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一波三折
一直沒說過什麼話的王老夫人等到玉蓮跟白夫人出了屋子。才吩咐王大夫人等人出去。獨自留下對秦家老祖宗道“老祖宗，這白家母女也太厲害了些。瞧白夫人才說那番話。”
秦家老祖宗負氣道“也被怪人家，瞧你那兩個兒媳像什麼樣子。我有心偏袒她們都不行。在白玉蓮的面前那樣也就算了。再怎麼說她現在也是咱們家的人了。白夫人卻不是，咱們秦家的臉面全都被她們兩個丟盡了。”
王老太太也覺得自己臉上無光。“老祖宗您別生氣，她們兩個小孩子也不容易，何況那白玉蓮也不是好對付的。您瞧着她進來才幾個月，就鬧出這麼多事兒來。”
秦家老祖宗點頭兒道“你說的十分在理。我瞧着李氏的那個內侄女映月十分不錯。等她進來了，就不必再理會白玉蓮的。”
王老太太見秦家老祖宗心裏頭想的是李映月，臉色也並不好看。
只送玉蓮跟白夫人出了大門兒，又折返回來的呂婆婆在門前聽見了，停了停才掀帘子進門兒道“老祖宗少夫人跟白夫人已經回房間去了。”
秦家老祖宗道“你親自走一趟，將趙氏叫來。就說我有差事分派給她。”
呂婆婆道“老祖宗，大夫人已經回去了，憑她的性子，這會子趙氏可能已經知道了。”
秦家老祖宗不高興道“她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秦家養了她這麼多年，難道叫她做這點兒小事兒都不行。只管叫她過來。”
呂婆婆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王老太太瞧着退出去的呂婆婆，道“這老婆子越來越不像話了。從前也沒見她這麼多話。”
一臉怒色的秦家老祖宗並沒有說什麼。
秦家老祖宗跟王大夫人正說著話，含香掐着秀梅的耳朵進來道“老祖宗您看秀梅她欺負我。”
王老太太見她來了，趕緊起身跟秦家老祖宗說了兩句，便躲了。
徐夫人去世多日，含香只哭鬧了兩天便再不提了。秦家老趙可憐她無父無母，將秀梅從玉蓮房裏接過來陪她。結果才過了幾天好日子的秀梅又淪落成了她的出氣筒。早起因為秀梅一句話。含香想起秦易天馬上就要成親了。便將秀梅打了一通。今時不同望日了。沒有了徐夫人，再也沒人對含香百依百順了。總是愛欺負的秀梅偶爾也會反抗一下。結果便是被含香掐着耳朵來秦家老祖宗跟前評理。
秦家老祖宗見秀梅的小臉兒被打的通紅。耳朵幾乎被含香擰的轉了一圈。
“你鬆手。”秦家老祖宗發火兒道。
覺得自己受了委屈的含香見外婆不像娘一樣打秀梅，反而罵自己。大哭着坐在地上撒潑。“娘你怎麼丟下我就走了。現在連外婆都不管我了，任憑秀梅這個小賤人欺負我。”
提起女兒。秦家老祖宗心裏頭也不好受。又見含香這樣，呵斥秀梅道“愣着幹什麼呢！還不快扶你姑姑起來。”
秀梅答應着伸手去扶含香，卻被含香打開。“外婆您叫人打她。不打她我就不起來。”
秦家老祖宗徹底被激怒了，“秀梅你躲開，叫她撒潑。你再敢哭一聲。看我今後會管你的！”
含香根本不知道現在失去外婆的庇佑，自己回淪落到什麼樣的境地。所以並不理會秦家老祖宗威脅，仍舊做地上又哭又鬧。
就在秦家老祖宗覺得自己腦仁兒疼的時候，呂婆婆領着不甘願的趙四姨娘來了。
秦家老祖宗指着當地坐着的含香道“把這個不開竅的送到玉蓮房裏去，就說是我的話，不管用什麼辦法，將她教好了。”
“什麼？”哭鬧着的含香從地上爬起來道“外婆你不要我了？”
“你再學不好。我就真的不要你了。”秦家老祖宗道。“呂婆婆你先她送過去，她的東西。一會兒我吩咐婆子收拾了送過去。”
呂婆婆擔心道“老祖宗，少夫人還懷着身孕呢！”
“懷着身孕算什麼，這是她應該做的。”秦家老祖宗提高了聲音道。
呂婆婆跟隨秦家老祖宗多年，知道她真的火兒了。不敢再多言，走道含香面前道“走吧，表小姐。”
含香現在頭一個恨是玉蓮，第二個便是呂婆婆。見呂婆婆要送自己去白玉蓮哪裏。伸手就要打。呂婆婆雖然上了年紀，卻很結實，也很靈活。輕巧地將含香擒住。速度之快，叫趙死姨娘都感到驚訝。
“表小姐快走吧。”呂婆婆推了一下含香道。
技不如人，含香不甘願地前邊走着。秀梅當含香是自己現在唯一的指望。跟着她一起走了。
“給老祖宗請安。”
