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怒對龍家

龍蘭成聽說后，火冒三丈，立即帶着鎮衛隊氣勢洶洶地跑到藥鋪。他惡狠狠地對丹香說道：“洪丹香，本隊長命令你，趕快醫治這個人，否則後果自負！”丹香卻毫不畏懼地站在龍蘭成面前，冷冷地說道：“我告訴你，你們龍家的人，我就是不醫。你不是有槍嗎？有能耐給我來一槍，你看我會不會皺皺眉頭！”

龍蘭成氣得暴跳如雷、臉紅脖子粗，大聲吼道：“來人，給我把她斃了！”但龍蘭成手下的鎮衛隊員卻無一人舉槍。龍蘭成見狀，更是怒火衝天，對一個隊員喝道：“吳城，你耳朵聾了嗎？為什麼不舉槍射擊？”吳城遲疑了一下，咬咬牙說道：“鎮長說過，我們的職責是保護鎮民。丹香姑娘不肯醫治這位大娘，就算有錯，也罪不至死。請大少爺收回成命。”其餘鎮衛隊員也齊聲說道：“請大少爺息怒，收回成命！”

這時圍觀的鎮民見有人帶頭，也就一起高喊道：“鎮衛隊應該保護鎮民，不能濫殺無辜。龍大少爺，快收回成命，帶這位大娘去你們家的醫院。”龍蘭成頓時傻眼，他沒想到鎮民們竟然都護着丹香，連自己的鎮衛隊都拒絕執行命令。龍蘭成哪裏知道，這些鎮衛隊員大多數有家人接受過丹香的醫治，自然不會無故朝丹香開槍。那些鎮民一樣，很多受過丹香的恩惠，當然會幫她。

龍蘭成知道眾怒難犯，只得退了一步，對丹香說道：“既然你沒有醫德，見死不救，就不配在鎮上行醫。我命令你關閉藥鋪，馬上離開卧虎鎮！你如果不走，我馬上把你藥鋪砸爛！”丹香卻淡然地說道：“我有沒有醫德，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要全鎮百姓說了算。如果全鎮大多數人認為我不配在這裏行醫，我可以立刻離開，永不進鎮！”

丹香話音剛落，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漢子就沖了出來，對丹香說道：“丹香姑娘，你放心，有誰敢砸你的藥鋪，就先從我孫奎身上踩過去。”孫奎一說完，鎮民們紛紛說道：“丹香姑娘心地善良，熱心給窮人們治病，怎能說她沒醫德。她的收費，比醫院低多了，何況她還經常免費。龍大少爺，你家醫院可從來沒免費過！”龍蘭成見出頭的人是孫奎，不由皺了皺眉頭。

這孫奎是木匠鋪的學徒，自幼喪父，對母親極為孝順。孫奎的木匠師父會點武功，順便教了他一些。孫奎家裏很窮，家中除了母親，還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妹。孫奎正直仗義，在鎮上年輕人里很有威望。今天他母親身體不舒服，孫奎就背着母親來給丹香診治，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孫奎剛才就要站出來，結果被他怕得罪龍家的母親拉住。此刻他聽龍蘭成又要砸藥鋪，心裏一急，就沖了出來。

龍蘭成不甘示弱，色厲內荏地說道：“孫奎，你以為你是誰？你快滾開，否則我先收拾你！”孫奎怒視龍蘭成，喝道：“你這惡少，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有本事的話，你自己過來試一試！”龍蘭成可沒這個膽，就叫道：“來人，給我把這個無賴抓起來！”畢竟不是直接抓丹香，有幾個鎮衛隊員就朝孫奎走了過去。

正在此時，有人高聲叫道：“住手！”眾人一看，卻是龍震山。鎮上出了這樣大的事，早有人報告了龍震山。龍震山大吃一驚，來不及細問，就匆匆忙忙趕了過來。眼看孫奎和鎮衛隊員就要動手，龍震山急忙喝住。眾人讓開了一條路，龍震山走到中間，問道：“成兒，發生了什麼事？”龍蘭成說洪丹香不肯治病救人，還口出狂言，對龍家非常不敬，自己才要懲罰她一下。

