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回去稟告

顧硯抬頭望着小梓，手裏捧着飯碗捨不得放下，瘦肉的味道一點也不柴，咬在嘴裏能香斷了舌頭。顧硯睜着圓乎乎的眼睛：「小梓，我以後每日都能吃你做的飯菜么？我……我以後一定乖乖聽話，你只要聽到我乖乖聽話了，你就給我做吃的好不好？」

「當然好呀，」小梓掩着唇笑出了聲兒來，「只要你聽話，讓我給你做什麼吃的，都可以。」小梓拍拍顧硯的頭，顧硯嘿嘿笑了兩聲，吃得越發歡了。

此時李嬤嬤找了過來，瞧見顧硯正在用膳，拍拍顧硯的小腦袋瓜：「四公子，你快點吃，吃完咱們還要去做事兒呢。」李嬤嬤輕聲提醒。顧硯眨巴眨巴眼：「又要念功課么？」

「可不得念功課么？」李嬤嬤輕笑，「這可是老夫人讓你抓緊一些的，明兒個秋分，老太太也希望小少爺你能跟咱們三公子那樣，去考一個秀才。」

聽到考秀才，顧硯心頭有些許不開心了，他知道自己是怎樣的性子，他不如幾個哥哥聰明，他們聽一次就記住的，自己要聽好幾次都不一定能記住。顧硯扁了扁小嘴，心頭有幾分難過，他不想與哥哥們比較，可是……可是大傢伙兒都覺得哥哥是自個的榜樣，偏生要自己去比……

顧硯心頭不是個滋味，就連喝粥的動作也緩慢了起來。小梓見顧硯這般，輕聲細語：「小公子不必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小公子也不必與任何人比較，你已經足夠優秀，老太太只是希望小公子能夠有出息，並非一定要期望小公子能高中秀才，小公子只要認真讀書，老太太瞧見了自然會歡喜的。」

小梓的話對顧硯起了些許的作用，顧硯認真點點頭：「我……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努力的。」

李嬤嬤不由多看了小梓一眼，不得不說，還是小梓有本事去哄，換成是自己，怕是哄不好了。李嬤嬤嘆出一口氣來，待顧硯用完膳后攜着顧硯去老太太去處，小梓這些日子需要跟着李嬤嬤學習掌管府中的事兒，也跟在兩人的身後。

「誒！那是什麼？」

路過園子中的湖泊時，顧硯的目光被湖泊中央飄着的白色小東西給吸引了去。小梓眨眨眼，也隨着顧硯的眼神看了去，只見湖泊之上躺着一件衣裳，小梓走近了看，險些嚇得崴了腳。

湖上的哪裏是衣裳，分明是一個人！

小梓走近了些許，大驚失色道：「是大姑娘！」

只見顧岑歡面色慘白的飄蕩在湖水中央，她的臉已經失去了血色，似乎死不瞑目，她眼中攜着一抹血光，直勾勾的盯着小梓。雖然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但顧岑歡的死相卻足以嚇得小梓一個踉蹌。

她趕忙去喚旁人幫忙，顧硯也在此時發現了湖泊中的姐姐，直接嚇得褲衩子一濕，尿了出來。顧硯動了動唇，直接哇哇大哭起來。小梓此時哪裏還有心思去關注顧硯，她左右喚人，去將湖中的屍體給打撈了上來。

「小梓，你先處理着，我去稟告老太太。」李嬤嬤說著，就要拉着顧硯走。顧硯嚇得褲子都濕了，這不得給顧硯重新換一條褲子么？李嬤嬤也不嫌臟，抱着顧硯就快步離開了園子。

等顧岑歡的屍體打撈上來后，小梓赫然在顧岑歡屍體上發現了一句話：「害我者，是張氏！」

是用血書寫的。

小梓嚇得雙唇發白。一旁的小廝問小梓如何辦，小梓想了想，道：「先把她送去停屍間，公子午夜才回來，到時候再將此事告訴公子。」小梓拍拍胸脯，「老爺若是回來了，也去通知老爺一聲吧。」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梓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總覺得會發生不好的事情。去往老太太院裏時，張氏與老太太都在，張氏顯然已經知道顧岑歡胸前的血書，面色蒼白，手中的娟帕剛握着就掉在地上，她現在已然握不住任何東西。

小梓的眼眶轉動了片刻，快步走到張氏跟前：「夫人，別擔心，這事兒怪不到你的頭上。」

「母親，你可要為我作證啊，我……我一直都與您呆在一塊兒，怎麼可能去害顧岑歡的性命！」張氏驚慌失措的道，生怕待會兒顧正顏回來，又會將此事怪罪在自己頭上。

老太太自然懂得，她點點頭，安慰張氏：「你別慌，也別害怕，你是什麼性子的人，難道我還不清楚么？這件事自然怪不得你，不要心慌什麼，出了事兒我這個老太太給你單着呢。」

老太太倒是冷靜得很，顧岑歡死了也好，雖然此話不該老太太的身份道出口，但顧岑歡似了，對他們府上而言，未免不是一件好事，瞧瞧顧岑歡做的那些事兒，有一件是好事兒么？

多的老太太都不想提了，再者說，顧岑歡並非是顧家的孩子，死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張氏氣息都有點不穩，她一個勁兒的拍着胸脯，對老太太道：「還好您是相信我的，若是您都不相信我，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老夫人，顧岑歡明顯是被人害的，顧岑歡如今已經變得瘋瘋癲癲，怎麼可能還有心思以死來誣陷夫人？」小梓開口道。

余氏與孫氏正好在此時進了房，孫氏走得小心，一手扶着肚子。老太太剜了孫氏一眼，淡淡的瞥過頭去，孫氏才有孕一月，肚子都還沒有顯出來呢，她這番姿態是故意做給誰看？

「萬一不是誣陷呢？顧岑歡雖然瘋癲，卻也不是一直瘋癲，或許顧岑歡原本就對姐姐有氣呢？」孫氏剛巧聽到小梓的話，反駁道。

小梓擰了擰眉，不懂孫氏此話的意思。孫氏繼續道：「自然，我說此話也並非是懷疑姐姐。」她含笑望着張氏，張氏只覺她的笑容格外的刺眼，說什麼並非是懷疑，其實就是在懷疑不是么？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在這兒玩什麼聊齋？

「妹妹有什麼話直說便是，用不着兜兜轉轉的。」張氏沒好氣的道。

「姐姐果然是誤會我了，我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