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草香藥鋪
張醫生說道:“這位姑娘叫洪丹香,是鎮上草香藥鋪的女郎中,只是她從來不離開藥鋪給人治病。”話音剛落,岳風連忙說道:“不必說了,你來帶路,我們馬上抬着強子去藥鋪。”張醫生點頭答應,岳風交代周清留守軍營。石柱子二話不說,背起郭強,跟着張醫生和岳風出了軍營。趙飛怕再出意外,叫人點上火把,帶上擔架,親自率領一個班護送。
岳風擔心郭強的傷勢加重,幾乎是拖着張醫生向前疾走。走了半個小時左右,路過一個商鋪門口,張醫生喘着氣說道:“到了,就是這家藥鋪。”岳風仔細一看,商鋪門楣上掛着一塊招牌,上面果然寫着“草香藥鋪”。只是鋪門緊閉,黑漆一片。張醫生急忙上前敲門,高聲叫道:“香兒姑娘,有人性命垂危,要請你相救!”
張醫生說完,裏面很快點起了燈,有人應道:“等一下,我們馬上開門!”。不一會,鋪門打開,從裏面走出兩個人,一個是六十多歲的老者,一個是二十多歲的秀麗姑娘。兩人一見門口站着的是一群軍人,不由一愣,老者問道:“張醫生,你帶這麼多軍爺來這裏,有什麼事?”
岳風不等張醫生說話,搶先上前,朝兩人先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拱手說道:“老人家、洪姑娘,我們是國軍。有位兄弟中了槍,子彈上有毒,眼看就要喪命。還請相救,我們將感激不盡。”老者有些遲疑,看了丹香一眼。
丹香見岳風態度誠懇,其他的人也都老老實實地站在岳風後面,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今天有一群國軍進鎮,丹香自然也聽說過。只是她一直在店鋪里,沒有出去看熱鬧。此刻丹香見這群國軍非常守紀律,和她遇到過的官兵很不一樣。
丹香微微一想,便說道:“這位長官,請你和那位背着受傷的人進來,其他人就在門外等候,可以嗎?”岳風一聽,大喜道:“多謝姑娘,一切聽你的!柱子背強子進去,其他人站住原地別動,不許出聲!”說完,岳風和柱子跟着丹香進了藥鋪。
藥鋪大堂旁邊有一個診室,丹香讓柱子把郭強放在診室的病床上。這時郭強早已昏迷不醒。等柱子放好郭強,丹香走過去,仔細檢查了一番。接着,丹香對岳風說道:“這位長官,我知道他中了什麼毒。我這就給他解毒,你們到外面等候一會,就可以帶他回去了!”岳風一聽,鬆了一口氣,連忙拉着柱子來到藥鋪外。
張醫生見岳風出來,連忙輕聲詢問。岳風低聲把丹香的話,告訴了他。張醫生便悄聲說道:“長官,傷員背來背去,對傷口不好,而且會耽擱時間。不如就請丹香姑娘替傷員取子彈,讓傷員就留在藥鋪治療。事後多給一些錢感謝她,你看如何?”
岳風想了想,說道:“這倒也是,只是怕這位姑娘不會。”張醫生說道:“長官有所不知,丹香姑娘中西醫都會,醫術在我之上,這個絕對沒有問題。”岳風不由看了張醫生一眼,才發現張醫生對丹香非常客氣和尊重。剛才丹香不讓其他人進藥鋪,張醫生也沒有任何不滿的表情。
正在此時,丹香走了出來,對岳風說道:“這位長官,傷員的毒已經解了,你們可以帶他回去了。”岳風先謝過了丹香,接着把張醫生的意見說了,請丹香姑娘幫忙。丹香一聽,朝張醫生看了看,微笑道:“張醫生,你倒是會偷懶。”張醫生連忙說道:“丹香姑娘,這救人如救火,實在耽擱不得。姑娘放心,一切費用以及藥品,都由我們負責。”
丹香稍作思索,就對岳風說道:“既然這樣,我答應你替他取子彈。不過,我爺爺年紀大了,不能太辛苦。你和剛才背人的小夥子進來,給我當助手。”岳風大喜,自然不敢違背,連連點頭答應。岳風和柱子進去后,丹香告訴柱子負責舉燈照明。丹香拿出兩件白大褂,一件她自己換上,一個讓岳風也穿上。
接着丹香來到郭強床邊,給他打了一針麻醉劑。然後她帶上手套,讓柱子在病床的另一邊舉着燈,讓岳風在她身旁幫忙。丹香忙碌了一陣,從郭強的胳膊里取齣子彈,又趕緊包紮好傷口。丹香忙完之後,對岳風說道:“子彈已經取出,他沒事了。我給他吃了點葯,要到明天早上才會醒。你現在可以把他帶回去,最好用擔架抬回去。”
丹香是個年輕姑娘,郭強確實不便留在藥鋪。岳風和石柱小心翼翼地把郭強抬到門外,放在擔架上。岳風向丹香一拱手,說道:“洪姑娘,大恩不言謝。今日我們就不打攪了,明天再來拜謝。”丹香卻淡淡地說道:“岳長官,不用客氣。我希望你們在鎮上時,不要騷擾百姓,那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岳風當即表示,讓丹香放心。岳風帶着眾人再次向丹香敬了一個軍禮,便離開了藥鋪。
回到軍營,安頓好郭強之後,岳風把張醫生請到一旁,說道:“張醫生,我們的軍醫在之前的戰鬥中犧牲了。醫護兵只會一些簡單的傷勢處理,根本不會醫治傷病,現在軍營里有不少傷員等着醫治。如果你願意,我想請你到我的軍中當名軍醫,不知是否能答應。”
張醫生想了好久,才告訴岳風,他可以抽時間幫忙,卻不能到軍營當軍醫。原來張醫生是龍鎮長的遠親,家裏本來沒錢供他去學醫,是龍鎮長出的錢。他學成歸來,就進了龍震山開的醫院。這個醫院也不大,只有三個醫生,八個護士。這是鎮上唯一的醫院,負責全鎮上萬人的健康。張醫生對龍震山極為感激,自然不會私自答應岳風。
岳風得知原委后,心想以龍震山對國軍的態度,肯定不會同意讓張醫生當軍醫。岳風便放棄了這個打算,請張醫生不要把這事告訴龍震山,免得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張醫生答應了岳風,並表示只要岳風還在鎮上,他一定會儘力治療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