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風雪將至
江大鎚並沒有接受李員外的饋贈,自己又找了一份營生。在酒樓裏面幫人殺豬殺羊,並且分解好豬羊。江城新開了一家酒樓,叫福澤酒樓。聽說是外地商人剛來江城開辦的。
江大鎚一聽說這裏招屠夫,二話不說就過來了,結果去到酒樓一看,好傢夥,不說人山人海,那也是摩肩接踵。過來的每個人都帶着菜刀,想着露兩手。
酒樓二層走出來一個穿着華麗,戴着深墨色方帽的男人。一雙黑色棉鞋,身上穿着天藍色帶着飛鶴刺繡的衣服。圓滾滾的肚子把衣服上的飛鶴撐了起來,圓圓的臉說是肥頭大耳也不為過。
“各位,先聽老夫一句。”胖掌柜在二層往下看,笑眯眯的說著話。胖掌柜一笑起來,整個臉的肉都在動,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露出金燦燦的兩顆大金牙。
一樓大廳的各位屠夫一聽到二層有人說話,場面瞬間安靜下來,都抬頭看着他。“自我介紹一下,鄙人是這座福澤酒樓的掌柜。我姓馬,你們叫我馬掌柜就是了。”只見馬掌柜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馬掌柜,你這裏招的屠夫要怎麼個招法?這裏這麼多人你也要不完。”只聽下面有人喊道,眾人看去只見是一個瘦瘦的漢子。眾人附議道:“就是,馬掌柜,您給個準話。”場面又再次嘈雜了起來。
江大鎚環視一圈,只見裝飾樸素,酒樓大中央開了個天井,天井直通樓頂。地面天井處比整個地面低了很多。下面放了很多鵝卵石,還有一個人造盆景,周圍種了些許的小竹子。
雪花從上空飄了下來,小竹子枝葉零零散散的被雪壓着。
二層上掛着各種各樣的燈籠,上二層的樓梯分左右兩個樓梯上去,樓梯中間有三根大木柱。兩邊的樓梯就像一個人張開雙臂般,把柱子環抱住。“大家不要急,我們福澤酒樓講究規矩,一會打架輪着來兩手。”
“就依馬掌柜您說的,俺們什麼時候開始?”一膀大腰粗的漢子說道。
“現在就開始。”馬掌柜立刻招手說著。然後有兩個店小二抬着十多隻雞出來。另外一個管事模樣的老頭笑呵呵的坐在一張桌子前:“想要做我們酒樓屠夫的,過來排好,我登記一下。”人群瞬間有序起來。
“你叫什麼?”只見老頭問了起來。一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憨厚的說著:“俺叫牛二。”
“好,下去等着。”老頭提着毛筆在紙上寫着。老頭只要身材壯碩的人,年齡要在中年一下。不一會大廳中就只剩下十二人,江大鎚就在其中。
“現在,你們每人領一隻雞,殺好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去解剖它,使它骨肉分離,用時最少的人我們就要他。”十二個人趕忙上前殺雞。
江大鎚不慌不忙的拿出了腰間的剔骨刀,三下五除二的抹了雞脖子。再開水一燙,雞毛一拔,順勢開膛破肚。只見江大鎚一隻手拿着雞不停的旋轉,一隻手拿着剔骨刀,來回的划,不一會就把雞給解剖好了。
老頭看見江大鎚動作如此嫻熟乾脆,摸了摸了下巴的山羊鬍,笑着點頭。其他人陸續的完成了。
“看了各位精彩的解剖,都很厲害。不過呢這位是最先解剖完的。”老頭笑着指了指江大鎚,接著說到:“我們酒樓就要他了。”剩下的十一人剛想說什麼老頭立馬補充道:“今天耽擱大傢伙的時間了,你們手上的雞就給各位賠禮道歉了。”
那十一人這才臉色好轉,拿着雞走出了酒樓。
現在酒樓大廳就只有兩個店小二老頭和江大鎚了。
“你叫什麼?”老頭和善的問着。
“我叫江大鎚。”江大鎚躬身回答道。
“大鎚是吧,來我們酒樓幹活可願意?”“願意願意,能來酒樓幹活那是小人的福分。”江大鎚諂媚的笑着。
“那就好,工錢一天一百文如何。”老頭詢問道。
江大鎚以為自己聽錯了呆住了,“什麼,一百文,我是在做夢嗎?”
