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分手
趙習柳兩個電話無果之後就不再撥打了，找了一個靠近店門口的位置，趕走了關於隔壁老王的奇怪想法，靜靜的坐在車裏等待起來。
就這樣靠在窗口，望着寂靜的夜，點一支煙，如同思緒，多是香甜，細細品味，韻味悠長，沁人心脾，放佛是來自靈魂的低吟，當靜夜與靈魂相融，思緒便在心底萌動，一點一點的縈繞在心田之間。
偶爾眼前會出現一個個熟悉的畫面，如初見她時的微笑，冬日裏溫暖的擁抱，夜間均勻的呼吸和無人取代的味道，所有情愫都被緊緊地的鎖在了思緒里，輕輕地觸碰，溫香點點的潤散，像是來自靈魂的聲音。
晚間十點多的街道靜謐如斯，一輛白色豪華轎車停在馬路斜對面，王敏笑意盈盈的下車向駕駛位的人說笑了幾句，朝着店門口走了過來。
她的身影不止破了趙習柳的思緒，而且讓他把原本心中絲絲溫香的念頭徹底的攆成了齏粉。
當王敏看見下車后先一步走到店門口的趙習柳時，並未顯露什麼驚喜，出現的只有瞬間的慌亂，只不過很快便被她隱了下去，然後換上了不太自然的微笑不緊不慢走了過來。
“怎麼今天來了？”王敏掏出玻璃鎖的鑰匙，推開了店門先走了進去，但沒有開燈。
“今天剛回來，去我叔那吃了個飯就過來了。”趙習柳配合著她回答着。
“哦。剛剛晚上朋友叫聚會，然後去唱了會歌，太吵所以想回來再回你的。”她解釋起不接電話的事情。
只不過這回趙習柳沒有接她的話，只是默默的倒了杯水。
也給王敏也倒了一杯，還貼心的舀了一勺旁邊的蜂蜜放進了她的杯子，攪拌均勻遞給了她。在她對面的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下，趙習柳突然覺得有些憂傷，這是不知道多少年了沒有過的。
因為店裏沒有開燈，只有馬路上散發出的橙黃而零散的光暈零散的飄了進來，印照處兩人的身形......王敏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但對於趙習柳來說，卻是撕裂兩人間溫情的殺戮。
過了幾分鐘，也許是趙習柳覺得心裏的情愫已被屠戮殆盡，又或者是不願意這種氣氛再去折磨着面前這個看上去有些可憐的女人，將茶杯放在一邊的小架子上。
“以後一個人多保重，我就先走了。”他的語氣很平靜，習慣性的不願意表露過多的情緒。
“都跟你說了就是朋友聚聚而已，剛才送我回來的也就是個普通的朋友，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肚量大一些，不要這麼斤斤計較好不好。”王敏說話的聲音有些勉強，但夾雜着些微的怨氣。
“你是不是去聚會你自己知道，也不用跟我解釋，至於那個人......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吧，不是你這樣閱歷的人可以應付來的。”
其實趙習柳並沒有用神識去跟蹤王敏，如果他想只需要跟着當初給她種下的預警印記，只要幾秒鐘就能找到她，但他沒有。
只是剛剛王敏被人送回來的時候，進入了他的神識感應範圍後下意識的感應到了兩人在車裏的談話，所以他知道的已經足夠多了。
“你跟蹤我？”王敏被當面揭穿，有些驚訝和怒氣上涌，“你憑什麼跟蹤我，真的是太過分了。”
對於這種事趙習柳沒法解釋，就沒有回答，但這樣的行為落在王敏眼中就是一種默認，這更激起了她的憤怒，彷彿是找到了一個可以供她以弱勝強的理由。
“沒想到趙習柳你是這樣的人，當初真是瞎了眼認識了你。”王敏說完大步的走到店門口，顯得很是憤慨的一把拉開了玻璃門，“請你出去，我不想跟你這種人在一起。”
這種反倒髒水的行為有些激起了趙習柳的情緒，本想一走了之的想法被打斷，反唇相譏了起來。
“首先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沒有跟蹤過你。其次是你在腳踩兩條船，請不要把自己標明的那麼無辜。”
