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小弟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吃人，專打小老鼠。
“跪好了，低頭，不許說話，我問才能說話，我不問不許搶答。”
四哥跪了，假如到這個時候他還跪不下去，那他這輩子都別想再跪了。四哥是這麼想的，其實沒那麼可怕。塔瑪從不殺人，至少他還沒殺過人，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塔瑪依舊坐在缸沿上，沒有說話，只是慢慢整理着頭髮，弄好之後才開始問話。
“你是四哥，讓我猜猜你真名叫啥，你姓……”
“小人謝四，大哥面前怎敢——”
塔瑪擺擺手，打斷謝四的話，跟這些小弟說話那是給他機會，哪裏容得下他們zìyóu發言，謝四也識相地乖乖閉嘴。
“小四啊，這幾個都是你的弟兄，都叫啥啊，你，左邊的，抬起頭來，都抬起頭來，看我手指，指到的說話，不許搶答。”
謝四是他們五人的領頭，被塔瑪這麼一攪和，什麼面子都丟了，張開的嘴巴又趕緊閉上。
一輪過後，塔瑪得知了這五人的姓名，和各自的長相還真沒多大關係。
長臉瘦高個名叫朱大勇，圓臉小個頭名叫方青山，粗眉大眼的壯漢叫做王小虎，紅臉絡腮鬍的叫張燕，只有謝四長得比較jīng干順眼，本名就叫做謝四。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長成這樣也不怪你們，名字都蠻好啊，寓意深刻，發人深省啊。”
五個人一起繃著臉賠笑，這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表現，不表現絕對不行，表現一半大概不會錯吧。
“謝四，你們幾個都是幹什麼的，是賊，還是……”塔瑪沒往下說，這幾個明顯不是官，說出來是高看他們，貶低自己，要不得。
“小人們都是縣衙的捕快，小的愧領捕頭一職——”說到此處，謝四收住了嘴，反正是要被打斷的，事實果然如此。
塔瑪撓撓頭，又問道：“我再問你，你們都是臨時工還是……”話又不能說完，沒辦法，說出來就是高看他們，衙役是賤業，從事這一行的大都是社會流氓，屬於賤民籍。
謝四趕緊回答：“是，是臨時工。”
想想也沒什麼可問的，收小弟又不是發補助，問得太多顯得太仁慈，直接出答案吧。
“你們想死，還是……”
這問題太簡單，答錯的不扣分，只要命。
五人一起磕頭，全都想活。
“既然這樣，以後你們跟我混，我住在三娘子客棧，有事可以找我，我有事……”
謝四趕緊磕頭，大聲回答：“大哥有事，小人隨傳隨到，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等——”
塔瑪一擺手，不想聽他們說大話表忠心。
“就這樣吧，我先走一步，你們自己散了。”
“我等恭送大哥，大哥慢走。”
塔瑪拔出水缸，看看這幾個小弟，不想多跟他們客套，於是，又一個大跳，留下一個大坑等着小弟往裏跳。
“四哥，咱們遇上高人了，以後的rì子——”
謝四一掌拍在方青山的腦袋上，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那可是咱們的大哥，大哥剛走你就敢亂說話，不想活了吧，你們也都記住了，從今往後，沒有四哥，只有大哥。”
“是是是，小弟不敢了，四哥，咱們不叫你四哥該叫啥？”
“是啊，不叫你四哥叫啥？”
幾個兄弟都眼巴巴地盯着謝四，畢竟喊了這麼多年，不讓叫四哥不習慣啊。
謝四摸摸下頷的鬍鬚，賭氣般地說道：“叫小四好了，記住，在大哥面前只能這麼叫，其他的時候……”
小弟們對於大哥的這種說話方式已經完全融會貫通，齊齊點頭同意。
“不愧是四哥，果然有幾分大哥的氣度，說話都這麼像。”
謝四笑道：“是吧，我也覺得大哥這麼說話挺嚇人的，大哥就是大哥，生來就是大哥啊。記住了，以後見了大哥不要說錯話。走，去三娘子客棧。”
“去那兒幹嘛，大哥不是說有事才讓找他，現在去，我有點怕。”
“膽小鬼，你小子就是笨，大哥不讓你去你就不去，咱們還沒給大哥接風洗塵呢，一點規矩都不懂。”
“是啊，接風洗塵，接風洗塵。”
“那縣令的命令怎麼辦？”
“笨蛋，你就是笨死的，大哥厲害還是縣令厲害，搞不明白你就去死吧。”
小弟們退場，塔瑪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老闆娘，今天客人多不多，呵呵，我今天太忙了，好多人找我幫忙，累死我了。”
“是嗎，都忙什麼了，說給姐姐聽聽，姐姐等了你一天，還以為你不想回來了呢。”
“想，我怎麼會不想回來，實在是那些人太可憐了，我不幫不行啊，姐姐在家悶不悶，怎麼不出去轉轉，悶壞了，弟弟會心疼的。”
塔瑪說著話，便走到了老闆娘的床邊，坐了上去，雖不敢摟摟抱抱，擠擠靠靠沾點邊，老闆娘是不會介意的。
老闆娘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看他的手敢不敢伸過來，伸手必斬之。
塔瑪心知自己不夠流氓，也沒敢伸手，要是真的伸手，也不過就是強推的局面，或者推到半路的時候，各種情況會突然發生進而阻止他的行為。
“呵呵，老闆娘餓不餓，我給你買了一隻烤羊腿，還有一隻燒雞，咱們晚上喝點酒，然後……”
老闆娘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笑了。
“小弟弟，喝完酒你想怎樣啊，嘻嘻。”
“喝完酒，老闆娘說怎樣，就怎樣。”
“好，把你房裏的銀子都給姐姐，姐姐幫你攢錢娶媳婦。”
“行啊，銀子就交給姐姐保管，娶媳婦就不用了，弟弟還年輕，這事不急。”
“既然這樣，咱們現在就拿銀子去吧。”
老闆娘扭着腰朝外面走去，那些銀子她已經數了好幾遍，早就留下了她專屬的烙印，誰也別想從她這裏奪走。
塔瑪往後一躺，狠狠地嗅了嗅床上的味道，真想不出為什麼老闆娘這麼愛錢，床上卻沒有留下銅臭味。
忘記算字數了，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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