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爭鋒相對
“師傅，我們是不是要找個客棧什麼的休息一下呀？”小茲問到，尤奈搖了搖頭，說到：“人多眼雜嘴也雜，不合適，我們去摩羅下域。”小茲撓撓頭忽然想起了什麼，說到：“下域是不是被浮山王荒廢了的禁區啊？”他在書上看到過。“嗯，我們走吧。”尤奈帶着他們前進，小茲的嘴一路上就沒停下過。
“師傅，下域既然是禁區，會不會有危險呀？”
尤奈回道：“不會，師父之前經常惹了麻煩...額不是，不想與他人糾纏就來這。”
“我看書上說，摩羅下域原為浮山國的世家貴族聚集之地，環境清雅，還有重兵把守。但是後面說什麼下域遭遇千年難得一遇的大災，浮山的貴族死傷殆盡，僅留下一人，乃天選之子，死裏逃生，浮山國才不至於群龍無首，這個人就是當今的浮山王，是真的嗎？”小茲看着尤奈問道。
尤奈挑眉問道：“哦？你從哪裏看的？”
小茲回道：“《四地書》”
“哎呀呀，我們山上的藏書閣有這玩意？”尤奈問道。
“不是的，是上次師叔帶弟子出山，虎烈師兄回來時帶在身上的，他看的可開心了，我也求他給我看看，我才看到的。”
鱗灰和青鳥一聽都皺了眉，鱗灰對尤奈說：“虎烈已被逐出師門了。”又轉身對小茲說：“你不該再稱他為師兄。”小茲一聽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膽怯的點頭。
尤奈一聽停下腳步，三名弟子也跟着停了下來，可尤奈旋即又邁步繼續向前走去，不發一言，心中卻暗想：逐弟子出師門，是大事，有名觀不是誰想來就來的，弟子們都是師長們感受到自然的徵兆，親自尋來的，有時還會有與其他門派爭搶的場面，而且這虎烈是玄蘇親自抱回來的，玄蘇這在幹什麼？尤奈懷疑自己離開的這十九載當真無事發生嗎？
尤奈帶着弟子們來到一處斷崖邊，崖下被烏雲遮蓋，崖底的情況一無所知。尤奈對着弟子們說道，“好了，跳下去吧。”語氣間的無所謂讓小茲有些腿軟。鱗灰攀附在青鳥的背上，隨青鳥俯衝下去，尤奈回頭看了看小茲，伸出袍袖將他一裹，便轉身跳下。
待大家都落地，尤奈便指向一處山腳下的凹陷洞穴，說：“我們在此住下。“弟子們便都打坐歇息，只有尤奈一人橫躺在石壁的凹陷上，小茲一見便雙腿一伸仰面躺下，不一會兒，便呼呼大睡。青鳥便掏出自己的包袱枕在頭下，睡去，鱗灰見大家都這樣睡去，便把頭枕在青鳥腿上，青鳥也不抵抗，一會兒便都睡著了。
此時，神教月壇，黑袍人正望着滿天的繁星，浮山王，緩步登上月壇，看着眼前黑袍人問道：”有什麼要事么？“
黑袍人不語，突然轉身，一道閃影便極速到了浮山王的眼前，浮山王面不改色，只是發須被黑袍人極速掀起的風吹了起來，待發須落下，兩人雙目對視，良久不言不語后，黑袍人淡淡說到：”你不該下令去綏山柳河開採礦石。“浮山王雙手抱胸，”我自有我的道理，綏山柳河有大把大把的未知礦場，說不定我能在那裏找到我想要的東西。“他突然低頭施壓，”教主你還是主持好教會的事情，不要來過問本王的國事。
“話不是你這麼說的。”黑袍人頓了頓，又說道：“神教與浮山的關係不是你一句不要過問就能撇清的。“黑袍人緊盯浮山王。
浮山王笑了起來，”長老，你要記清楚浮山是本王的，本王要的，可不是一句不清不楚的話就叫本王不要幹什麼。“浮山王沉聲回道。
