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暗流涌動的終焉
上課鈴一響，所有人都回到了教室。
男生們戀戀不捨地看着梅令子同學，女生們則為了保護她對男生們虛張聲勢。
梅令子和櫻木凜截然相反，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都很喜歡她。
哪怕是成為魔女后。
櫻木凜則有一段時間沒有來學校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經意間，李默和梅令子對上眼神。
緊接着她就用課本遮住自己的臉。
雖然口口聲聲說不在乎別人的評價，但剛剛在別人的關注下大着膽子對自己告白，事後還是躲進自己的懷裏，隨後又偷偷抬頭看自己的眼睛。
這般觀察的姿態實在可愛。
就像此刻，擺出的姿態分明就是。
“別再看啦，沒人的時候隨便給你看。”
倒不是李默多想，而是她的身體行為就是如此的。
這時候，走進來的擔任教師木村在大家行完禮后，忽然宣佈。
“宣佈三件事，1，榊野學園將納入新都的範圍內，下周星期一所有人進行體檢，你們準備一下。”
“2，夏日祭的活動共有三個社團獲得競選資格，分別為舞蹈社，馬術社和劇本社，將一起在夏日祭進行表演，並有專家前來進行點評。”
“3，咱們班的櫻木凜同學，因個人原因，前往米國深造。”
“另外，大家談戀愛的注意點，雖然我也不是很贊成校長的規定，但誰都知道是什麼原因。”
這話一出，全班嘩然！
人們臉上一片震驚。
“好好的櫻木同學怎麼就離開了？”
“好可惜啊，這樣我們班上就少了一個校花級的美女了。”
“說得好像你追的到一樣。”
“可惡，為什麼就得追到，賞心悅目不行嗎？膚淺。”
“切，你扭曲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
李默也是詫異。
但現在他已沒有在外活動的分身，不過也能夠猜測到她去做什麼了。
“難道是因為新都？”
“不可能吧，新都現在可成為新的權力機構中心了，能被新都合併，校長厲害了啊。”
說著說著大家無不把目光掃向李默和梅令子。
現在李默和梅令子的關係已不再是秘密。
儘管兩人沒有官宣，也沒有任何人當眾承認這一點，可是已經有相當多的照片作為佐證。
實際上校長氣急敗壞的態度就是最好的證據。
不少目光中充斥着幸災樂禍和同情。
之前班上的人們是嫉妒，可看到校長的態度，他們就知道兩人是不可能有未來的。
而且李默的直男性格大家已經習慣。
只是很多人對女生那邊的態度極為不解。
因為女生幾乎全部都站在了梅令子的一邊。
假結婚證事件就是她們弄出來的。
一副看戲磕糖的樣子，暗中為兩人加油。
因為雖然學校明令禁止談戀愛，但實際上針對的對象大家都知道。
原本大家不以為然，認為學校里有着不少重量級的學生，一大半都是貴族後裔，真禁止戀愛怎麼可能？
但聽說榊野學園會被納入新都的範圍內，就再也沒人敢忽視校長的命令了。
因為作為榊野學園首個併入新都範圍內的學員，未來能夠抵達的高度可想而知，畢業后必然能夠企及權利高峰。
更有甚至，還能觸摸到傳說中的世界的真相。
超凡者？都市傳說？種種詭秘卻被禁止問詢，各個家族內的族長也對此諱莫如深的秘聞。
因此學校明令禁止后，大家都不再敢談。
可這兩人非但不怕，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尤其是...
然而當事人李默，卻仔細體悟着時間的流逝，認真扮演着當下身為練氣鏡穿越者，應該扮演的普通角色。
尤其是看到守秘人裏面的那些討論。
他就不禁為以前苟的自己點贊。
果然任何世界都不缺明智之人，果然這個世界的穿越者並不止他一個。
就像之前的修仙世界，穿越者同樣不止他一人。
很多天生天靈根還加各種外掛。
明明吊炸天卻開局自廢修為的一個。
那人也是李默的好友。
走的是李默同樣的苟道路線，但因為他氣運遠比自己深厚，區區百年便天下無敵，但也盡量避免着牽涉進各種各樣的因果之中被各種道德綁架。
這般胡思亂想着。
不知不覺就又快到了放學時間。
下午3點，最後一節是自習課，這節課後就是社團活動了。
大家開始進行社團活動。
老師不在。
李默則低頭刷着梅令子遞給自己的手機。
那個論壇的網頁因為沒法複製，每次登錄也需要密碼。
梅令子把密碼發給自己后，便被鄰座的男生搭話。
內容是櫻木凜怎麼會去國外，你們平時不是關係很好的樣子嗎？
以及夏日祭的活動準備的怎麼樣了。
“這個……”
“舞蹈社的活動，不會是你給李默同學跳的那個吧，很好看誒，要是能在夏日祭跳出來，絕對爆火！”
聊着聊着其他同班同學也加入了對話。
“那個舞蹈確實不錯啊！不過夏日祭之後就快畢業了吧，大學專業有想過嗎？”
話題就是這樣，聊着聊着就扯到另一個角落。
“如果是梅令子的話，外語又不錯，不對外輸出文化太可惜了，舞跳的那麼好，一不小心就成為世界偶像也未可知。”
“應該是家政專業吧，然後對未來老公說，歡迎回家，是先吃飯還是先吃...”
