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術士
兩天後。
天海市，凌晨五點半，商業街還未營業，只有賣早點的小販剛剛出來擺攤。
在蘇淵沉睡的時候，一股青色火苗竄出，散佈在傷口處，不斷地在燃燒，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在迅速癒合，這不可思議的場景自然沒人注意到。
沉悶，意識清醒，身體卻動不了，這是？鬼壓床？病房內窗帘拉緊，昏暗的空間，彷彿一座囚籠，而他就是那名囚犯，逃不走，出不去。
蘇淵的意識逐漸清醒，抬起眼皮又重新閉上，緩了一會兒才徹底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方格形狀的天花板，這是？天海醫院？雙手撐起身體，靠在床邊，拿起擺在床頭的鏡子，看到鏡中的自己，一雙眼睛已經重新變成黑色，和正常人無異，只有在意念集中時眼珠才會微微轉動，發出淡淡的血色光芒。沒有之前的血光大作，應該是瞳力使用過度的後遺症。他抬起雙手，撕開身上的繃帶，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才睡了兩天？身體的傷口就癒合了？”
沉默一會兒，從床頭柜上拿起一包煙，抽出一根，開蓋的金屬聲響起，打火輪冒出火花，點燃香煙，吸了一口，靠在床邊，靜靜地看向窗外，聽見病房門打開的聲音，他依然在安靜的抽着煙，不需要轉頭便已經看到何晴走了進來。
“這次的天海醫院鬧鬼事件，醫院裏的人員應該都死的差不多了吧。”他將煙頭熄滅，轉過頭看向進入病房的女人。
“我之前已經打電話派人過來調查了，只有兩位倖存者存活，目前還在搶救，還未蘇醒。”
何晴走到病床前，伸手將椅子擺正，坐在家屬探病坐的椅子上，手從腰間抽出一柄小刀，將王倩這兩天買的水果籃拆開，拿出一個蘋果開始削皮，將削完的蘋果遞給對面的男人。她此時身上也是纏滿了繃帶，畢竟絕對零度下的凍傷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的。
“你的傷很重，還是先好好休息吧，至於其他的事，還是先別操心了。”
蘇淵接過蘋果咬了一小口就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他一向不愛吃這種水果。
何晴將小刀擦乾淨收回腰間，從兜里掏出香煙，抽出一根遞給蘇淵。
他伸手接過用嘴叼住，何晴拿出打火機給他點燃，自己也點了一根。
“告訴我，之前的那種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蘇淵單手夾着煙問道。
“我重新介紹下自己，我叫何晴，是北方大區的負責人之一，我現在最多只能告訴你些常識，畢竟你的權限不夠，我有保密條例，不能違反規矩。”何晴呼出一口煙霧，將香煙夾在指尖。
“現在各地都在出現各種靈異事件，有的人會在事件里激發自己的潛能覺醒術法，這種人叫術士，官方的標準說法統稱這些人為現代術士。”說到這她看向面前的男人。
蘇淵被對面的女人注視着，他知道對方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
“這些覺醒了力量的現代術士，有的選擇加入我所在的部門為社會穩定，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還有一些邪惡術士有了強大的能力后，慾望變得空前膨脹，變成為非作歹的罪犯。政府也會拿出巨額賞金通緝這些犯罪之後潛逃的歹徒。所以各地有許多術士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和俱樂部在賺取通緝犯的賞金，因為這種行為也是間接幫助國家逮捕罪犯，所以上層對這些公司也都採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甚至有的高層會給他們在官方挂名。說到這，何晴將煙頭掐滅，
挑了挑眉毛，莞爾一笑。
“你之前殺的老鬼，危險係數已經到了S級。”
蘇淵也將煙頭在煙灰缸捻滅，沉吟道：“鬼還分等級嗎？”
