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力撩陰腳
練功房,嗯,官哥兒家也有啊。
烏龜山上有個土地廟,廟後頭有個放柴火的棚子,平時沒事幹,就跑那兒練功了,練砍柴功。
坤叔霸氣威武的眼神彷彿要彰顯他與眾不同的實力,兩條粗膀子一甩,站在一個圈兒裏面。
功夫裝脫了,就剩了一件白sè的小褂子,腳上是功夫鞋。露着腿毛,穿着大沙灘褲踩着人字拖的官哥兒琢磨着這地方可真夠大的……
“小子啊,出手吧。”
秦官瞧了一眼坤叔,然後說道:“真打呀?這萬一……”
“打死也不要你負責!”
嘭!
呃噢……
猛烈一擊,秦官突然一腳撩yīn腿,迅猛無比地踢在坤叔的襠部,這位方才還十分霸氣威武的大叔,當時就嘴巴里淌出來老長的一串兒清口水。眼珠子鼓在那裏就跟缺氧的金魚似的。
臉sè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要了命了這是。
周遭一群大漢看的時候都是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雷伯更是呆若木雞,跟過來看土鱉官哥兒被坤叔消滅的大小姐更是不可思議,她用活見鬼的眼神盯着像只龍蝦的坤叔,然後指着秦官:“你你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卑鄙無恥!”
官哥兒一愣:“不是啊,是他說真打啊,那既然真打,肯定怎麼省力怎麼來……”
官哥兒是土鱉啊,沒見過世面啊,可不代表他長這麼大沒幹過架啊。
再說了,他那個卷了家當跑路的老爹,從小可沒和他互毆,等十三歲第一次將沒良心的老子掀翻在地,他就沒有輸過了。
娘的,明明是這個老傢伙說真打的,怎麼反倒是說起我來了。
官哥兒心中抱怨着,嘴上可不敢這麼說,只是站在那裏,傻站着,等着發落。
大小姐怒了,叱喝一群壯漢:“你們還傻看着幹嘛?扁他!”
霸氣威武的坤叔咬着牙,從牙縫兒里蹦躂出來一句話:“等等!等……等等!”
官哥兒正說人這麼多出手不太方便,沒想到坤叔果然霸氣威武,護着襠部站了起來然後蹦出來一句話:“我認輸,是他贏了。”
官哥兒樂了,搓了一下鼻子:“承讓承讓。”
這要是以前,他也是三皇鏢局的大少爺總鏢頭不是?和人單挑,還能講斯文的來?肯定怎麼兇狠手毒怎麼來唄。
“小子,算你狠。”
坤叔揉着下體,兩個壯漢攙着他,一瘸一拐地離開了練功房。
就這光景,跑過來偷偷圍觀的傭人們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們不知道官哥兒是不是真的一等高手,但是他們可是看見了官哥兒那兇殘的撩yīn腿,太可怕了。
這一腳下去,斷子絕孫啊。
“你給我記住!哼!”
大小姐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他似的,官哥兒納悶:我做錯什麼了?
……
“秦先生,您以後就住這兒。”
雷伯將官哥兒領到一樓的房間,房間挺大,官哥兒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才讚歎道:“哎喲娘的,真大啊。比我老家房子可大多了。”
雷伯只能眼角抽抽,他沒打算在這種細節上糾結。
“等老爺回來,具體的事宜,老爺會和您說的。”
“哎,知道了。那東家什麼時候回來?”
給人家做保鏢,得問清楚了才行。
“晚上老爺會回來吃飯。”
“哦,那行。”
他點點頭,將那點家當扔地上,然後東摸摸西摸摸,心中嘆道:娘的,這一定都是很貴的吧。以後找媳婦,也買一套這樣的。
琢磨着是娶大胸脯的娘們兒還是娶個子高的姑娘,趴床上就睡著了。
上了樓氣呼呼的陳青璇正使勁踩着地上的一隻毛毛熊,嘴裏還不停地怨念着:“那個土包子!土包子!土包子!”
“姐……那人看上去好像很傻的樣子……”
拎着一隻比卡丘公仔,看着地上那隻倒霉的毛毛熊,門口站着的一個小姑娘睜大了閃閃的眼睛,看着陳青璇發飆。
“那就是個傻蛋!”
陳青璇呲牙咧嘴,活脫脫的母豹子。
“他、他居然踢坤叔的……混蛋!簡直就是個混蛋!”
……
官哥兒是不是混蛋或許有待考證,反正坤叔脆弱的蛋蛋差點粉碎如醬那是妥妥的現實,真心下得去這黑手……黑腳啊。
坤叔躺床上嘴角抽搐,方才大夫看過了,說是沒事兒。
誇了一句坤叔好身體,然後又開了一副養身的方子,調劑調劑。
至於官哥兒,到晚上的時候,才睡的醒過來,火車上窩着都沒怎麼睡呢。
晚上陳歸農回來,聽說江東第一鏢戶家的大高手來了,頓時喜出望外,人家可是高手高手高高手,祖輩不知道護過多少大人物的周全。
雖然後來沒落了,現代社會也不需要鏢戶走鏢了,可這名聲還是很響亮的嘛。
“雷伯啊,小璇呢?”
“小姐說她今天晚上不想吃飯。”
“算了,不管她了。那個請來的保鏢呢?”
“在房間裏休息,我去叫他。”
陳歸農雖然人到中年,可jīng神頭好,保養的也不錯,氣sè什麼的瞧着和三十郎當歲沒什麼區別。
“秦先生,老爺回來了,等您一起吃晚飯。”
吃飯?!
官哥兒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跳了起來,穿着一條褲衩,開了門喜出望外:“這就是要吃飯了嗎?”
“對……秦先生,您看是不是穿上件衣裳?”
官哥兒連道抱歉,跑裏頭從包里抽出來兩件還算乾淨的白襯衫,套上之後,裏面的藍sè背心看的一清二楚,下身則是一條燈籠布的黑褲子,腳上套了白襪子,一雙千層底的黑布鞋。
這行頭,完全就是農機站開拖拉機的駕駛員。
“走吧雷伯,吃飯吃飯。”
官哥兒笑嘻嘻地拉着雷伯一起吃飯,陳歸農看到秦官,便知道這人就是秦祖基的孫子,三皇鏢局沒摘牌,那也是江東小有名望,江湖上地位不小。
不過現在么,也就是烏龜山上刨幾百畝地種田種樹什麼的。
“東家好。”
秦官立在那裏,八尺大漢,瞧着就是敦厚老實,鄉土的氣息撲面而來,傳說中江東第一鏢戶,高手高手高高手的人,就這感覺?
陳歸農倒是無所謂:“叫我陳叔就行,別生分。”
“那不能,您是東家,咱是做買賣的,這趟是保的是人頭鏢,親近了不好。”
官哥兒是個死腦筋,死烏龜山上蔫兒壞那自然沒問題,鄉里鄉親都是認識的,這位陳公館的老爺,請了他過來,能和鄉下鄰居一樣?自然不成。
地位不一樣,爺爺說過,人得看清楚自己站哪兒,是個什麼地位。
官哥兒不覺得低人一等,但也沒覺得土鱉能和鳳凰一起坐而論道。
不過陳歸農說一起吃飯,官哥兒倒是大大咧咧地爽快坐下,然後在一群人嗔目結舌的眼神中,拿起桌上的那隻燒雞,捧着就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