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到達長安

這是教唆中一種很普遍的方法。

人類有從眾心理，若是有一個人敢起鬨，那麼剩下的人無論對錯，都會應和。而針對這種事的解決方法，就是解決根源，將第一個聲張的人解決，事情都能夠迎刃而解。.

一根弓矢離弦而出，精準的將那個第一個起鬨的人射死。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諸位，鄙人張斷。」張斷微微拱手，「且聽我一言。」

「蔡家乃是世家大族，太師名譽天下，桃園滿門，為人正直，體恤平民。但是，」他的眼光橫掃，「一切事情都得有個章程，若是你們好好的上前討食，說不定不會有這種下場，只是如今你們這樣上前大鬧，休怪我張斷手下無情！」

現場鴉雀無聲。

張斷心中點了點頭，回頭對蔡文姬說道：「拿出僅剩餘糧的一小半，兌水做成稀粥，然後施捨下去。」

蔡文姬擔心的看着他，「但是我們只帶了點心......」

「無妨，文姬，你派人去我張家馬車處，我事先攜帶了一些米面。」

「啊......」莫非張斷早就知曉會遇到這個情況？

張斷笑了笑，看清楚了蔡文姬的疑問，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我哪有這麼厲害，只是帶了些糧食，防範於未然罷了。好了，去吧。」

蔡文姬臉色紅紅，她才不信張斷這麼謙虛的說法呢，肯定是他早就預料到了。

看着蔡文姬的背影，張斷思量稍許，喚來一個西涼甲士，囑咐他保護蔡文姬。

「諸位悉心等待罷，蔡家會發佈米糧，不用擔心。蔡家宅心仁厚，太師早已預料到這種情況，因此此次出行特意攜帶了多餘的米糧。放心，人人有份！」

此時那些真正的流民眼中都有了希望，他們記住了蔡邕這個名字，記住了蔡文姬這個名字，也記住了張斷這個名字。

此時，蔡家的消息流傳到了董卓處。

「哼！蔡家有攜帶多餘的米糧？」董卓憤怒的捏拳，「那老匹夫，有時間多準備米糧，居然還要駁斥咱家遷都的建議，當真的可惡，該殺！」

荀彧此時藏在一個角落中，當他看見這樣的場景時，心中滿是不解。

「據我了解，蔡家一定沒有攜帶多餘的米糧，那麼只有可能......是斷弟了。不......為何會忽然出現一眾流民......」荀彧抬頭，忽然瞥見了嘴角微微勾起的王允。

「不可能吧！」荀彧感知到自己的世界有些震動，莫非是王允派人挑唆？

他腦中浮現出了一段話。

「兄長，我似乎感覺我遺漏了些什麼。」

「是什麼？」

「朝中大臣互相猜忌......」

荀彧不敢置信，斷弟所預料的果真上演了，而且還是百官之首王允！

「如今董卓還未死，就設計謀害同僚......若不是斷弟在，或許蔡太師此次當真名譽要受損了。」

荀彧仔細思量了一下，忽然回過神來，剛剛董卓是要殺太師！

「若是事情無法解決，則太師名譽受損，若是事情解決，則太師會成為董卓的眼中釘。好一個王司徒！」荀彧心中膽顫，這一層恐怕連斷弟都未曾預料到。

「荀彧啊，你給咱家說說，這朝中大臣，是不是都像蔡邕這樣？」

荀彧回過神來，只見自己的面前只剩下了董卓。

「回相國，並非，或許此事另有隱情。」

「哦？那你倒是給咱家說說，哼，蔡邕這廝，陽奉陰違，咱家恨吶！」

荀彧斟酌了一下語言，然後說道：「相國，依我看，此事尚有蹊蹺。為何流民會忽然衝撞太師的車隊？據臣所知，太師因為路途遙遠，如今已經在馬車中昏睡不起。其次，這多餘的米糧究竟是否是太師所有？」

董卓鬍鬚嗡動，「既如此，咱家就饒了這蔡邕一命！」

荀彧苦笑，這董卓哪是真正的因為太師做了什麼事情，只不過是想找個借口將蔡邕除掉罷了。

起身告退，荀彧急切的奔向蔡家。

人還未到，就看到了長長的隊伍。

「這不會是斷弟的傑作吧！」

繞過排隊的流民，荀彧看到了正在施粥的張斷和蔡文姬兩人，其實說是洲，只不過是白水中摻着米粒罷了。

「文若兄長稍待，我這還有些事情要做。」

荀彧看了看，在張斷的身邊，正有一個小包，裏面想必就是米面，另一邊起了一口大鍋，裏面有白水正在沸騰着。

「斷弟心地和善，果然是仁厚之人。」荀彧看了看天色，只不過為了施粥，不知道蔡家的人還能不能夠在今日太陽降落的時候回到長安。

張斷看出來荀彧的煩惱，笑了笑：「放心吧，文若兄長，你且去吧，蔡家一定能夠安全到達長安的。」

荀彧心中放心了不少，策馬離開。

蔡文姬看着長長的人群無奈的說道：「我們真的能按時到達嗎？」

張斷笑了笑，「放心吧，沒問題的。」

天色漸暗，米面也消耗殆盡，在張斷的吆喝下，流民也並非是不能理解，相反，蔡家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更高了。

「好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趕路。」張斷呼了一口氣，親自駕駛馬車，他的父母已經跟隨大部隊進入長安了。

「文姬，你先坐上去。」張斷拉了蔡文姬一把，蔡文姬臉紅紅的鑽進車廂。

張斷心情很好，奔着夕陽直行，拉動馬車的馬也得到了充分的休息，這樣一來，速度比之前還快些。

在這樣的速度下，終於是在天邊的最後一絲光落下之前到達了長安。

長安城比張斷想像的情況要好一些，當他們進入的時候，甚至在路上還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那些都是他們幫助過的流民。

一切的瑣事都有管家幫忙完成，張斷駕駛着馬車走入蔡府，結束了這幾天辛勞的旅途。

將蔡文姬扶下，又一步步走進將蔡邕背出來，和蔡文姬一起走向後院。

蔡邕悠悠醒轉，見自己居然是在一個人的背上。

「張斷賢侄，是你嗎？」

「父親，正是張斷，他正背着你回去呢，我們已經安全順利的到達長安了！」

「好，好！」蔡邕閉上了眼睛，腦中流轉的是那塊刻有玉鳳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