“這是當然了，對社會危害程度越高的鬼，判定等級越高，D級鬼便能殺掉數十人，C級鬼能殺掉數百人，B級鬼能殺掉數千人，A級鬼能殺掉上萬人，S級鬼能摧毀半個市給他時間屠殺數十萬人也不再話下，上面還有SS級和傳說中古籍記載的SSS級的鬼怪。
蘇淵躺在枕頭上望着天花板，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從來不知道這世界怎麼危險，為什麼之前從未見過靈異事件，還是說之前見到聽到的意外事故其實也都是靈異事件？
何晴給他帶來了一份基本資料，蘇淵也不客氣，拿起文件便一頁一頁的快速瀏覽起來。
資料上詳細描述了厲鬼榜和紅色通緝令，還有特別註明：殭屍也是鬼，高等級的殭屍有自己的意識，他們的智慧和術士一樣，畢竟他們生前也是人。但是他們擁有人類望塵莫及的強大肉身，這也是有些術士自甘墮落變成殭屍的原因，邪惡術士會追求更加強大的肉體和不老的生命。
高等級的鬼魂是靈魂體，資料里也有詳細的分類，同樣這些厲鬼也是極度危險的存在。
有腰上掛五個腰鼓的厲鬼，只要鼓聲一響就能殺人，還有好夢中殺人的夢魘，引爆對方血液的食血鬼……
至於紅色通緝令上的邪惡術士更是千奇百怪。
“我上個廁所。”蘇淵看材料的速度很快，足足瀏覽了大半個小時才看了三分之一。
“我去外面把王倩叫進來扶你去。”何晴再次從口袋拿出香煙說道。
“不用了，我傷口癒合了。”
何晴聞言愣了一下，將煙點燃，吐出一口煙霧，她沒想到對方竟然在怎麼短的時間裏就恢復了，看來這人的術法很強大，他還有許多未知的秘密還未顯露出來。
蘇淵上完廁所，再次點了一支香煙，拿起剩下的資料繼續翻看。
這個世界已經變了，他要儘可能的多了解這個世界，從而想辦法讓自己活下去。
在材料的最後一頁是他的檔案，蘇淵，天海市人，九月十五日出生，周歲二十六歲……”蘇淵並未感覺意外，出了怎麼大的事，調查他是很正常的。
“你已經不是普通人了，我們要進行備案，請你理解，另外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最好不要離開天海市。”何晴道。
“你們不要是要囚禁我吧？我還不是你們部門的人，可不歸你們管。”
“不是囚禁，在天海市內你可以自由活動，其實主要的是為了你的安全，術士不經過允許擅自跨越其他地區，會引起對方大區負責人的注意，搞不好會誤會成挑釁，引起爭端，對此我想邀請你加入監察司工作。”
“你們的部門都需要做些什麼？”蘇淵問道。
“你的術法剛剛覺醒需要適應一段時間，另外你體內的能量也需要一段時間的積攢。所以目前的話，你只要發現靈異事件及時向我彙報即可，這對於你的血眼術法來說並不難。”何晴道。
“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在天海市可以解決任何事，以及豐厚的年薪和情報。”
“如果只是為了錢，我大可以去做賞金獵人，況且我不是很缺錢，紅字通緝令上的人都有過十億的賞金，加入你們參與靈異事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賣命的買賣如果就只有這些？那抱歉，我拒絕為你們工作。”
蘇淵語氣十分堅定的說道。
“現在監察司對於術士的情報才是最準確，最及時的，同樣實力也是最強大的，你才剛剛覺醒術法成為術士，需要快速掌握體內能量的聚集和運用的方法。”
“體內的氣流到底是什麼？”蘇淵能感覺到腹部聚集了大量氣流。
“那些氣流是術法發動的條件，所有術士覺醒后都會吸收能量進入體內，擁有不同術法的術士，體內的能量比重也會不一樣，比如你的血眼術法體內應該是精神能量居多，身體能量少一些，也就是說，你這樣的術士精神力強大，大腦會比一般人更聰明，但是體術近戰的能力會偏弱一些。”
何晴指了指自己，露出笑容道：“我是身體能量多一些，精神能量少一些，擁有更加強大的近身力量。說起來你們這種術士是最不討人喜歡，站在遠處什麼都不做就能將人拉入幻術空間中，有的人還會用催眠術窺探別人的記憶和情緒，總是覺得高人一等，還認為幻術術士才是真正的術士，真是讓人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