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不配喊他哥
“咳咳咳!”
情緒波動得厲害,黎芫聽猛地大咳出聲,感覺肺都要被咳出來了。
這一咳,讓她本就白如雪的膚色增添了幾分紅潤,讓人詭異的升起一絲滿足的凌虐感。
看到她咳成這樣,封言禮下意識上前拍了拍她的後背,想要讓她舒服一點。
“別碰我!”
黎芫聽抗拒他的任何接近,用全部的力氣將他推開,眼裏儘是厭惡,“封言禮,這是你欠他的!也是你欠我!”
毫無防備被推開的封言禮聽着她的話,大腦如一團灰霧,看不清方向,不明所以。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欠了誰?”
封言禮看不懂她。
明明這雙眼裏都是他的眸子裏,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以往在他看來已經對這個女人徹底了解的時候,現在卻來告訴他——那不過是他的自以為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是發自內心的憎惡着他。
到底是為什麼?
聽着她口中的“他”,難道只是為了別人而接近他,故意演給他看的?
封言禮找不着頭緒。
他不願意相信過往那個喜歡自己的黎芫聽是虛假的。可此時此刻在他眼前的黎芫聽卻是從未有過的鮮活真實。
她雖帶着病容,唇色極淡,可眸正神清、顧盼生輝,整個人都散發著光。
“這不過才一年,你連他都忘了。”
黎芫聽嗤了一聲,攥緊了拳頭,眼裏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封言禮,你敢說你不欠封硯許的嗎?!”
她擲地有聲,眼神犀利。
“封、硯許?”
提起這個名字,封言禮蹙眉不解,“所以你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哥?”
所以她這兩年的折騰,都只是因為封硯許?
“你不配喊他哥!”
那一刻,情緒湧上心頭,黎芫聽再次失控,順手抄起身側的水杯砸向封言禮。
啪啦——
封言禮並未躲開,被水杯砸中的瞬間發出一聲悶哼。
水杯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他抬起頭,眼含笑意卻在下一秒只殘留一片陰霾:“你和封硯許到底是什麼關係?!”
黎芫聽怎麼可能和封硯許扯上關係?
明明是不可能有關係的關係。
黎芫聽不過被黎家接回來兩年而已,而封硯許也失蹤了一年,這二人之間怎麼想都不可能有什麼關係。
若真有,為什麼他一點都不知道?
封言禮只當這是黎芫聽為了逃離這裏的說辭。
黎芫聽會給出他想要的答案嗎?
她自然不會。
黎芫聽有些遺憾地看向地上的水杯,力道小了,拋物線水平沒達上沒砸中他腦袋。
可惜了。
“什麼關係?”
暗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封言禮垂眸,就正對上黎芫聽冰冷的眸子。
明明上一秒還厭惡他至極,卻在提及他哥的時候,又能眼含異彩、星眸流轉,“自然是夫妻。”
心跳如同鼓錘。
“這不可能!”
封硯許是誰?
封家最深刻不可測的存在。
封言禮的同父異母的兄長,是封家最強大腦、s市最為矜貴淡漠、手段通天的男人。
只不過在一年前,封硯許離奇失蹤,封言禮才得以坐上了現在的位置,成為了新一代“封總”。
仔細想來,也是在一年前,黎芫聽才看到了他、對他如此追逐。
封言禮想到這種可能,下意識否認嗤笑,“他結婚我怎麼不知道?黎芫聽,你有癔症不要沾上封家!”
雖然現在喜歡的人是夏夏,可一想到黎芫聽和失蹤的封硯許之間真的會有什麼親密關係,他就迫切想要否認。
黎芫聽坐在床頭,看着他急了,她卻笑了:“封言禮,我說了,你不配喊他哥。”
封言禮被她的笑容刺到,一時間忘了反應,手指緩緩泄了力道。
“封家現在的一切是他打下的,你憑什麼佔據着一切?”
空氣凝結,氣氛沉重得可怕。
壓迫感不言而喻。
黎芫聽字字扎心,“他不過失蹤一年,你佔了他的位置,欺他老婆,不擇手段把我關進精神病院。封言禮,你憑什麼?”
封言禮一雙黑眸緊盯着她,試圖從她臉上看到一絲心虛或謊言,可字字句句鏗鏘有力、被迫扎進了他心扉。
“你說的這些有什麼證據?s市誰不知道封硯許不近女色。”
封言禮煩躁的想要點根煙,剛拿出煙就想到她毫無血色的臉頰和虛弱,手下動作一頓又煩躁的將煙收回,“黎芫聽,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
“那我說的呢!”
一道聲音從病房外響起。
一身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拿着文件袋,剛好和封言禮對上眼神。
“是你?!”
封言禮認得來人。
江尚——封硯許的好友,在律政界混得如魚得水,也是拔尖的人才。
在s市內,很少有人敢得罪他。
嘴毒手段高。
“我這才離開多久,你又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江尚沒有先回答封言禮,而是先確認病床上黎芫聽的身體情況,確認她只是因為封言禮而氣到,眼中擔憂退卻再度掛上明晃晃嫌棄,緩緩開口,“我看你這是嫌棄自己身體太好,凈想着折騰。”
對於地上的碎玻璃,他也沒問。
聰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眼前發生過的情況。
要不是沒力氣,黎芫聽真想反手給他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他後背。
關心就關心,這江大律師就是喜歡毒舌,好話說著都氣人。
“折不折騰也不是我說了算。”
黎芫聽懶懶打了個哈欠,回他,“更何況自動送上來的麻煩,能不處理嗎?”
她現在戰鬥力不足,還真不是很想面對封言禮。畢竟……也是被稱之為瘋狗面具的男主,面對面的話,比起武力……她還干不過。
想到這,黎芫聽就有些暴躁。
想她曾幾何時也是位小霸王,打架什麼的更是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