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離殤
北辰參照已經融會貫通的功法口訣開始運功，由五心穴引導體外，也就是九五玄冥界的寒冰之氣向丹田匯聚。
經歷了很多次修鍊失敗，北辰才知道，這功法的修鍊難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依照典籍中的備註和現在的修鍊難度來看，誰要是說這品階不詳的玄冥炁天訣是垃圾，北辰第一個不信。
垃圾功法能有這般神奇之能？垃圾功法會這般難練？鬼才相信！
五條經脈同時引導，由於分心沒到中途便消散，又一次失敗！
……
其中兩條發生了衝撞，寒冰之氣能量不一，無法控制融合，失敗！
……
無數次后，當成功引導五條寒冰之氣湧入丹田之時，因為五股能量的碰撞，早已筋疲力盡，jīng神恍惚的北辰由於承受不住這碰撞所帶來的能量，直接昏死了過去。
一天……
兩天……
……
北辰周而復始的重複着枯燥無味的修鍊，雖然依舊沒能成功煉化出一絲玄冥寒冰之力，但每天都在不斷地深思反省中進步着，每每也在玄冥老的提示和指導下受益匪淺，距離煉化成功也僅僅一步之遙。
北辰也並沒有因為屢屢失敗而自暴自棄，反而在經歷這無數次的失敗中，將毅力磨練的更加的圓潤、堅定，整個人變得愈發堅毅，原先還略顯稚嫩的俊臉，完全被沉着、慎重所取代。那深邃而幽亮的眸子也越發顯得睿智、機敏。
轉眼間已是第七天，懸空盤坐於前方的玄冥老者神情憔悴，身形虛幻得時隱時現，如前風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正心急如焚，如坐針氈的盯着自己徒兒修鍊，盼着他能早些煉化完成，將玄冥寒冰之力融入玄冥寒冰珠之中。
正當這時，耀眼的白光由北辰的軀體之中爆shè而出，將九五玄冥界照得敞亮異常。
玄冥老者見狀，也終於露出了些許的欣慰笑容。
“師傅，徒兒終於將寒冰之氣煉化成功，讓師傅久擔憂了。”這時北辰也微微睜開了jīng光閃過的雙眼，略為愧疚的對着玄冥老者拜跪道。
原來白光爆shè是北辰成功煉化引導進入丹田中的寒冰之氣，轉化成為玄冥寒冰之力融入了玄冥寒冰珠之中。暗淡無光的玄冥寒冰珠得到這一似元力的補充，頓時煥發新生，光芒四shè。
雖然北辰在冰火交融時，依靠衍化而來的炁之力成功的將修為提高到了先天一星的境界，並加於鞏固，最後又因為煉化玄冥寒冰珠身體莫名變化，擁有了玄冥寒冰體，在破冰而出之時，又突破到了先天二星，但是這僅僅是兩北辰的修為境界得到突破，體內並沒有絲毫玄冥寒冰之力。
所以，玄冥寒冰珠的異狀也在玄冥老的意料之中。
“哈哈，無礙，成功了就好！”見到自己徒兒在自己面前總是畢恭畢敬的樣子，玄冥老雖然對此深感無奈，多次提醒北辰隨意就好，可北辰皆以禮儀不可廢為由屢屢推脫，拿他沒辦法的玄冥老也就只好聽之任之。
玄冥老撫着幾乎看不見的白須，頓了頓，有些傷感地道：“辰兒，該教的為師都教了，要謹記為師所說的每一句話，懷璧其罪，今後不論是誰，即便是你的家人，也不能將你奇遇告之。人心隔肚皮，在這以武為尊、弱肉強食的殘酷地域，只有自己是值得相信的。”
北辰何等機智，聽出了玄冥老的話中暗示着什麼，敏銳的雙眼也抓住了後者時隱時現的身形，猛然間想到了什麼，不禁大驚失sè叫道：“不，師父，您不會有事，辰兒不會讓你離開辰兒的。”
兩人相處二十多天，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北辰為人重情義，玄冥老的再造之恩，他的大恩大德皆歷歷在目，銘刻於心，早就將玄冥老當做親人來看待。在二十多天前，聽聞玄冥老願意收自己為徒之時，北辰就暗誓，今生無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前者的恩情。
