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滅頂之災
“趙四姨娘？”玉蓮道。“她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秦易坤道“要是你兒子死了。而你又知道兇手是誰，你會怎麼辦？”
“不說點好聽的。”玉蓮不高興道。“送說這些不吉利的，誰敢動我還的孩子一根汗毛。看我怎麼辦他。”
秦易坤道“趙四姨娘認定了是你害得她小產，現在她一點指望都沒有了，什麼事兒做不出來。”
“果然如此就好辦了，明兒我叫人把她拿來，問明白了往衙門一送。你再拿點銀子出來打點，這件事兒就過去了。”玉蓮道。“正好她留在府里，我也覺得礙眼。”
“要是真能如你說的那樣簡單就好了。”秦易坤仍放不下心。
又說了會兒話，玉蓮乏了，有一句沒一句地附會秦易坤，一會兒就睡著了。
隔天清早，才吃過早飯，外頭小廝便來傳話說外院裏有人找。正跟玉蓮商量應該給衙門裏那些人多少銀子的秦易坤趕緊換了衣裳出門。
以為只是一般會客的玉蓮等到中午也沒見秦易坤回來。心想到底什麼客人，竟然坐了這麼久。叫好兒吩咐個老媽子去前院打聽。不過兩刻鐘，那老媽子便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到了院子裏不敢進上房，叫廊下伺候的抱月悄悄地叫好兒出來。
抱月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知道是出事兒了。鑽進上房，好兒正在寬慰玉蓮。抱月站在門口向好兒招手。好兒瞧見了。對玉蓮道“少夫人，我去吩咐廚房準備些點心去。”說著隨着抱月出了上房。見那去打聽消息的老媽子在當院急得亂轉。過去道“什麼事兒，快說。”
那老媽子見好兒，忙道“好兒姑娘不好了，大爺早起出門兒就被衙門裏的官差鎖走了。我才去前院，一屋子的爺們兒正商量怎麼救大爺出來呢！”
“什麼？”好兒瞪大了雙眼道“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一早沒人來告訴咱們？”
“這是老祖宗的意思，老祖宗說少夫人有孕在身，不能受驚。”老媽子道。
“這事兒哪裏瞞得住。”好兒跺腳道“就是瞞也是一時的，等到太陽下去了。少夫人還是會知道的。”說著好兒就要往上房去。
那老媽子也是玉蓮的陪嫁，打小看着玉蓮長大的。也知道她同秦易坤的情分。一把拉住好兒道“好兒姑娘你等等。你跟少夫人說了，萬一她一急，傷了肚子裏的孩子可怎麼辦啊？”
老媽子的話叫好兒一時間沒有了主意。
廊下站在的小丫頭全都聚攏的過來問好兒“怎麼辦？”
好兒急得直跺腳。
“好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玉蓮挺着肚子，一手扶着門框，一手掀着棉簾問道。
不知所措的好兒被她猛的一問。嚇得臉上全都說了出來。
“是不是易坤出了什麼事兒？”玉蓮急了，衝出房門來到當院。
好兒見實在瞞不住了，道“少夫人我說了你可千萬別急。”
“快說。”玉蓮罵道。
“大爺被衙門裏的官差抓走了。”好兒小聲道。
玉蓮聽了，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一股腦地湧上了頭頂。身形一晃，好在左右兩旁有翠竹和福兒接着。
“怎麼不早來回我。”玉蓮氣急了道“阿貴他們在二門兒上是干吃的。”
老媽子道“少夫人。阿貴他們一得到信兒，就想來回話的。只是被老祖宗叫人給拿了，這會子還捆在柴房裏呢。”
“府里的爺們怎麼說？想出辦法救易坤出來了嗎？”玉蓮問道。