老頭見江大鎚不回應,以為是不滿意就說道:“你對這個工錢不滿意,咱們還可以談談的。”江大鎚這才反應過來:“沒有沒有,很滿意很滿意。”
“嗯,那你明天過來幹活吧,叫我王管事,有什麼疑問找我就行了。記住了,辰時之前須到這裏。”老頭仔細的交代着。
“記住了,王管事。”然後江大鎚收起自己的剔骨刀,別在腰間準備回家,快走到門口時。“等會”就在這時,王管事的聲音從江大鎚身後傳了過來。
江大鎚疑惑的回頭看向王管事,只見一隻解剖的雞和解剖出來的雞骨頭飛了過來,隨後江大鎚耳邊再次響起王管事的聲音:“把雞帶走。”
江大鎚趕忙接住,連連稱謝道:“謝謝王管事謝謝王管事。”江大鎚沒想到看着瘦小的老頭,竟然能把五六斤重的雞扔過來挺遠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江大鎚心裏感嘆着。
走在街上,江大鎚緊了緊帽子,加快腳步回去。“他奶奶的,這天咋這麼冷,這雪啊下再大點,來年開春希望有好收成啊。”江大鎚邊走邊說。
遠處街角,兩個黑衣人正望着江大鎚遠去的背影。“怎麼樣,剛剛看他使刀,有沒有看出什麼?”一名黑衣人問道。“暫時沒看出什麼,許是我們道行不夠?”這個黑衣人回頭看着背後問自己的黑衣人說道。
福澤酒樓,二層。兩名穿着銀白色飛魚服,頭戴着烏紗帽,腰間掛着綉春刀,身披大氅的男子正坐着喝茶。其中一男子開口道:“怎麼樣,正哥,發現什麼嗎?”
正哥卻沒有急着回答,端起茶杯默默的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茶,才出聲道:“看不出來什麼,但是總感覺他用刀太順了,直覺告訴我沒這麼簡單,但是我一時半會發現不了。”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安排。”
“等,大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大雪天來不了這麼快,我們盯着,別打草驚蛇。”正哥放下茶杯,站起身來,雙手背後,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落雪。
江大鎚最近總是跟劉一手廝混在一起,每晚都是喝的暈頭轉向的。
用劉一手的話說,“日飲夜飲前程似錦,千醉萬醉長命百歲。”當時劉一手說得那叫一個豪氣衝天,抬碗就幹了。結果被他媳婦聽見了,當時就挨了兩巴掌。
至於晚上回去,江大鎚就不知他們兩口發生什麼了。只知道第二天劉一手嘴角泛青,江大鎚一問就說是昨晚喝多起夜,不小心絆到台階摔的,江大鎚半信半疑。
江畔下堂回來,發現家裏面大門緊閉,便在門口踢起了雪,胖虎已經回家了。接着抬頭看着巷口,發現江大鎚也回來了,手裏還拿着東西。
江大鎚也發現了江畔,父子兩個打一個站在巷子裏,一個站在巷子外大眼瞪小眼。
“傻愣着趕忙,還不進去,這天要凍死人哦。”江大鎚喊道。江畔原本還想堆個雪人的,聽到江大鎚不和善的語氣就立馬絕了這心思。
父子兩個一前一後的進到房子裏面。
“你小子今天有口服了,看看這是什麼?”江大鎚一邊說一邊舉起手裏的雞,把帽子往桌面一扔。“哇,雞,是雞今晚我們吃雞肉嗎?”江畔兩眼放光盯着江大鎚手裏面的雞。
“你爹我都拿回來了,肯定吃雞啊。”江大鎚說完提着雞去了廚房。接着又探頭出來喊道:“去喊你劉叔叔過來喝酒。”
“知道了,爹。”
江大鎚把雞分成兩分,雞胸肉切碎和花生米一起爆炒;剩下的雞肉和雞骨頭一起煮湯,雞骨頭冷水下鍋,水開拿着雞頭,用開的雞骨頭湯先澆一邊雞身,這樣雞皮就會顯得黃燦燦的,看上去更加有食慾。
