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百鼠噬
手中的鐵棍是我特意改造的，這是用鋼管製造而成的，上面盤了很多帶刺的鐵網，扎到肉里后可以將人的皮膚一起撕下來。
這一擊打在了戴秉國的臉上，鐵棍的掛鈎將他的麵皮撕下來一大塊，血淋淋，非常恐怖。但我卻覺得很好看，哪怕是妖艷至極的紅也沒有這麼好看。
我不斷地用鐵棍擊打戴秉國，將他身上完好的皮膚撕扯下來，一直到他整個人變成血葫蘆才停下來。
戴秉國殺豬般的叫聲震得我耳朵嗡鳴，他的眼神全是恐懼，他不敢拚死反抗，卻想着打電話往外面求救。
他的舉動是徒勞的，在紅的封閉下，他根本聯繫不上任何人。
我穿着白sè的衣服，白sè的褲子，不只是為了紀念茹雪，更是因為印上血的白衣很好看。
戴秉國跪在我面前不斷地磕頭，“爺爺，您饒了我吧，您要多少錢我都給，我讓我爸把學校給你，您放過我，我保證不再追究，我在您眼前消失，保證不會再惹到您，爺爺，您放過我吧。”
戴秉國渾身不斷滴血，整個人像是剛從血漿里撈起，他扇打着自己的耳光，臉上因為沒有皮，血液紛飛，濺到了我的衣服上。
我很失望，在我眼中，戴秉國只是一團肥肉，沒有一塊骨頭，我可憐的學姐就是被這種人糟蹋的，上天是何等的無眼？
我掐住戴秉國的脖子，將他提到我面前，盯着他驚恐地眼睛問道：“記得白凌雪嗎？”
戴秉國慌亂的眼睛中現出一絲茫然，他居然忘了？
我猛地將手插進他的眼眶，用手指挑斷他眼球上的神經，將這隻醜陋的東西挖了下來，眼球黑白分明，混混圓圓，唯一不好看的就是後邊還連着神經。
我有些失望的將戴秉國的眼睛扔在地上，一腳踩爆，之後將目光落在了戴秉國的又一隻眼睛上，也許這個能好一些？
戴秉國捂着空洞的眼眶在打滾，鮮血塗滿地板，顯得格外猩紅。
紅搬來凳子坐在旁邊，雙手托腮的看着一切。
戴秉國殺豬一樣的嚎叫，整個人在地上翻滾不停，我掐住他的脖子，盯住他最後一隻眼睛。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記得了，我記得了。”戴秉國小眼睛的瞳孔縮成一個小點，他整個像個繭蛹，血紅血紅的，還在不停地扭動。
“記得你對她做了什麼嗎？”
戴秉國跪在我面前，腦袋像搗蒜一樣磕個沒完，“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混蛋，爺爺您饒了我吧，我為白凌雪建廟燒香，我為她做法誦經，爺爺您饒了我吧。”
“白凌雪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是秦軍下的手，是他老子找人滅的口，真的不關我的事。”戴秉國抱着我的鞋哀嚎道。
我仰頭嘆了一口氣，“是誰推動的這一切？呂子軒做了什麼？”
戴秉國顫聲道：“是柳紫瓊，是柳紫瓊乾的。”
“柳紫瓊是誰？”我寒聲道。
“是呂子軒的女人，她勾引了呂子軒，並且把白凌雪出賣給了秦軍，一切都是她主使的，和我沒有關係。您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重新做人，您放過我吧。”
現在還想着活命嗎？真是可笑。
似乎看見了我的殺機，戴秉國開始拚命地掙扎，我將他撲倒在地，小心翼翼的挖出了他的另一隻眼睛。
果然比第一隻好很多。
戴秉國捂着空洞的眼眶發出狼嚎一樣的聲音，他像個沒頭蒼蠅亂撞，撞壞了我的很多工具，這讓我感到不開心。
戴秉國還在不斷地掙扎，他的求生yù望非常強烈，身體的血差不多快流盡了，但他還能四處亂撞。
戴秉國撲倒在“百鼠噬”旁邊，我累了，不想再看他折騰。老鼠已經發出興奮地尖叫，我的第一個大刑終於要上場了。
百鼠噬是用老鼠吞噬活人的一種方法。我抓了幾十隻老鼠，把它們養在一個大玻璃缸里，已經很久沒有餵食，飢餓的老鼠時不時就會向同類發起攻擊。
我把戴秉國的手筋腳筋都挑斷了，之後將他扔進養老鼠的玻璃鋼中，飢餓多rì的老鼠一擁而上，將戴秉國當做了食物。
我站在缸邊看着裏面發生的一切，一瞬不漏的將它錄製下來。戴秉國凄厲的叫聲越來越微弱，老鼠穿破了他的胸膛，不斷啃食他身上的肉。
一陣強烈的反胃感涌了上來，我開始拚命嘔吐，我吐空了胃，但我還在吐，彷彿要將肺腑都吐出來。酸痛沿着我的食道上下蠕動，我的五臟六腑都被牽扯着。
我像是一個被巨人大手揉搓的可憐蟲，蜷縮成一團，不斷地痙攣，不停地翻滾。我的臉上已經沒有血sè，我的大腦快要爆炸。
我難受，從未有過的難受，我撿起地上的刀子，猛地刺向自己的心臟，巨大的疼痛感讓我眼神恢復了一絲清明。
鮮血順着我的胸口留下來，血是黑的，沒有任何生機。