說著說著大家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
梅令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刷的紅如血。
這時候擔任木村教師通過LINE給自己發了一條消息。
“加油。”
李默若有所思。
不過看見櫻木凜空空的座位，他眉頭緊皺起來。
身為麻美學姐級別的老資格魔女，所謂前往國外留學肯定是國外那邊發生了什麼當地無法處理的事件吧。
地點又是米國，考慮到霓虹和米國的關係密切，防剿局總部更是設立在米國，作為霓虹支援部隊派去米國也說得通。
這時，他的LINE亮了。
是櫻木凜發來的一條消息。
“爸媽給我安排了政治婚姻，為了躲避他我只好去米國了。”
“現在我在機場，要來送我一程嗎？”
不知為何。
李默鬆了一口氣。
他摸着自己的內心。
意識到自己到底無法問心無愧的做到冷漠無情。
他也只能順心意去做不讓自己內心紊亂的事情。
禁止女色是基本教條，是修仙之道。
可是太上忘情不失情，亦是李默不得同時，也無法剝離的人性。
心不可亂，如果亂了，哪怕境界抵達了極高境界，也依舊難以飛升前往更高維度的世界。
這個時候，在大家激烈的討論下。
李默聽見梅令子同學客氣地說。
“.......是武器學。”
剎那間，所有人呆若木雞。
因為這個專業和她的形象相差的，也太大了。
“嗦嘎、前線少女嗎？”
很會看空氣的人開口了。
“少女前線啊！我最喜歡的手游，和梅令子同學也超級般配，好想被你射殺！”
然後話題得以繼續。
而她則朝自己無奈地笑了笑。
李默通過LINE發了一句。
“理解。”
李默確實是理解的。
就像修仙者一樣，在他們那個世界，修仙者就會被當做神仙來崇拜。
明明幾乎所有宗門，都並沒有回饋信徒願望的能力。
他們是仙，拆開來講。
一個人住在山上，就是所謂仙矣。
然而還是有人不少信徒。
比如李默自己躲在山上單獨修行，就不時有不顧沿途妖獸迫害的普通人，跑到自己洞府門口跪拜，放下金錢給自己門口的大樹上掛下各種各樣留有願望的紅綢緞。
而每一次李默閉關出來，都會發現自己門口的那顆大樹又多了好多願望紅綢。
明明李默什麼都沒做。
可他們既然覺得很靈驗。
好在李默的洞府沒人能闖進來。
門口佈置下了幻陣，普通人進去就會自動被傳送到山下。
或許也是因為這一點，上山來許願的人，順道就從李默門口的幻陣傳送回了山下。
這算是不知不覺給附近山民做了件大好事嗎？
李默每次想到那段往事，便不禁莞爾。
這就是所謂的標籤了。
但確實，梅令子給人的印象也是這樣的女孩。
雖然是高冷校花，但標籤卻有着正經、清純和可愛。
就算不是偶像，也被學園當成了校園偶像級的人物。
不怪乎她早戀會引起那麼大的轟動。
學園論壇就沒有一天停歇過。
而且上課時會認真的記筆記。
其他同學忘記聽講了，也會善良的借出去。
因此在女生里人緣極好，哪怕極有男生緣。
體育課上，最初即便不擅長運動，也會努力跑完。
哪怕練習跨欄被多次撞到腳，同樣會堅持到底。
默默的堅持一面，李默雖然來到這個世界不久，也看在眼裏。
成為魔女后，體力方面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但升學方向也開始選擇了武器學。
是認真在從事魔女這個職業。
所有人，都喜歡着這樣的梅令子同學。
哪怕可能會誤會她的選擇，只要是她選擇的，就會自主腦補。
李默同樣難以避免不去喜歡這樣的梅令子。
只不過他知道。
這樣的喜歡卻和她本人是沒有關係的。
就像喜歡動漫角色的觀眾。
和她到底是不是真人完全沒有關係。
對創造這個動漫角色的作者，到底有着怎樣的道德品質也沒關係。
與其說是喜歡這個角色，倒不如說是喜歡自己。
希望自己也成為那樣的人。
可作為人來說。
她的行為確實是近道的。
雖然無視了她本人，卻未嘗不是她本人優秀的一部分。