等雞肉輸了后,在撈出來砍成快,裝盤,盤底用點濃湯墊底,因為天氣冷,菜也容易冷。把裝好雞肉的盤子放在裝了火炭的爐子上邊保持溫熱。
雞骨頭還在熬着湯,江畔剛進門就聞到了那股香氣。興奮的沖了進來,江大鎚給江畔砍了一個無骨的雞腿,江畔二話不說直接炫嘴裏。吃完還不忘舔了舔手指,吧唧着嘴,回味着雞腿的味道。
江大鎚用湯燙了點野菜,隨後在雞湯裏面放了點鹽巴。
“兒子,你去二角巷花婆婆家給我打兩斤酒來,跟她說要燒刀子。”然後從懷裏面摸出了十文錢。“好嘞爹。”江畔愉快的接過十文錢,拿起酒葫蘆就走了出去。
二角巷離着青牛巷也就隔一條街道,江畔飛快地跑着,突然和走過來的劉一手撞了個滿懷。江畔摔倒在地,劉一手連忙扶起江畔。
胖虎把江畔掉在雪地的酒葫蘆撿了起來。
“江畔跑這麼快趕忙,雪天地面滑,容易摔跤。”劉一手拍了拍江畔身上的雪。
“劉叔叔,我爸叫我去花婆婆加打酒。”說完接過胖虎遞過來的酒葫蘆,想要離開。劉一手把江畔拉住,“叔叔這裏有酒,都準備好了,不用去買了。”一邊說一邊舉起手裏的陶瓷罐。
“爹,我回來了。”江畔還沒進門就大喊到。“怎麼這麼快?”江大鎚走了出來,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只見劉一手帶着江畔和胖虎走了進來。“江兄弟,劉老哥我帶了酒。”說完晃了晃手裏的酒。
“哎呀,這怎麼使得,明明是我請劉哥喝酒的,還要劉哥帶酒。”江大鎚不好意思的說道。
劉一手挑了挑眉毛:“江兄弟,你這話明顯就是酒不夠說出來的,這不是見外嗎,咱兄弟兩個還分得這麼清楚,一會自罰一杯。”
江大鎚知道自己失言,連連說:“自罰一杯自罰一杯。”
“上桌,開飲。”江大鎚催促道。
只見桌面上一個雞胸肉炒花生米,一盤綠油油的燙野菜,一鍋香氣撲鼻的雞湯,還有一盤在小火爐上面躺着的白切雞,兩個放了大豆研磨製作醬料和花椒的沾碟。
“可以啊江兄弟,夠豐盛。”劉一手豎起了大拇指。
“劉哥,你看這話說的,快坐下,不然菜冷了。”江大鎚嘴裏謙虛,但是滿臉引以為豪的樣子那是掩蓋不住的。江大鎚給胖虎夾了個雞腿:“胖虎啊,多吃點。”
“謝謝江叔叔。”胖虎圓圓的臉上寫滿了開心。
“我先自罰一杯。”江大鎚自覺的端起了被劉一手倒滿酒的碗,一飲而下。
“啊”江大鎚翻了翻手裏的碗,長長的哈了一口氣。“豪氣,江兄弟。”劉一手興奮的喊着。
漸漸的,兩人開始上頭了。江大鎚一手拿着碗一手搭在劉一手肩上,滿面通紅的說到:“劉哥,不是我說你啊,你就是個妻管嚴啊,這麼怕一婆娘,咱大老爺們能怕嗎?嗝”說完喝了一口碗裏的燒刀子。
劉一手一下站了起來,把江大鎚帶倒。劉一手激動的喊道:“誰怕她了,我只是給她面子,在家裏我才是一家之主,她一個婆娘懂什麼。”劉一手也是滿面通紅,隔着老遠都能聞到這兩貨身上的酒味。
劉一手慢吞吞的轉頭看了看左右說到:“江兄弟你人呢?”,劉一手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蹲在地上。
“哈,江兄弟起來喝酒啊,你...嗝..嗯.躺地上幹嘛。”
只見江大鎚抱着凳子的一隻腳,躺在地上,嘴裏念念叨叨:“喝..我..幹了,你隨意...啊.劉哥..嗝。”然後捂着嘴巴,爬到一邊“哇”的吐了出來。
江畔從外面跑了進來,一臉嫌棄的看着兩個傻子般的大人。
劉一手又被自己婆娘扛回去了。胖虎跟江畔告別,慢悠悠的跟在自己母親後面。“唉”胖虎重重的嘆了口氣。
