒為自己求情,皇后更無一字提及自己,眼閃一絲氣憤。
明明什麼事情都沒做錯,平白無故就失了宮女的位置。皇后還讓瑤兒那末等丫頭踩着位,給好一沒臉,些日知受了多少嘲笑白眼。
長春宮都知皇后月趕宮,絕會坐以待斃。
爾晴放帘子,踩着腳步忿恨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