其實說完這話趙習柳就有些後悔了，兩人畢竟有過一段感情，按照他本性來說，是不會和一個前一秒還是自己女朋友的女人去爭辯的。
但他也是人，別說他還未成仙，就算成了仙又怎麼樣，該有的情緒還是一樣會有。只要是個知道自愛自尊的正常人，在對自己珍惜的東西被破壞后，都會迸發出這樣的情緒。
趙習柳說完后就覺得心田之間突然空落落的，有一瞬間好象全世界都拋棄了一樣。孤獨，落寞，失望、無助、被人硬生生玻璃了完整般的喘不過氣來，這就是當面被掀開傷痕后的不體面吧。
“你還說沒有了，那你怎麼知道我和誰一起，你說啊。”王敏被他的言語刺激的聲嘶力竭的樣子，也許是作為一名獨立女性的自尊被人踏碎的歇斯底里吧。
“你知道的，我視力很好，只不過你不知道，我還會唇語，你自己下車的時候說了什麼，不用我複述了吧。”
趙習柳儘管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但也不想過多糾纏，就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
這種超出常人認知，但是又勉強可以解釋的借口果然噎了王敏一下，但作為一個生意人她把“精明”完美的體現了出來。
“你簡直是胡扯，我下車離這裏有二三十米吧，這你也能看得見？胡扯也要有點限度，滾。”
“要不要試試，你再去更遠一點的地方，讓你見識一下？我也懶得跟你解釋。”趙習柳有些無奈，也不想再跟她在這些旁枝末節上糾纏，所以乾脆用強硬直接證明自己的說法，省的糾纏不清。
果然，王敏被趙習柳的話語徹底噎死了，也不敢試，因為試了又能怎麼樣，不管趙習柳做不做得到都不能再遮蔽自己的所作所為了，話語不由得軟了一些。
“我們又沒有結婚，我有自由選擇的權利，更何況我只是和人家見過幾次而已，又沒越界幹什麼。”
“那你慢慢選擇吧，我不會也沒法干擾你的決定，但起碼我可以決定自己不會像個傻子被人耍。”趙習柳見對方沒有了糾纏，言語也愈發的鋒利了起來。
“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你看看你自己，長的一般就算了，說起來有房有車的，房子也不過是在縣城裏，就算賣了還沒我這個店值錢，車也不過是輛一般般的。
還不如我一個女人家底豐厚，難不成你還以為自己是隱藏的富二代遊戲人間不成？你知不知道我所有見過你的朋友都說我們不配。”
王敏有些恨恨的聲音，像是在痛斥這趙習柳的沒出息。但趙習柳知道她並非是純粹的在諷刺自己，而是在說給她自己聽，想讓自己更堅定自己的觀念，覺得自己的做法沒有錯。
儘管如此趙習柳還是有些驚訝的看着王敏，他一直以為平時王敏表現出的愛財只不過是種表面的勢利，骨子裏還是和他一樣會真摯的去對待這段感情。
“你如果真的覺得不配，當初為什麼要和我一起？是我給你什麼誤解了還是騙你了？既然選擇了我們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如果你真的有這方面的需求，我們都還年輕，明明可以一起去努力爭取......”
趙習柳嘆了口氣慢慢走出了店門，回頭再看了一眼王敏，她還是那麼漂亮的，雖然只有一米六不到的身高，但那如模特一般的身形和精緻的面容，大概今晚一別今後就不會再看見了吧。
“你也知道我快三十了，我不是剛畢業的學生，沒有時間再去和喜歡的人再去一起奮鬥，我有過一次婚姻再也經不起失敗了，我需要為自己的後半輩子去打算。
難不成還要再去奮鬥到快四十了才能過上安穩富足的生活？何況你憑什麼保證你能成功？這社會不是你努力就一定能成功的，你也不小了，醒醒吧。連我在上京都有一套房，你呢，要努力多久才能有，你拿什麼來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