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蟬脫殼

三日後，京師，萬空巷。

菜市口周圍，頭攢動。

“今剮誰？”

“據說剮那位薊遼督師，還尚書呢!”

“該殺，若無能，建奴也到了城！”

“就，二舅一家老順義，只逃回一外甥，其都沒逃，唉...”

“管咋樣，咱就買肉的，據說活肉酒，能治瘡癤！”

邊的市民還議論休，另一邊行刑的劊子手已經將木質刑具推了高台。

台頓又爆發一陣歡呼喝彩，彷彿看到了什麼精彩的戲劇橋段。

只見販被固定於一塊豎直的木板，四肢開，腦袋還裹着塊黑布。

台頓傳一陣噓聲。

觀賞酷刑的一樂子就看受刑者的痛苦表情。

把犯的頭遮住，種樂趣自然也蕩然無存了。

“把犯的黑布摘！”一腦殼子，后脖層層肥肉的市民喊，引起一陣歡樂的附。

劊子手並接茬，抬起刀冷冷向那一指，“干擾欽犯用刑，也陪？”

聲的胖子的肉脖子狠狠縮了回，台眾也立刻噤聲，歡樂的氣氛無影無蹤。

劊子手又聲解釋，“也讓諸位街坊知，犯的黑布刑部老爺指定讓的給戴的。”

“為的就讓通敵叛國的袁督師挨刀知一刀哪裏，也知何收尾，比平更加痛苦！”

已經剝光的犯聽到話，扭動了幾，被塞住的嘴裏也知說什麼。

台眾看到犯的痛苦表現，觀賞欲一就得到滿足。

“欽犯該死！”

“老爺高明！”

“皇聖明！”

空氣又一片安定祥、好好家好的氣氛。

待到劊子手開始行刑，台觀眾更歡呼如雷，將氣氛推入了高潮。

觀望用刑現場視角最佳的一處酒樓雅座里，坐着兩。

正崇禎袁崇煥。

台被千刀萬剮的，只一為了變賣家產籌集賭資，惜毒死自己親生父母的畜牲而已。

崇禎抿了一口酒，嘴角噙着笑意問，“袁督師親自見證自己被千刀萬剮，心裏作何感想？”

袁崇煥口訥訥，臉則也一絲戾氣。“督臣見此情景，也知當日廣渠門外同建奴死戰，兩肋盔甲箭如刺蝟，所為何事！”

崇禎察覺到袁崇煥的情緒激動，開解，“百官盼死，萬民盼死，只朕想活着，知為何？”

袁崇煥也察覺到自己失態，慌忙，“臣知，但陛恩，臣銘感五內！”

崇禎擺手，“必說客套話。只因為朕知，建奴已成氣候，並非烏合賊，揮手滅。此次建州成功入寇，更因為塞外蒙古，已經漸漸倒向的勢頭，所以能夠奇襲關內，走漏一點消息。”

又嘆了口氣，“反觀明邊鎮，確如督師所說，偵查則被建奴斥候弄成瞎子，守城則被建奴一衝而，野戰則動輒被殲，樣樣如！”

“故而今日之敗，乃至廣寧之敗，薩爾滸之敗，都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