只是可能在某些時候，難免會累。
最後一節課下課，李默帶着擔憂之色，站起來走到梅令子旁邊的座位上。
“咦、咦？”
因為李默至今還沒有在教室公然主動向她搭過話。
所以她的聲音下意識有些驚慌。
“梅令子同學，你現在在發燒吧。”
這時候大家才注意到她臉紅得滴血。
不一會兒梅令子就申請了早退，離開了教室。
到了校門口，梅令子驚訝的看到佇立在校門口的李默。
“李默君，你怎麼在這兒？”
“有事。正好順路，包給我吧。”
“...對不起，其實，其實沒關係的。”
她低下頭，極力掩飾着自己眼中的開心。
“努力是一件好事，但努力過頭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嗯。但我一直都是這樣的。”
“自古以來不一定就是正確的，當然純粹是一件好事，哪怕這樣的純粹會如玉般易碎。”
眼看她就要暈倒了。
李默不假思索握住了她的手。
“李默君？”
握住后，李默才發現她的發熱，並不是真正的發燒。
分明是魔力虧空的厲害。
而看了下自己被握住的雙手，梅令子雙目睜圓。
雖然口口聲聲說著什麼先滿足自己，哪怕是被自己欺負。
可是霓虹語的語境就是這樣的。
霓虹語裏沒有呢，啊、誒之類的聲音助詞，會被人視作冷漠。
因此誇張到近乎於中二的語氣表達，便是日常。
李默之所以沒有當做。
而現在她之所以身體表現與她所說的不符，李默也是理解的。
“...好開心。沒想到李默君會關心自己呢。”
“嗯。難道我看上去像是冷血的人嗎？”
“我也不知道。我看不透李默君的心，總感覺自己會被丟下.......
可我又好像很喜歡這樣的李默君。”
說著梅令子就這樣握住李默的身上，靠在他身上。
“現在感覺好多了，好舒服，是被充電的幸福感。”
與普通女孩靠在自己身上傳遞來的熱度是一樣的，可是又不再一樣。
因為這樣的熱度，李默卻再也感受不到心亂。
沒有所謂的色相，也沒有所謂的慾望波瀾。
“要是學校里的其他同學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嚇一大跳吧...”
“我覺得他們已經能夠想像了。”
她現在擺出了比以往在教室里向李默主動分享筆記和便當要猛烈一百倍的撒嬌表情。
“謝謝你，李默君，我、我好開心。”
這般說著的她，臉更紅了。
幾乎快要紅透的臉，高興的向他蹭來蹭去。
和粘人的貓完全一樣了。
然而李默問她為什麼魔力會虧空這麼劇烈的原因。
她卻轉移了話題，“原來這樣，原來這樣就可以被李默君溫柔對待嗎？”
這樣說的她理所當然的不斷向李默懷裏擠。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要做更多危險的事了。”
“.......”
“因為李默君不是好人，那我也不要做好人了。”
她像是忽然頓悟了什麼真理一般的宣誓道。
於是一路上，兩人就像一對真正的情侶，一直送她到家。
雖然她依依不捨，整個人也越發疲憊和不舒服。
可望着自己單手向她告別的時候，卻還是露出了極為幸福的笑容。
就像是下雨天在車窗上畫出笑臉的笑容。
笑容里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外人看來，這不過就是一對不般配的戀人。
男生長相平平無奇，而且一雙眼睛還始終低垂着，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少女卻像是向日葵一般，像小太陽般散發著青春無敵的氣息。
如同走進現實裏面的動漫少女。
可實際上少女是一位危險的魔女。
李默也不可能真的和她談戀愛。
也就是說————
這顆雷早晚會爆，李默皺眉的思考着各種各樣的結局，可是每一樣結局，都指向了他難以親手解決的終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