江畔力氣不大,只能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江大鎚拖回了房間,用濕布給江大鎚擦了一下嘴。想扶江大鎚上床,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在地上鋪張席子,然後給他蓋上被子。轉身回去默默的收拾着桌子。
今晚難得雪停了,還能看到天上異常明亮的星星,江畔坐在台階上,雙手抱着膝蓋,下巴枕在膝蓋上,歪着腦袋看着一閃一閃的星星。
冬天,天還沒亮,江畔就得起床了,因為要去學堂,今天是考試,意味着這個學年的最後一天。江畔把江大鎚也叫了起來。
“嗯?什麼時辰了?”江大鎚酒氣未散,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問道。
“快到辰時了,更夫打過更的。”江畔說到。江大鎚想起要去福澤酒樓做屠夫,立馬站了起來,拍了拍腦袋。去院子裏面用冷冷的井水狠狠的洗了一把臉,江大鎚感覺瞬間就精神了。
走回飯桌前,看見江畔吃着昨天的窩窩頭,桌面上還有幾條蘿蔔乾。江大鎚二話不說拿起一個窩窩頭,再拿起一條蘿蔔乾就往外走。昨晚喝醉了,江大鎚衣服都沒脫。
“你一會去學堂小心點,等胖虎,一起去,知道沒。”江大鎚一邊走一邊說給江畔聽。
“知道了,爹,你帽子。”江畔喊道。“不要了。”江大鎚都沒回頭,擺了擺手,跑着出去。
不知不覺江畔父子回到江城已經一個多月了。江畔學堂已經放假,經常到福澤酒樓幫忙打打下手。
酒樓掌柜也不反對,反而很贊成,在掌柜看來就多一張口吃飯而已,況且江畔也不是白吃飯的。
江大鎚在酒樓也混的開,沒臉沒皮,各種葷段子張口就來,惹得酒樓眾多夥計經常開懷大笑。
福澤酒樓二層,一包房間內,酒樓掌柜在旁邊站着,像是下人一樣,伺候着坐在座位上的中年人。中年人今天穿着普通,一身黑衣,周圍還站着幾個銀白飛魚服的錦衣衛。
桌面上的火鍋正冒着熱氣,裏面的湯開着。“老馬,叫人..哎.再加點碳。”中年人溫和的聲音傳了出來。“是大人。”馬掌柜後退出去,到了門口才轉身出去。中年人聽着馬掌柜下樓梯的聲音,問道:“通知周王爺了沒有?”
也不知道中年人問誰,只見中年人熟練的夾起鍋中一塊燙好的牛肚,放在面前沾碟里伴了一圈,然後放進嘴裏。臉上露出十分享受的神情。
“回大人,小人已經通知了。”只見飛魚服中的正哥恭敬的回答到。“嗯,這牛肚不錯,切的也很講究,阿正啊,你去讓老馬再弄一大盤上來。”中年人吩咐到。
“是大人。”正哥轉身走了出去,剛出到門口,中年人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再拿點辣椒。”
“好的,大人。”正哥快步走了下去。
不一會正哥端着一大盤的新鮮牛肚回來,隨後進來的是周司彥。周司彥後面是拿着碳的馬掌柜。中年人起身,恭敬的拱手行禮:“王爺安康,在下叨擾了。”
“宗正大人客氣了,你這也是職責所在,要是沒有任務在身才來找我,那本王就更開心了。”周司彥很何其道,用手虛拖起中年人的手臂,示意無需行禮。
“王爺見笑了,下官以後定要叨擾叨擾你。”中年人站直笑着說。
周司彥看見桌面上只有火鍋和一些肉,責問道:“老馬,怎麼沒有好好招待宗正大人呢?連個酒都沒有,成何體統?”
馬掌柜連忙跪下說到:“是老奴招待不周,請宗正大人見諒,請王爺責罰。”
中年人連忙拉起馬掌柜,說到:“老馬,咱們都認識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嗎?王爺您就別怪他了,這是下官自己點的。”
周司彥斜着眼睛道:“老馬,那是本王錯怪你咯?”