老媽子一臉為難，道“少夫人求人不如求己，咱們還是回白家求夫人吧。”
“這是什麼意思？”玉蓮問道。
“我在外院上房廊下偷聽了一會兒。好像是因為大爺買賣私鹽的事兒，各房裏的爺們怕被連累，想要棄車保帥。”
“一群沒用的廢物。”玉蓮狠狠地道。“好兒你帶幾個人去把阿貴幾個人救出來，有人敢攔着就給我狠狠地辦他，老祖宗房裏的人也不必介意。福兒你去開箱子那些銀兩再準備些吃食被褥。大毛的衣裳，等阿貴出來了，交給他。叫他想辦法送到牢裏去大爺。順便打聽一下易坤的事兒到底有多嚴重。衙門裏的牢頭是他的拜把子弟兄。你就說是少夫人的原話，多少銀子都行，只是不許虧待了我們家大爺。”
好兒跟福兒應了差事，各自去準備。
玉蓮又吩咐翠竹同柳家姐妹伺候自己換了衣裳去秦家老祖宗房裏。
玉蓮到秦家老祖宗房裏時，王大夫人跟喬氏正一唱一喝，哭天抹淚地數落秦易坤的不是。又抱怨他干這掉腦袋的營生，連累一家子骨肉。
在門口全都聽見了的玉蓮大怒，衝進房裏指着王大夫人大罵道“真是一群沒良心的。易坤做這些都是為了誰？那些銀子每一分都被你們吃進肚子，塗在臉上，插在頭上，穿在身上了。還有你們男人的那些小老婆，填平仕途的。那一分錢不是易坤絞盡腦汁賺來的。這會子他有難了。你們到把錯兒全都推到他的頭上了。”
正捂着手絹哭的王大夫人被玉蓮罵得呆住了。半晌才緩過來道“我們又沒教他賺黑心錢。我們又沒叫他買吃的喝得，給爺們買小老婆。現在他要連累一家子跟着他掉腦袋。可憐我女兒才幾歲啊！”說著又哭了起來。嗚嗚地道“老祖宗您瞧瞧。就這是您倚重的重孫媳婦，她還有點規矩沒有。明明是易坤做的見不得人的事兒。全被她推到我們頭上了。”
氣得踢死篩糠的玉蓮也顧不得什麼禮數，直接問秦家老祖宗道“老祖宗您打算怎麼救易坤？”
早被王大夫人跟喬氏鬧煩了的秦家老祖宗見玉蓮進來也不請安，先將一家子罵了一通。更叫她生氣的是，這其中還有她一份兒。這回玉蓮又這樣質問她。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挑釁的秦家老祖宗道“這是你該跟我用的語氣嗎？”
急於救出秦易坤的玉蓮見秦家老祖宗這副模樣，以為她同秦家的爺們兒一樣計劃着推出秦易坤一個人定罪。冷笑一聲道“我早該勸易坤別為了這樣一家子人謀划，到頭來沒人記好兒不說，稍有差池陪上自己的小命也沒人可憐。”
“你說這是什麼話？”秦家老祖宗怒道“什麼叫這樣一家子人。難道你不是秦家人？”
“果然是一家子骨肉，哪有大難臨頭各自飛的？”玉蓮質問道“以為關了我的人，我就不知道了。你們乾的那些齷齪事兒瞞不過。”
玉蓮說完轉身就要走，她現在可沒有閑工夫跟這些自私自利的小人計較，救出秦易坤才是最重要的。
秦家老祖宗卻因為玉蓮的話大為光火，吩咐攔住玉蓮一定要問清楚了。
玉蓮推開攔在門上的丫頭的手，對秦家老祖宗道“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府里的爺們兒這會子就在外院上房商量怎麼才能推出易坤，保住他們自己的烏紗和狗命。”
還當自己兒孫正在商量怎麼救出秦易坤的秦家老祖宗道“還有這樣的事兒？”
玉蓮冷笑一聲道“您老人家也不用費心思在我跟前演戲，易坤是我的丈夫，就算拼了我這條命不要了，我也要救出他來。”又對攔着自己的丫頭道“想活命地就給我滾開，惹惱了我，連頭你們的老子娘，我一塊兒辦。”
門上丫頭再不敢攔着，玉蓮出了秦家裏老祖宗的院子，並沒有回家，直接出了二門兒奔娘家去了。
先是疑惑，后大怒的秦家老祖宗道“呂婆婆帶幾個人去把那幾個不肖子孫給我拿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