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沒有誰是容易的
沐果一臉淡定的回到辦公室，一進門就感受到莫名壓抑的氛圍，總裁辦的人更是頻頻看向她。
安藝一見沐果出現，立馬快步走到她身邊，把她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問道：「我說親愛的，你怎麼不回消息啊？」
沐果笑道：「在開車，不方便回消息。怎麼呢？」
「林氏集團的合作合同呢？」安藝也不兜圈子，直接道，「劉秘書說你昨天沒去檔案科備份，今天一早林氏的苟經理打電話過來問合同的事，我給搪塞過去了。但是現在合同呢？我剛看了你桌上的文件袋，是空的！」
「空的？」沐果搖搖頭，暗道：做的倒是絕。
沐果不緊不慢道：「上午還有什麼情況？」
安藝雖然心急，但還是一五一十的說道：「因為朱主管的關係，所以原定劉秘書去送合同的，結果找不到了，她心裏委屈，就當著大家的面抱怨了幾句，這話里話外的暗指你針對她……」
沐果冷笑一聲：「倒是會倒打一耙。」
「……小果？」
「我沒事。」沐果淡笑道，「不過是個跳樑小丑，掀不起什麼風浪。」
沐果向安藝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便昂首挺胸的回到辦公室，對着檔案科的方向大聲道：「劉秘書，給林氏的苟經理打個電話，問他收到合同了嗎，確認后你來趟我辦公室。」
沐果始終從容淡定，一臉自信坦然，經過其他同事的工位時還微笑着點點頭。
不過片刻，劉秘書便小心翼翼的敲門。
「進來。」沐果好心提議道，「把門關上。」
「好……」劉秘書看了眼外面的同事，露出一個可憐又無助的神情。
沐果問道：「你昨天有沒有來過我辦公室？」
「沒有！」
「想清楚了再回答。」沐果一臉嚴肅，「你昨天晚上，有沒有來過我辦公室？」
「沐秘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真的沒來過您的辦公室。」
沐果搖搖頭，把面前的電腦掉轉屏幕，播放了一段視頻。
看清內容后，劉秘書的臉瞬間慘白，臉部神經好似抽搐了一般，連動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
她明明把這層樓的電閘關了，怎麼還會被拍下來？！
「我……我……這……不是……我……」劉秘書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能說全一句話。
視頻里，清楚的拍下了昨天晚上11點，劉秘書溜到沐果的辦公室，碎掉了辦公桌上的合同。
證據確鑿，任何辯解都顯得空洞。
沐果平靜道：「辭職吧，都是成年人，彼此留個體面。」
「憑什麼，憑什麼要我離開？！」沐果的話似乎刺激到劉秘書，她突然歇斯底里起來，「你知道我有多難嗎？」
沐果平靜的看着這個中年女人崩潰，眼裏卻只有冷漠。
「我離了婚獨自一人帶個孩子，幼兒園、輔導班、保姆、營養午餐到處都需要錢，你知道我忍受那個滿腦肥腸的朱主管有多痛苦嗎。可是為了孩子，為了掙錢我只能忍！好不容易等到這次機會，只要拿下了林氏的合作我就有機會升職……」
「可是你，都是你！就因為你的出現，把這一切都毀了。熬了這麼久，我還是個秘書……」
「所以這就是你報復我的理由？」沐果的聲音始終冷漠，「你似乎忘記了，林氏的合作本就是我的項目。」
「事已至此，我沒什麼好說的了……」說雖如此，但她臉上滿是不甘，「是我自己蠢，掉進了你的圈套。」
「你若不生害人之心，又怎會留下把柄？」沐果無奈的搖搖頭，「職場沒那麼多童話，也沒有那麼多的運氣。你真的相信朱主管升了就一定提你？你確定沒了我你就能上位？太天真了吧。」
「大家都不瞎，職場是最權衡利弊計較得失的地方，鬥心眼玩手段，就算上去了你能保證坐得長久？」
「你說你難，那你覺得誰不難？我加班比你們少嗎？安藝家那麼有錢不還是勤勤懇懇的工作，你有什麼資格怨天尤人。」
劉秘書無言以對，一擦臉頰的淚，安靜起身的離開。
誰知剛出門，就撞見端着咖啡站在門外的安藝……沐果的辦公室正對着外面的吧枱。
安藝微笑的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劉秘書看了眼安藝，又看了看若無其事的其他同事，只覺得臉疼的厲害，只得快步跑回自己的辦公桌，收拾東西離開。
安藝蹭進沐果的辦公室，還沒開口，沐果先道：「又在門口偷聽呢？」
「絕對沒有！」安藝義正言辭的反駁，不過半分鐘，又尷尬的補充道，「就是正好泡咖啡，不小心……聽到了一丟丟……」
沐果淺笑着什麼也沒說。
安藝湊到沐果身邊道：「你怎麼知道劉秘書要陷害你，還提前調換了合同？」
因為我重生過……
這話當然沒法說。
「還說沒有偷聽？」沐果一臉戲謔。隨即正色道，「今天這事也是偶然。」
「我昨天確實忘記了去檔案科備案，剛巧今天有事去林氏，就順便把合同帶過去了。我直接去的總裁辦，所有苟經理那邊沒有第一時間得到回復。」
「至於這個文件袋，我放了點林氏的其他材料，好在都有備份，碎了也無所謂。」
「那監控是怎麼回事？」安藝問道，「我聽說昨天晚上我們這層樓停電了！」
沐果淺淺一笑：「這還得謝謝我家老公，他前段時間搞了個停電應急小程序，倒是意外派上了用場。」
至於她昨天為什麼不備案，是因為突然意識到就算朱主管還在，他也進不了總裁辦，得有人替他做這事。但秘書卻不一樣，每個部門一秘都有閱查檔案的權利，所以只有劉秘書有權限做這個事。
那麼當年，偷走合同的也是劉秘書。
安藝佩服的拍拍手，感慨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老天都在幫你啊！」
沐果淡笑不語，老天爺最大的幫助就是讓她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安藝聽完了沐果這邊的故事，立馬又觸動八卦本能，故意神秘兮兮的說道：「親愛的你知道嗎，今天上午董事長又來了總裁辦公室，還帶着太子爺和那位盛總，關起門來聊了3個多小時呢！」
「我怎麼覺得要變天了……」
沐果心道：女人的直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