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太欺負人了
姜雨時興緻缺缺,她對程家的事實在沒什麼興趣。
但還是配合著宋詞,“為什麼?”
宋詞吞了吞口水,“據說程家大少,也就是程曉曉的舅舅英年早逝,沒留下個一兒半女的。
程家的家業沒人繼承,程曉曉的母親才會讓她的孩子全部隨母姓。
說來說去,就是為了錢唄。
這些有錢人的心思,真是難懂,你說,程曉曉的爸也能答應,離不離譜?”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姜雨時笑了笑,起身拿出今天出門要穿的衣裳,進到小隔間換衣服。
宋詞跟到隔間門口,繞了一大圈總算說出了想說的重點,“我聽說顧家和程家是世交,所以顧沉舟幫程曉曉,應當也是看在這份交情的份上。”
隔間裏並沒有回應。
“所以小雨,那天那個新聞的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顧沉舟跟那個程曉曉,應該沒什麼——”
嘩——
隔間門被拉開。
姜雨時穿戴整齊站在門口,面容明艷地看着她,“我沒放在心上。”
“......”看着姜雨時毫無負面情緒的臉,宋詞嘴唇動了動,沒再說什麼。
心裏卻泛起了嘀咕。
照理說,姜雨時可是顧沉舟向日葵。
看見這種新聞肯定會生氣傷心,可眼下姜雨時卻平靜似一面湖水,毫無波瀾。
就算她不相信那條新聞,也會跟往常一樣說相信顧沉舟。
可她也沒有......
“是不是該出發了?”姜雨時開口問。
宋詞的思緒成功被拉了回來,她抬手看了眼手錶,點點頭,“對,走吧,我把車停在地下車庫了。”
姜雨時給自己套了件羊羔絨外套,跟着宋詞出了門。
......
姜雨時不僅沒有助理,司機也沒有請。
去往攝影棚這一路,是宋詞開的車。
黑色商務轎車停在攝影工作室門口。
宋詞拎着包下車,跟姜雨時並肩剛剛進到工作室門口,就被工作人員叫住,“宋姐,劉總監說有事找您,讓您過去一趟呢。”
姜雨時一把接過宋詞手中的包,“去吧,我先去化妝室等着。”
“好。”
就這樣,姜雨時一隻手提着自己的小包,另一隻手拎着一個大黑包往化妝室走。
來得早,化妝室里就姜雨時一個人。
她坐在椅子上翻了會兒化妝桌上的雜誌,又看了會兒手機。
化妝室的門被敲開,化妝師沒進來,就在敞開的門縫那看向姜雨時,“姜老師,抱歉,今天工作室有點忙。
麻煩你自己上一下妝,淡妝就行。
一會兒造型師再給您搭配服飾。”
“髮型有要求嗎?”姜雨時問。
化妝師隔老遠看了看姜雨時如瀑微卷的黑髮,“扎個丸子頭就行,我們這次主打是青春活力。”
“好的。”
......
所幸宋詞帶過來的包里有姜雨時的化妝包。
以往跑通告,姜雨時沒有自己的化妝師,都是自己給自己補妝。
久而久之,宋詞也就養成了隨身攜帶姜雨時化妝包的習慣。
剛上完底妝,化妝室的門就猛地被推開,風風火火的腳步聲傳來。
宋詞那張臉,臭得不能再臭。
姜雨時剛拿出定妝噴霧,看了過去,“怎麼了?跟劉總監聊了什麼?氣成這樣?”
宋詞黑着臉,“太欺負人了,說好了是我們的單人封面,現在突然又跟我說要加一個人。
哪有這樣的?這是看我們太好說話了還是太好欺負了?”
“我當是多大的事。”
姜雨時不是很在意,她閉着眼睛噴上定妝噴霧,空出一隻手對着臉扇風,“你不是說了baili是頂流雜誌么?
能上就行,不用那麼糾結。”
“要是別人我也不用這麼氣憤!”宋詞臉色很不好看,“你知道他們要加的人是誰么?”
還沒等姜雨時接話,宋詞氣吼吼道:“是程曉曉!”
姜雨時拿着眉筆的手就是一頓。
深色的眉筆握在她纖細的手指里,襯得她皮膚雪白。
不過只是短短一瞬,姜雨時恢復如初,她笑了笑,“程曉曉就程曉曉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宋詞往前走了幾步,上半身斜靠在化妝枱旁,語氣不忿,“大公司就是大公司,捧人真捨得砸錢。
我剛剛在外面問了,她一回來就能接這個雜誌拍攝,是博勝傳媒砸了錢的。”
“是么?”姜雨時停下眉筆,細長的眉毛彎彎的很漂亮,“博勝既然把她簽了回來,自然要砸錢捧人。
要不然怎麼紅?怎麼給公司帶來效益?”
她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宋詞也很認同。
只是這話,宋詞聽得不是滋味兒。
這博勝的老闆,可是她的老公顧沉舟。
老公不捧自己老婆,去捧個其他小姑娘,是什麼道理?
再是隱婚,也不是這麼個厚此薄彼法呀?
要知道,姜雨時簽的經紀公司,並不是博勝傳媒。
而是江城一個小得可憐的小透明,“橙子娛樂。”
要錢沒錢,要資源沒資源,藝人想紅,全憑自己。
她還在心裏犯嘀咕,姜雨時拿着眼影盤剛給自己上好眼影,出聲喊她,“小詞,幫我找找其他化妝桌上有沒有皮筋。”
“你要皮筋做什麼?”宋詞回神,嘴上問着,人已經去到其他化妝桌開始翻找。
姜雨時選了支顏色偏淡的啞光口紅,仔細描摹着唇形優美的唇瓣,“剛剛化妝師跟我說,今天的造型得扎丸子頭。”
說話間,宋詞已經找到了一盒皮筋。
她拿着皮筋走過來,看着姜雨時剛剛畫好口紅,回味那話,眉毛一皺,“我差點沒反應過來,怎麼是你自己在化妝?”
“化妝師說今天忙不過來,本來就是個淡妝,就自己化咯。”
姜雨時淡淡地回,拿起梳子利落地梳着頭髮。
宋詞這邊腳一跺,“什麼忙不過來?肯定是去伺候那個程曉曉了!
這些勢利眼兒,真不是東西。”
“好啦~”姜雨時眉眼一彎,眼睛含笑,“又不是第一次沒化妝師,習慣就好。”
說著,她輕輕鬆鬆就給自己扎了個漂亮蓬鬆的丸子頭。
宋詞就心有不忿,“大家都是來拍雜誌的,欺負人也應該有個度吧!
你也是的,就不知道跟你家那位說......”
話音還未落下,化妝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從外往裏走進來一個漂亮女人。
是程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