龍震山聽完，心中非常惱火。丹香不肯醫治龍家的人，他其實早就知道，只不過沒當回事。今天丹香公開和龍家作對，明顯讓龍家丟了面子。可當著眾人的面，龍震山只好壓着火氣，對丹香問道：“洪姑娘，你身為醫者，治病救人是你的本分，你為什麼不救？”丹香冷哼一聲，說道：“你們龍家自己有醫院，為什麼要來找我？至於原因，你應該清楚！”

龍震山說道：“過往的恩怨，何必耿耿於懷。你們到鎮上開藥鋪，我也沒有為難你。你們就算對記恨我龍家，沒必要牽連到我家的下人，他們可和你們無冤無仇。”丹香臉色一沉，恨恨地說道：“我開始學醫時，在我娘墳前發過誓，寧死也不醫治龍家的人。龍家的下人一樣是龍家人，我不能違背誓言！你們就算砸了我的藥鋪，我也不會改變。至於我的醫德，百姓自有公論，不是你龍家說了算的！”

龍震山雖然心裏恨死了丹香，但他在鎮民的面前，又不便和一個年輕姑娘爭執不休，再說此事一旦處理不好，很容易讓龍家名聲掃地。他只好故作大度，說道：“姑娘想哪裏去了！你不願出手醫治，也是你自己的事，我們怎會砸你的藥鋪。只要你的行為合法，我們不會對你怎樣。成兒，帶着你的人趕快離開，以後不許無故來打攪洪姑娘！”龍震山說完，朝鎮民們拱了拱手，轉身就走。

鎮民們見龍震山處理得還算公道，不由齊聲稱頌。丹香卻只是冷眼看着，一言不發。她知道龍震山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設法對付自己。丹香猜的沒錯，龍震山回去后，就請來艾清、秦海以及蔡奇商量，說丹香目中無人，沒有醫德，要把她趕出卧虎鎮。龍震山知道沒有這幾個人的同意和支持，他趕不走丹香，也不能對丹香有什麼舉動。

龍震山說完，秦海第一個表示反對。丹香雖然不喜歡龍虎堂，但對去求醫的龍虎堂打手，她一樣細心診治。對於有些家境貧困的打手，丹香也容許他們賒賬。龍虎堂的打手雖然兇狠，是亡命之徒，卻也知道好歹，對丹香姑娘自然感激不盡。何況丹香的醫術精湛，作為一個黑幫打手，隨時會受傷，說不定要請她相救。秦海清楚龍虎堂的醫生水平遠不如丹香，有丹香在鎮上，對龍虎堂是有利無害。因此對於龍震山的提議，秦海當然不能同意。秦海說龍虎堂的兄弟們大多受過丹香的恩惠，以後也需要丹香的救治，沒有什麼特別理由，龍虎堂的弟兄是不會答應的。

艾清知道龍家和丹香的怨仇，他本來可以置身事外。可是艾清另有打算，他覺得有丹香在鎮上，就是對龍家的無形壓力。鎮上的人只要看到丹香和她的藥鋪，就會想起龍家當年的惡行，這無疑有損龍家的名頭。艾清就順着秦海的意思，也表示異議。他說丹香如今聲名在外，如果她被趕出卧虎鎮，會讓其他村鎮認為卧虎鎮不能容人，更會失去鎮民之心。

蔡奇作為警察所長，負責地方治安，此事和他沒有多大關係。他其實對丹香的行為非常讚賞，因此他也表示不妥。畢竟丹香是開藥鋪賣葯的，不是開診所治病的。她給不給病人診治，純粹看她願不願意幫忙。何況丹香對警察所的警察們非常關照，從不收他們的診費。蔡奇就算看在這點上，他也不會同意龍震山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