房內只剩下秦家老祖宗跟趙四姨娘。已經知道了老祖宗叫自己過來的目的的趙四姨十二萬分地不情願，給秦家老祖宗請了安。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過來嗎？”秦家老祖宗開門兒見山的問。
趙四姨娘低着頭兒沒說話。
“如今秦家的生死存亡全系在你一個人身上了。”秦家老祖宗道“若是這件事兒你頂過去，日後我必定厚待你。”
趙四姨娘輕笑一聲道“厚待我，難道能把我兒子還給我。叫我去救大爺，老祖宗還是省省力氣吧，我是不會答應的。哪怕是我死了。”
“年紀輕輕的說什麼生啊死的，不吉利。”秦家老祖宗道“我知道你心裏邊有氣，也知道是因為當日白玉蓮害得你小產。不過這是兩件事兒，此刻你不出來救易坤。咱們全家都會受到牽連，到時候你回落得什麼下場，我想你應該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比死還叫人難受。”
趙四姨娘轉了轉眼珠。買賣私鹽是重罪，按律法不論族中男丁是砍頭還是流放，像她這樣為妾侍的女眷都要被充作官妓。更有甚者很可能被充作軍妓。所以即便她認定了是玉蓮害自己小產的，也不敢拿這個把柄去告發秦易坤。
秦家老祖宗見她低着頭不吱聲。道“你做這件事兒是為了救秦家，我會記在心上的。等這件事兒平息了。我便叫秦氏抬你做平妻。你還年輕，等你家老爺病好了，想生幾個兒子生不出來。秦氏就不同了。她跟白玉蓮已經芥蒂已深，易坤又偏向白玉蓮，早晚有一天連她這個娘都不認了。更何況你救了易坤一命，再抬做了平妻，再往後白玉蓮想欺負你，可就不能夠了。”
秦家老祖宗的承諾對趙四姨娘來說十分地誘人。可她心中還是隱隱地擔心這是個圈套。她怕自己將誣告的罪過認下來，秦家老祖宗就再也不管她了。到那時，自己就算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呂婆婆送含香到玉蓮房裏時，玉蓮正準備去牢裏看秦易坤。白夫人攔着她勸說“牢裏邊陰氣重，你有身子不能去。”
玉蓮聽了更擔心秦易坤，說什麼也要親自去瞧瞧才放心。
白夫人硬攔着她，不許她出門兒。
見呂婆婆推着含香走進來，後頭還跟着秀梅。玉蓮知道准又不是什麼好事兒。果然被猜着了。
白夫人道“這老祖宗真真是世外高人，想什麼咱們尋常人猜一百年也未必猜得着。”
呂婆婆道“老祖宗說了只要少夫人教好表小姐，其他的都不必介意。”
來了就推不掉，玉蓮道“既然這樣還請姑姑擔待玉蓮無禮。”
含香見白玉蓮還真敢接了自己，怒道“白玉蓮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把你肚子裏的那個小東西掏出來煮湯喝。”
白夫人怒道“誰家不懂禮數的東西在這裏亂叫，好兒還等什麼，還不拉下去。”
含香道“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跟我大呼小叫。”
“我們都不是東西，表小姐是才東西呢。”柳琴上來一手按住含香的肩膀，一手扣住她的手腕。緊跟着她妹妹柳笛也上來了。
“把這個一點規矩都不動的糊塗蛋關到柴房去。沒我的吩咐不許給她發飯吃。”玉蓮也怒道。
柳琴應了一聲，同妹妹拖着含香就要走。呂婆婆擔心含香，對玉蓮道“少夫人起頭就這樣是不是太重了些？”
“不打她幾頓，她就不明白。”玉蓮狠狠地道。
看着還在叫罵著的含香被丫頭拖了下去，呂婆婆一臉的愁容。玉蓮連問她兩次老祖宗是否說動了趙四姨娘，她都沒有聽見。見呂婆婆如此擔心含香，玉蓮心生疑惑。
秀梅道“嫂子，我能不能留下來跟着小姐。”
幾日不見，覺得秀梅清減了許多的玉蓮心想這秀梅是不是越被人打越舒服，竟然還要跟着含香。不過這會子她沒功夫理她，吩咐好兒領她下去后。又問了呂婆婆一遍。
呂婆婆道“這會子老祖宗正在跟趙氏說話，少夫人您放心老祖宗總是有辦法。”
玉蓮不是擔心秦家老祖宗不能說服趙四姨娘，她只是急於讓秦家老祖宗說服趙四姨娘，這她就能儘快把秦易坤救出來了。
這邊呂婆婆還沒走，好兒慌慌張張地從外頭跑進來道“少夫人不好了，外頭來了許多官兵，說是要封宅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