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米弘居,被捕前系市文聯副主席,龔庭,捕前系文化局局長兼美協副主席,岳橫舉,捕前系省地質測繪局副局長,齊冰玉,女,某軍區參謀部幹事,仲嘉英,省委辦公廳副秘書長………。”
胡中劍的眼前豁然開朗,原來這些死亡名單上的人的姓氏都和707的女生有關!莫非米茵珞、岳櫻菡、龔雪寄、仲夏兒………她們都是這些人的後代!可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麼在她們祖輩被判處死刑的四十多年後,她們都不約而同地報考到了師大美術系!是巧合,還是另有原因!還有一個問題是,七個中有五人的姓氏可以和707寢室的女生匹配。
他拿起龔庭的照片,照片上的人一幅斯文,戴着眼鏡,很和藹。他仔細閱讀了一段文字,一個莫大的驚嘆劃過了他的心。
“卷宗編號保密局第五零七四,死刑犯龔庭,男三十九歲,以下是關於其供出潛伏后搜集我軍政情況紀要。
“……我是西南聯大地質系學生,早年參加愛國學生運動,後來加入國民革命,由於受家父壓力,一直從事勘探工作,在國民政府擔任勘探技術顧問,解放前夕隨軍隊測繪局退守台灣,一九五五年秘密回大陸,執行向日葵計劃。
龔庭的自首書寫了許多懺悔的話,可是有一段關鍵的情節,再次引起胡中劍的深思。
“計劃的詳細內容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要我們設法弄到一批極其貴重的物品,至於是什麼東西,最後我們將做什麼,一概不得而知,我是個科學工作者,我不參與政治,只想用所學的知識能為祖國服務,所以我欣然回大陸的另外一個因素是,只想回來與戰亂中流落他鄉的妻子團聚,現在看來,由於我已經變成人民的敵人,我……死有餘辜。只求政府能善待我的妻兒,九泉之下不勝感激!
………關於雙面葵花計劃細節,我並不知曉,他們也沒有告訴我該做什麼,只知道潛伏等待命令。……”
胡中劍似乎已經明白了,原來在這棟充滿死亡氣息的大樓里,居然隱秘着許多不為人知的舊事,這就是那個與老更夫情況同時浮出水面的龔庭的絕密檔案材料,顯然由於文革的開始,這些機密材料被轉移到這個巷洞裏,可他的臨刑前自白並不能引起胡中劍的共鳴,倒是他在自首紀要中再度提到的向日葵計劃引起了他的高度警覺。
事隔多年,難道那個向日葵的陰魂還沒有消散嗎?龔庭是誰?他和龔雪寄有沒有親緣關係呢?向日葵指的是什麼?他激動得手在顫抖,就連續翻看幾個檔案袋,可再也沒有什麼收穫,檔案中都列舉抓獲龔庭的前後經歷以及審訊時的記錄,但是,在一份標明是龔庭最後的遺書的材料里,他卻找到了半張泛黃的紙張,第二頁居然是個空白。
這是一張另外的紙張,和其他材料的用紙質地不太一樣,而且信紙下面的印刷號碼也不一相同,這是為什麼呢?既然是遺書,又是絕密材料,應該不會丟失,即使丟失了,為什麼其他的材料都在?難道那頁紙寫的東西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