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推理
童念衝著姜學齋問道:“先生,您真的這麼認為嗎?”
“真的,我接受最高人民法院的判決,我不會反駁,我不會威脅。不過,爭奪蔣羊撫養權的這件事情,我肯定拼盡全力,即使現在傾家蕩產,我依然不顧一切的想辦法,我怎麼可能讓別人認為我是個窩囊廢呢?”
“您說的太好了!我現在需要直言不諱的人,來告訴我一些蔣民生的私生活。您知道嗎?”
姜學齋沉思了一下,然後開口:“海蓉,你來說,畢竟他是你前夫。”
童念和太叔劂點點頭。
“好吧!”趙海蓉露出不情願的表情,“十二年前,我和蔣民生結婚,他在準備考醫生的職位時,忽略了我的存在,最後是我提出離婚。”
“應該是你太矯情了。”太叔劂毫不掩飾的說出來,“我只是有感而發,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姜學齋看向沙發的時候,只見自己的妻子一笑而過。
童念衝著太叔劂瞪大眼睛,意思是好好說話。
“女士,你身為蔣民生的前妻,應該知道他在外面有沒有沾花惹草吧?”太叔劂問道。
“副局長,沒有。”
“你確定嗎?醫生這個職業,不僅僅圍繞着病人和家屬,還有一起工作的護士。我想讓你回憶一下,蔣民生每次實習完了,回家以後,你能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嗎?你能找到他衣服上的長頭髮嗎?”
聽着太叔劂的聲音,童念不知不覺的點點頭。
“這個……”趙海蓉停頓了一下,“副局長,您和童念在一起辦案的時候,肯定有肢體接觸,就會留下來童念的香水味和長頭髮。我說的對嗎?”
“對。”
“再來說我的前夫,他每次回家,推開大門的時候,吹來一陣陣微風,夾雜着香水味。使得我好奇心很重,開始檢查他的身上,等到他的衣服脫下來,再檢查一次,不放過任何的口袋。我把衣服翻來翻去,當時特別的嚴格,就像警犬一樣尋找上面的頭髮。我以為能找到,結果沒有,讓我十分尷尬!”
雖然姜學齋和自己的妻子站的很遠,但是自然而然的拍了拍衣服。
太叔劂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露出笑容,然後說道:“您的做法正常,畢竟聞到了第三個人的氣味。還有,您當時已經不相信蔣民生,才會堅持查下去!”
童念點了點頭。
太叔劂定睛一看,目光投在姜學齋的身上,輕聲說道:“先生,您娶到了一個好妻子,也許是您憨厚老實的外表,打動到了她,加上結婚以後准實回家,保持了家庭的和睦。”
“過獎了。”
“繼續加油!”太叔劂說完之後,突然提問趙海蓉,“女士,姜學齋回家以後,您有沒有檢查他的身上和衣服呢?”
“不用檢查。因為我現在的丈夫每次回家,衣服都是髒兮兮,推門進來的時候,微風中摻雜着煤礦臭味!”
童念坐在沙發上,認認真真的傾聽趙海蓉的回答,身體和眼睛都不想亂動。
趙海蓉有些不好意思,快速的低頭,用雙手扒拉了一下頭髮。
這個時候,一直不開口的姜學齋挺直腰桿,接著說道:“沒事,我已經習慣了我妻子的監督,一天不監督我渾身難受。”
太叔劂扭過頭,瞥了一眼旁邊,只見姜學齋笑容滿面。
“先生,您會有煩躁的一天嗎?”童念一邊提問,一邊抬起頭。
姜學齋沒有回答,只是搖搖頭。
“真是一個好丈夫。”童念誇讚完了,繼續提問,“先生,您跟蔣民生在六年裏一直打官司,您肯定了解他的手段,您認為他是怎麼樣的人?”
“長話短說。”姜學齋回答,“他是一個很精明的人。”
童念沒有插話進去,安安靜靜的傾聽。
太叔劂把雙手伸進口袋,偷偷摸摸的看向趙海蓉,接下來問道:“女士,您認為蔣民生是怎麼樣的人?”
童念露出審視的表情,就把目光投去。
趙海蓉低着頭,然後抬起頭,黑色的眼睛裏充滿了不開心,於是回答:“他是一個不稱職的丈夫。”
童念站起來,走出幾步,站在餐桌的前面,對着太叔劂揮了一下手。
太叔劂過去。
童念附耳低語起來:“叔劂,你覺得這兩個人是兇手嗎?”
“不是。”太叔劂搖搖頭,然後好奇的開口,“你之前說過,案發當時,這兩個人都在家裏,可以互相證明。”
“我當然記得!”童念一笑。
“那你為什麼還要懷疑這兩個人?”
“雖然有不在場證明,但是可以買兇殺人。說到這裏,我又有了一個假沒,站在電影院外面的龍陽和龍槿是殺人兇手,怎麼一來,姜學齋和趙海蓉是買兇殺人的人。”
“童念,你先說說看,龍陽和龍槿怎麼把蔣民生殺死呢?”