我彷彿忘了插在胸口的刀子，就這樣怔怔的走向卧室，“把這裏處理一下。”我對着紅說道。
紅看着我，點了點頭。
從未有過的厭惡感襲來，我望着自己的雙手，有一種想把他們砍下去的衝動。我猛地拔出胸前的刀子，拚命切向自己的雙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出現在我的雙手上，皮肉向外翻滾，鮮血嘩嘩流下，但依舊是黑sè。
手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僅僅半個小時就只剩下淺淺的紅印。
我頹然的癱倒在床上，深深地無力感讓我生不出一點力氣，該死的不死體，讓我連死都做不到。
我以為替茹雪手刃仇人會是一件開心的事情，沒想到結果卻是如此的沉重，我覺得傷心，我覺得罪惡，但我卻沒有能力反抗。
我被改造成了一個殺戮機器，在殺仇人與殺親人之間選擇，我該怎麼辦？
第一次，我有些痛恨茹雪，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
我將刀子放在自己的咽喉，我有種感覺，一刀下去，我就真的可以解脫了。不用再過這種不死不活的rì子，不用再為茹雪的事埋藏在仇恨當中。
刀刃漸漸劃破我的脖子，一縷殷紅順着刀刃流下，我笑了，也停手了。原來我真的可以死啊？
消失一個人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尤其是戴秉國這種公子哥，經常會很久都不見蹤影。但問題是他的車還停留在海邊。
戴秉國開的是一款女士紅sè跑車，這種車對女人有致命的誘惑力，對他擺平女人有很大幫助，這輛長時間停留在海灘的車引起了海邊美女的關注。
僅僅五天，戴秉國消失的消息就傳遍了秦大的個個角落，誰都明白，像他這樣的公子哥仇家肯定不在少數，如果戴秉國消失了，估計就是凶多吉少了。
戴華斌像瘋了似的發動所有力量，將小半個秦城都翻動了起來，各種jǐng力不斷偵破、排查，依然沒有找到有用的證據。
唯一知道消息的女人，也只是知道戴秉國外出，她甚至連紅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戴華斌坐在辦公桌後面，臉sèyīn沉的彷彿要滴水，戴秉國再不爭氣，那也是他惟一的兒子。如今戴秉國消失已經七天，至今都沒有接到綁匪的電話，他豈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傻啊？還不派人去找啊！通知下去：誰能找到活着的秉國，我給他一千萬，即便是找到戴秉國的屍體，我也給他五百萬。”戴華斌對着手下的人喊道。
他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畢竟是父子，他怎麼會沒有一點反應呢？究竟是誰對我戴家下如此狠手？若是讓我尋得此人，必叫他生不如死。
“手頭上的事情先停一下，關於戴秉國失蹤一事，你們有什麼看法？”秦局長正襟危坐，對着下面的人說道。
“依我看來，這件事八成是件報復事件，戴秉國仗着家世，在學校經常橫行霸道，甚至為爭女人結仇無數，很有可是…”一位老刑jǐng推測道。
“不錯，戴秉國失蹤這麼久，戴華斌都沒有接到勒索電話，這說明根本不是一次綁架事故，那麼最可能的原因，就是戴秉國已經被人滅口。”另一位刑jǐng接話道。
“不管怎樣，都得先找到戴秉國，是活的最好，不是活的…”秦局嘆了一口氣，“就將屍體送回去吧。”
“可是，局長，秦城這麼大，想在短時間內找到一個不知死活的人可是一件難事，這需要大量的時間。”
秦局目光掃了一眼剛來的年輕人，淡淡道：“把這件事列為一級案件，所有人力集中在尋找戴秉國屍體一事上。
“局長，這與規矩不符啊？前天的搶劫案已經有了眉目，這一放下…”年輕的jǐng員據理力爭。
秦局眉頭皺了皺，這個年輕人真不討人喜歡，做事太過死板，最重要的，是他不懂人情。作為多年老刑jǐng，秦局的查覺能力是超人一等的，若這真是一場普通的仇殺，他根本不會在乎，他擔心的是三年前那事的報復。
越是看似穩妥，越是容易產生紕漏，當年他一狠心將白家兩老滅口，但是卻從未心安。戴秉國死活他不關心，但是秦軍的死活他不能不在乎，因為這也是他惟一的兒子。
秦局目光掃視整個會議室，威嚴的說道：“此事，就這樣定了，從今天起，所有的在職jǐng員着力尋找戴秉國屍首一事，尋到者，記三等功。”
秦城像是開鍋的沸水，不斷地翻騰。
這一rì，**白道皆展開了前所未有的大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