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暗度陳倉
周也和馮曉棠來到了東海市的一家葯企，這家葯企也就是老鍾給他的拿包黃花素的生產商。
值得一提的是，周也之前想要拜訪的那家研究所，現在也跟這家葯企合併到了一起。
在亮出自己天南市中醫藥大學客座教授的身份后，周也立刻得到了對方的進入許可，而馮曉棠也跟着他一起走了進去。
進去後周也發現，這家葯企的規模不算特別大，只有幾個生產車間，還有對應的幾條流水線。
不過相應的，這些流水線機械的操作方式也比較簡單，從製藥到包裝，只需要不到一百人的員工，就可以讓葯企高效運作起來。
周也沒有直接跟這家老闆說出自己的目的，只是繼續用自己的客座教授身份，和對方套話。
「最近我在給學生們講黃花素的課程，從黃花素的發現，到大規模製作，甚至是出口，正好可以形成一條完整的歷史線。」
「而且如果您有興趣的話，我更希望您可以來我們學校，給學生們開一個講座。」
「對了，您這些機器，平均每天下來可以生產多少藥物。」
老闆顯然被周也的一番話點到了癢處，整個人都變得身材飛揚起來。
「我們這家製藥廠的規模其實還算是小的了，別說在國內了，甚至就算是在東海市，我們都跟羅家，馮家這樣的家族製藥集團競爭不過。」
「不過沒有關係，我們索性另闢蹊徑，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黃花素的生產上，然後再將生產出來的藥物，出口到國外的那些不發達地區。」
「別的不說，光是非國就有我們的大量買家，他們那邊冷熱症肆虐，每年都要死掉不少人。」
「不過這種情況在我們價格低廉的藥物出口到那邊后，情況明顯好轉了一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這家葯企，也在進行慈善事業。」
周也點了點頭，然後打開對方拿出來的樣品，詢問道：「但是我感覺，這黃花素的添加量不是很高？」
老闆帶着周也走到是一條生產線前，指着正在打包封裝的黃花素說道：「我們的藥物是出口到國外的，所以不需要按照國內的生產標準來，只要符合那邊的標準就可以了。」
「按照咱們國貨的標準，黃花素的添加量至少應該是現在的一倍，但實際上哪怕削減到這個程度，也依然能起到效果。」
老闆又指了指旁邊的一條生產線，「同樣是按照國貨的規定，我們讓藥物成型的輔料，也可以使用更便宜的貨色。」
「更重要的是，我也知道黃花素的效果實際上沒有現在的黃花素衍生藥品好，但黃花素可是沒有專利的藥物，我們單是靠着這一點，就可以將費用大幅度地降下來……」
周也想了想，繼續問道：「聽您剛才的介紹，我們甚至連非國的市場都沒有完全開發出來，無論往裏面扔進去多少藥物，都處於供不應求的情況。」
「那您有沒有想過，如果擴大生產規模會是什麼樣？」
老闆聽到這話，頓時發出了一聲冷哼，「擴大生產規模？除非我傻了，才會這麼做。」
說到這裏，老闆指向了旁邊的研究所。
「看到這家研究所沒有，當時他們可是直接推出了一款貨真價實的拳頭產品。」
「結果他們還沒等申請專利，這新葯的配方就已經被泄露到了羅家的公司手裏。」
「接着便是羅家和馮家入場，我們這些小企業他們能低價收購的就收購，不能收購的就直接想辦法給擠兌破產。」
「反正人家家大業大，資金流比我們這些廠子多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們只要隨便找個由頭把我們告了，然後再用這種方式凍結我們的資金，那最後無論他們是不是勝訴，我們都會因為資金鏈斷裂而破產。」
接着，老闆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所以***脆什麼專利葯都不做，就仗着自己的門路沒能把葯送到非國，大規模生產這種廉價的藥物。」
「雖然賺得不多，但至少我也能好好活下去，而且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能多救不少人！」
周也點了點頭，誠心實意地說道：「你這話說的沒錯，像您這麼好的製藥商，現在真的已經不多見了。」
老闆擺了擺手，無奈道：「其實我也很想將這家藥廠直接給賣掉，畢竟我現在也不年輕了，而且錢也賺得差不多了。」
「但我要是打算賣掉藥廠，那靠着我吃飯的研究所就要倒閉了。」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最後這藥廠就算沒直接被羅家吞併，也只會被壓價出售給羅家相關的家族。」
「一想到這個我就來氣，索性就這麼一直開着。」
周也和老闆又客套了幾句，接着和馮曉棠一起走出了工廠。
一路上馮曉棠都十分安靜，周也同樣始終保持着沉默。
直到車停在酒店的停車場裏，周也才對馮曉棠說道：「我們就在這裏告別吧。」
「東海市的事情，到現在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畢竟我也只是替抽不開身的羅雯琦出來跑腿看看市場。」
「到時候是新建工廠，還是直接收購，以及怎麼找到銷售門路之類的事情，可不歸我這個醫生管。」
聽到周也的話，馮曉棠似乎並不意外。
她看着周也，認真地說道：「那我在這裏等你收拾東西，直接送你去火車站，最後送你一程？」
周也擺了擺手，示意馮曉棠不用麻煩，接着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酒店之中。
馮曉棠坐在車裏，看着周也的背影，忽然笑了起來。
「羅明宇是個蠢貨，馮四方也是個蠢貨。」
「至於戴嘉欣，還有她的那個兒子，就更是蠢貨中的蠢貨！」
「你們都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沒看出來人家周也根本就是故意出現，在這明修棧道，吸引你們注意力。真正要做生意的談判人員，應該都已經談完回了天南市，玩了一手暗度陳倉！」
「馮四方不是一直威脅我，如果我不聽他的話，就要跟馮家脫離關係嗎？」
說到這裏，馮曉棠的嘴角頓時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這好事。」
「馮家和羅明宇這艘船眼看着就要塌了，我可不想在這上面繼續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