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言子瑜嘴對嘴喂葯

第437章 言子瑜嘴對嘴喂葯

又是在一陣劇痛中被疼醒,疼得她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疼得話就咬着你手裏的棍子,忍一忍,很快就好。」言子瑜動作快速的處理着她的傷口。

阮凝香死死地抓着手裏的木棍,身體抖得厲害,咬着棍子的嘴角發出嗚咽聲。

她本來平躺着的,又被言子瑜抱了起來,身上半掩着的肚兜,隨着動作掉了下來,上身不着片縷的袒露在言子瑜面前。

言子瑜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嬌軟的身體,不禁喉嚨滾動了下。

不過,下一瞬,他便像個大夫,將她傷口一圈圈的纏繞了起來,連帶着指背滑過的那片嬌軟。

阮凝香緩過最痛的那一陣,才發現這裏是個四處透風的小木屋,冷冽的風順着手腕粗的木縫往裏鑽。

阮凝香凍得直打哆嗦。

她虛弱地蠕動了下嘴角,「這是哪啊?」

聲音微不可察。

「農夫打獵臨時避雨歇腳的地方。」言子瑜將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沒傷到要害,不過傷口很深,流了不少的血,你先睡會,我去找些吃的。」

傷在了右邊前肩上,她的春雪刀也在那一下掉落,丟了。

「阿玥他們?」阮凝香躺在草垛子上,想拉過他的手,一動,扯動傷口,疼得她冷汗直流。

言子瑜撿起那個巴掌大的箭弩,捏在手裏,「放心,那禿鷹寨的人有了南境防衛圖,應該沒時間理會他們了。」

本來言子瑜就想甩掉他們一群人的,生死他不太關心。

不過,這一箭之仇,他會幫她報了。

阮凝香身上很痛,失血過多,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得不塌實,夢到了大火燒山,阿珂,阿玥,阿然,洛清漓,安安,秀兒他們在火里不停地呼救。

阮凝香想衝過去,可隔着一條雲渡江,她怎麼著急,哭喊都過不去。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們在她眼前,露出怨恨又無助的眼神。

又被大火吞噬。

阮凝香嚇得一身冷汗,掙扎着醒來的時候,屋裏已經生起了火。

「你發燒了,先喝點水。」言子瑜扶起阮凝香,將埋在土下的水囊拿了出去。

水溫熱的喝着正好。

阮凝香口乾的厲害,喝得急了,嗆得咳了起來,震得傷口生疼。

「慢點,沒人和你搶。」言子瑜擦了擦她臉上冰冷的淚痕。

心裏有個地方再疼。

一種全然陌生的感覺。

他摸不清。

本能的溫柔了幾分,「再喝點么?」

阮凝香搖了搖頭,撐不住眼皮似的,昏昏沉沉的說:「我想再睡會。」

「別一直睡,先吃點東西。」

言子瑜有些怕。

她雖沒傷到要害,可一路耽擱,流了不少的血,身子縮成一團,一直在抖,臉色更是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瞧着她的狀態,言子瑜也有些慌,他好不容易拉了一個作伴的,他不想她就這麼死了,丟下他一個人嘗盡這孤冷的滋味。

他要拉着她報團取暖。

言子瑜將人抱進懷裏,烤着火,將她貼着臉上,潮濕的頭髮,掖在耳後。

他輕聲喚她,「阿香,別睡。」

阮凝香費力地抬了抬眼皮,「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不會的。」言子瑜黑睫抖動,眼睛不受控制的濕了,「我是大夫,吃點東西就有力氣了。」

阮凝香也捨不得眼前的這人,她強撐着自己不睡過去,勉強地吃了兩口。

便實在撐不住地昏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

夢到了很多小時候的場景,夢到了她父親教她識字,可她坐不住。

剛寫兩行字,就被外面的鳥雀吸引。

趁着她父親不在,跑出去玩了半天。

一身髒兮兮的回來,被她父親抓了個正着。

她以為她父親會罰她,結果沒有,反而問她玩的開心么?

阮凝香心虛地點了點頭,她父親拿着濕布巾給她擦着臉和手,同她講了很多大道理。

她似懂非懂地聽着。

她夢見她母親,教她刀法,說亂世中刀比理更能保命。

那時,她的父親已經沒了,她才知道,她父親教她的那些道理,並非完全對。

亂世中,根本不講道理。

唯有刀能帶給她安全感。

她的刀呢?

迷迷糊糊中,阮凝香摸索着她刀。

春雪刀呢?

刀沒摸到,一陣苦澀的液體滑進了嘴裏,好苦。

阮凝香掙扎着睜開眼睛,就瞧見一張放大的模糊的臉。

是言子瑜。

他在……

夢裏的思緒飄遠,眼前的視線清晰。

她看到言子瑜在嘴對嘴地喂她吃藥。

柔軟的舌壓着她的舌頭,一抹苦澀順着喉嚨滑了下去。

言子瑜離開她的唇,又用帕子幫她擦了擦嘴角的葯汁,「你昏迷了三天。」

「三天?」

阮凝香只感覺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這裏不再是那個破舊的小木屋,好像是客棧。

「嗯,一直在發燒。」還在說夢話。

言子瑜換了勺子,扶着她坐起來,「先把葯吃了。」

阮凝香張嘴,喝着他親自喂的葯。

上身只穿着一件雪白的裏衣,不是她之前的那件,她能感覺出來,傷口又被處理過,已經不像先前那般疼了。

「子瑜,有阿玥他們的消息了么?」阮凝香喝下最後一勺藥。

言子瑜拿了顆蜜棗,「派人打聽了,聽說是歸順了狼牙寨宋大當家的旗下,去了他們山寨。」

「宋霽?

」阮凝香含着棗,舌尖漫上幾分甜膩,嘴裏不似剛才那般苦澀了。

她聽說過宋霽這人,在眾多山匪中還算講義氣的。

總之,總比落在禿鷹寨強。

言子瑜洗了洗手,「這裏還是很亂,有不少在南境逃出來的人,我們在休息一晚,明天就趕路回京城。」

「嗯。」

阮凝香知道自己再擔心也沒用。

只能往前走。

言子瑜又餵了她喝了點粥。

阮凝香鼻子有些酸。

她從沒想過,自己一時興起,搶回山上的少年,如今這般情深義重。

言子瑜本能心頭一緊,「傷口又疼了?」

「還好。」阮凝香抿了下唇,「吃不下了。」

「那也得吃點,不然哪來的力氣。」

「哦。」

阮凝香逼着自己吃了一碗。

最近睡得多了,晚上的時候,沒了困意。

言子瑜似乎累極了,他眼底淤青,眼裏滿是血絲。.z.br>

阮凝香躺進了他懷裏,言子瑜側身摟着她,手臂收得很緊。

第二天,言子瑜雇了輛馬車,趕了半個月的路,回到了京城。

先一步趕回來的福伯,已經買了一處小院子,言子瑜將阮凝香安排在了那裏。

那裏有個不會說話的老媽子侍候着。

阮凝香的傷好好壞壞,路上又得了風寒,這會還沒好利索。

她望着簡陋的院子。

她娘打聽的消息,說這人家道中落,家境不是很好,所以才自己親自去了南境那種亂糟糟的地方,做藥材生意。

現在看來,家裏條件是不太好。

阮凝香咳了兩聲,緊了緊棉斗篷,「北方比南方冷多了。」

言子瑜命人多點了幾個碳火爐。

他這一行,就是小半年,言子瑜將她安頓好,就急着進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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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難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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