黑袍人眯眼盯着浮山王，王的威懾已經可以從他的眉眼間輕易的感受到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確實不再是當初那個孤立無援的小孩子了，儘管他如今仍舊孤身一人，但是大權在握，萬民朝拜，王者之氣愈發濃烈，也會讓黑袍人有時恍惚，猜想他究竟是不是那個石碑上預示的那個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經越發的脫離控制了，這顯然是一個壞兆頭。
”綏山原先統整一體，沒有如今這道狹窄的峽谷，天地神力造就如今這條柳河，綏山的形成之日更是遠不可及，早在如今這一切都還沒有形成前，綏山就存在了。綏山柳河的東西是天地寶物不假，但是盲目開採取走有什麼後果就不得而知了。“黑袍人頓了頓，”我所言只不過是一些告誡罷了，你如何做決定不在我的管控範圍之內。“
浮山王聽完皺眉問道：”就這樣？教主沒有其他的建議？“
黑袍人朝着月壇的出口走去，”建議我一開始就給了。“說罷，便消失在黑暗中。
浮山王沉色看着背影消失，轉頭看向星空，繁星點點，明月高懸，遠處風吹樹林發出沙沙之聲，他想：先於如今這一切存在的，有道理可言嗎？
砂夷，邊境城樓上。
烏爾托看着大漠上的明月，遙想叔父當年抱着他在邊境守夜的畫面，那時暗夜下的篝火照的叔父硬朗的面龐，如今他已有些看不太清楚了，但是他依舊認為他是一位好的君主，儘管他知道自己只是主管軍事，其他部門從不過問，但是一個對待自己的將士都如此寬厚的人，是怎麼會做出神教侍女所言的暴行，但她準確的描述與平日裏他的眾多疑惑一一對應，烏爾托的腦袋開始疼起來，他只能讓自己不再想下去。
摩羅下域。
躺在石頭上的尤奈有些心神不寧，隱隱感覺她離開的這幾年間發生了許多大事，她卻不得而知，心煩氣躁之下，難以入眠，望着摩羅上下域共享的那輪明月，久久不能平靜，腦海里閃爍着無限種可能。
今夜，一輪明月，三個不眠之人。
破曉，清晨的露水打濕了弟子們的面龐，小茲起床一摸臉，滿手的水還以為半夜有野獸來此舔了他一臉，便想着說以後入夜還是點一把火入睡，可看見尤奈臉色不太好，就說：”師傅，弟子要不然做道醒神湯給師傅和師兄們喝。“尤奈點點頭，小茲便忙着做湯。鱗灰忙着給青鳥羽毛上除露水。尤奈望着冉冉升起的太陽，看着遠山的濃霧逐漸散去，陽光照着大地一片生機，再接過小茲遞上來的醒神湯，一碗下肚，整個人才好了不少。她望着弟子們喝了醒神湯，便說：”收拾收拾，出發。“
尤奈一行來到街上，街上人頭攢動，人們摩肩擦踵，各路吆喝之聲不絕於耳，小茲充滿好奇的看着這一切，也許是因為他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人，尤奈幾次把要走出隊伍的他拉回來，對着他說：”今天晚上這裏會更加熱鬧。“今晚便是萬眾期待的花節。小茲聽了眼睛都直了，尤奈見他這副不值錢的樣子，搖搖頭。
青鳥看着女子們聚集的地方，那是賣發簪的攤子，他想買一支，於是轉向尤奈，尤奈見狀，說”鱗灰，你陪着去，為師在前面那座茶館外等你們。“
小茲跳着說：”我也想去。“尤奈剛剛想答應，結果鱗灰一聽，便拉着青鳥一溜煙不見了。只留下錯愕的二人，小茲有些喪氣，尤奈見狀便說：”沒事，師父請你喝茶。”便拉着小茲向前走去，小茲不高興，茶？他在山上的時候天天喝。
遠處高塔之上，一人憑欄遠眺，知是有故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