如今聽到玄冥老做臨終遺囑，他又怎能不震驚，不悲傷？
“辰兒，生離死別是每一個人都要經歷誰都逃脫不了時間的摧殘，它看似無情，卻不儘是如此，只要你一生無憾，那它也就變得偉大了。而為師也只不過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早些脫離這苦海罷了。”看到自己徒兒悲痛不已的樣子，玄冥也不好受，不禁安慰道。
是人的都有感情，況且這麼多天相處下來，豈是白過的？玄冥老早就習慣了自己徒兒的秉xìng，你問我答的師徒生活讓他深刻的體會到了，原來身為人師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生活竟然可以這般豐富多彩。自己傳承有續，又收到有如此鴻運的徒弟，想想此生也無憾了。
“都是辰兒的錯，如果沒有煉化玄冥寒冰珠，師父就不會耗費如粗巨大的魂力，可以永遠依附在其之中。”
“不行，絕對不可以！”北辰越說越激動，最後不禁怒吼了出來。
“是不是將玄冥寒冰珠還給師父他就能恢復如初呢？對，一定可以，一定！”想畢，北辰立馬做出了令玄冥老都為之震驚的措舉。
只見北辰緊握成拳，周身上下青筋暴顯，像是血液逆流一般，將其臉龐充斥的通紅，眸子中佈滿密密麻麻的血絲，俊朗的臉蛋變得猙獰嚇人。隨即，一股極為磅礴的氣勢以他為中心迸發開來，將四周的雪花再次席捲起來，四處飄蕩。
“辰兒，不要……”知道北辰意圖的玄冥老立馬吼道。很顯然，自己徒兒這是要解除剛剛煉化的玄冥珠，歸還給自己，想以此來為自己保命。卻不知，他會因此經脈盡斷，成為一個廢人。
這一刻，時間對於玄冥老而言就是生命，衝上去制止已經不可能，蒼老憔悴的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右手食指猛然凝聚成了一團雪白的光球，光球凝聚的越強大，越耀眼他的身形就隱現閃爍得更快。最後當到達臨界點之時，玄冥老手指向前一送，耀眼的光球化成一道白光閃shè向北辰的胸口。
說時遲那時快，蓄勢達到極點的的北辰，被閃shè而來的白光shè中胸口，氣勢不由得一滯，隨後整個人被定在那裏，動作、表情在那一瞬間被靜止，無法做出任何舉動。
“痴兒！”
“你以為斬斷了與玄冥珠的聯繫就能救為師？大錯特錯，簡直是愚不可及！”玄冥老見北辰竟然做出如此不智的舉動來，不明的怒火湧上心頭，破口對着北辰大罵了起來。
大罵過後，虛幻的身形已經是久不久才閃動一下，剛剛那一指白光將所剩不多的魂力都耗得一乾二淨，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玄冥老者不由得換上了和藹可親的面容，慈愛的凝望着北辰，語重心長道：“辰兒，為師大限已至，你如此舉動只會然自己落個經脈盡斷的下場，根本就是徒勞無功。你難道想讓為師死不瞑目不成？記住，為了為師的遺願，也為了你自己，好好活着。”
話畢玄冥老者虛幻的身形一頓，在北辰血紅而暴突的眸中，由下至上，蔓延消散。
“辰兒，切記為師所說的話，勿忘你的重任，好生活着！”
話音一落，玄冥老者也完全消散於空氣之中，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師傅！”
隨着玄冥老者的消失，北辰也終於可以行動自如，那撕心裂肺、悲痛yù絕的怒吼聲直穿雲霄。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師傅在眼前離去，北辰心中的掩蓋多年的怒火頓時如洪水般爆發開來，揮起早就蓄勢待發的雙拳，以雷霆山崩之勢轟向那堅實的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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