“播放電影的時候,這兩個人在外面。我們並不知道這兩個人的活動範圍,畢竟沒有目擊者。我接下來所說的話只是推測,如果這兩個人是兇手,其中一個人手裏肯定有一把鑰匙,打開後門。不過,這兩個人來到放映室的門口,並沒有抬腳踢門,其中一個人用手輕輕敲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蔣民生就那樣開門,一點防備都沒有。在蔣民生轉過身,就被其中一個人偷襲,用的是來路不明的匕首!然後這兩個人想要逃跑,結果發現放映室的門關上了,情急之下把門踢壞,龍陽和龍槿趕緊離開,繼續站在自己的崗位。”
太叔劂陷入思考。
童念問道:“你不覺得我說的對嗎?”
太叔劂一邊緩過神,一邊搖搖頭。
“為什麼?”
“我們有權利懷疑每一個人,不過邏輯……”
童念打斷太叔劂的話題:“怎麼了?”
“我只能這麼說吧!邏輯不對。”太叔劂盡量小聲,“如果姜學齋和趙海蓉要買兇殺人,理由是什麼?”
童念把頭一抬,向著趙海蓉看去。
趙海蓉坐在沙發上,雖然有些不自在,但是注意到了眼神。
杵着地面的姜學齋輕手輕腳的移動腳步,靠近前方,看着自己的妻子提問:“這兩個年輕人在說什麼?”
趙海蓉搖搖頭。
童念側身一站。
“先生,如果您和您妻子是殺人兇手,殺人動機是什麼?”太叔劂對着姜學齋喊道。
姜學齋愣了一下,腳後跟正好碰到了沙發,只能坐下去。
趙海蓉一臉疑問:“副局長,您是不是認為我們得不到蔣羊的撫養權以後,就對蔣民生進行報復,並且買兇殺人。您是這樣想的嗎?”
“女士,在我和童念沒有找到兇手之前,與案子相關人等都有可能殺人。您明白嗎?”
“明白。”
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妻子點點頭,姜學齋一言不發,眼睛裏充滿了被冤枉。
“好了,我也不是光懷疑您和您丈夫,就連龍陽和龍槿一起懷疑,這兩個人距離案發現場最近。”
“副局長,我到過案發現場,我總感覺不太對勁,您知道我在說什麼嗎?”趙海蓉看着太叔劂提問。
“不知道。”太叔劂搖搖頭。
趙海蓉說道:“死人的地方一般很亂。”
童念轉臉向著趙海蓉,然後開口:“女士,您認為有人收拾案發現場嗎?”
“沒有人。”趙海蓉想了一下,“我認為兇手故意從背後偷襲,一刀致命,造成了一種無限的假象。”
“我女朋友也這樣認為。”太叔劂看了一眼童念。
“是嗎?”
太叔劂一邊點點頭,一邊回應:“是的。女士,您還感覺哪裏不對勁?”
趙海蓉陷入沉默。
“好吧,我不問了。”太叔劂把目光投向姜學齋,隨便說了一句,“您有什麼看法嗎?”
“有。就是兇手殺人以後,怎麼沒有人看見他離開?”姜學齋疑惑不解的說道。
“案發當時,所有人坐在觀眾席,並不在放映室。等到我和我女朋友隨着蔣羊的腳步,走進案發現場,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童念附和的點點頭。
姜學齋轉了一下眼睛,然後開口:“副局長,您應該判斷出兇手是男是女了吧?”
太叔劂直勾勾的盯着童念。
“看我幹嘛!”童念抿了一下嘴巴,“叔劂,你可以把你的認為告訴他,不就好了嗎?我的認為,只是沒有證據的推理,不能當做回答。”
“這個……”太叔劂頓時無語。
童念伸出雙手,因為太叔劂高的原因,所以好不容易拍到肩膀。
太叔劂笑道:“我的認為也是沒有證據的推理,我說出來能有人相信嗎?”
“不要學我說話。”童念把雙放下來,轉過身,目不轉睛的看着姜學齋和趙海蓉,“好吧,我暫且相信您們沒有殺害蔣民生。那麼,我有一個問題,如果您們還是得不到蔣羊的撫養權,您們接下來的做法是什麼?”
姜學齋露出堅定的表情:“繼續上法庭。副局長,我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即使傾家蕩產,也要把我妻子的女兒爭取過來。這樣一來,我們的家庭才會圓滿。”
“那麼,你能做到嗎?”
“我……”姜學齋停頓了一下,“我儘力。”
“先生!”童念叫了一聲,“如果您做不到呢?”
“我不會找任何人的麻煩,只怪自己無能為力。女偵探,你在質疑我嗎?”
“怎麼說呢,六年過去了,您不僅沒有得到蔣羊,甚至沒有了錢。”童念厲聲的說道。
“女偵探,我相信我現在的丈夫。”趙海蓉突然幫腔,“他能做到他承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