“沒有,王爺絕對沒有錯怪小人,是小人辦事不利。”馬掌柜再次跪下來,連忙討饒到。“算你識相,起來吧。”周司彥罷了把手說著。
“坐下來吧,站着不是待客之道。”周司彥提醒到。馬掌柜見狀立馬上前輕輕的把椅子挪了出來,“王爺請。”
剛剛從外面進來的周司彥,此時感覺身體暖和了很多。房間裏面和房間外面完全是兩個世界的溫度。空氣里飄着火鍋的味道還夾雜着牛肉的膻味。
房間四個角落各自有一個炭火盆,窗戶是半打開的。中間一張精雕細琢的八仙桌,看着高貴又不奢華;由實木雕刻的座椅,上面墊着軟軟的毯子,看着精緻而又不顯得笨重。
再配合著四面實木建成的牆體,讓人一眼看上去就很舒服,坐在其中用餐,食慾也會大增。門口掛着一個牌牌,上面的字體龍飛鳳舞般寫着“平天下,天下平”。
“嗯,老馬你這裝修不錯。”周司彥稱讚性的點點頭。“來人,拿碗筷。”馬掌柜喊道。
只見一隨從走上前來,從隨身帶着的木盒子裏面拿出來了一副銀碗筷,銀碗,銀筷子,銀湯勺,銀盤。再拿出一塊絲綢輕輕的墊在餐具下面。
中年人見狀,連忙讓人再上一個火鍋。
卻見周司彥罷了手阻止到:“不礙事,本王吃得慣,以前在軍中吃得比這裏更不講究,你也知道本王是軍伍出身的,講究起來本王是真的不習慣,可是身份不一樣,不講究那些諫官就會跑宮裏參你兩本,頭大得很啊。”周司彥笑着搖搖頭。
中年人,錦衣衛掌舵人。姓宗正,名節中。是近幾年才升任的。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升任又是為什麼升任的,資質比他老的都沒升任。他就像晴空霹靂般突然升任。
“王爺貴為皇室,跟着我們百姓士兵同甘共苦,實在是為官者的典範啊。”中年人稱讚到。
周司彥笑着壓了壓手,疑惑的問到:“你們這次來江城是有什麼事嗎?”
“能有什麼事,就是幫皇上調查一些小事情,不久就回京。”
周司彥嚼着剛剛入嘴的牛肚,說到:“嗯,這味鮮。接下來有什麼要幫忙的,你只管說,不用跟本王客氣。”看來周司彥也是個吃貨,吃了第一口就停不下來了。
宗正節中抱拳到:“謝王爺體諒。”
隨後兩人有說有笑的吃着,還不時碰杯。房間內的火鍋味,從窗戶飄到外面的風雪中,也消散在風雪中。
風禾茉在落花台修養了快兩個月了,傷好的七七八八了。這天風禾茉和大師姐鹿呦正在逗黃為溪,突然進來一個弟子說到:“師姐,聖殿的人出現在江城裏。”
“聖殿?”風禾茉疑惑的看了師姐鹿呦一眼。
“我們決定跟聖殿作對,為師伯報仇,所以安排了人專門盯着聖殿的人。”鹿呦解釋到。
“那裏面有沒有一個被稱作玄神使的人?”風禾茉放下手中的撥浪鼓,站起來看着這名女弟子問道。“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他們人多,武功也不弱,我們的人不敢輕易靠近,不過有一個戴着青銅面具的人。”女弟子慢條斯理的說著。
“師姐,我要去江城。”風禾茉當即決定。
“師妹,你傷還沒完全好,你又要單獨行動?師傅閉關前囑咐我們讓你不可再單獨行動了。”鹿呦急着說到。
“師姐放心,我保證不獨自行動,我就先去打探打探消息。”風禾茉隨手撥了撥耳根后的髮絲。鹿呦沉默一會說到:“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要回信給我們,同時你懷歌師姐要與你同去。”
風禾茉剛想要說什麼就被鹿呦打斷:“你如果拒絕懷歌同行,那你就不用去江城了。”
風禾茉見師姐鹿呦態度堅決,也只能答應。
鹿呦對彙報的女弟子說到:“你去把你懷歌師姐叫過來,就說師姐有事情交代給她。”
“是,鹿師姐。”女弟子轉身退了出去。不一會懷歌唱唱跳跳的進來,“大師姐,找幹嘛呀?”
“你陪風師妹去一趟江城,注意,你們是去打聽消息,江城是重建之地,這會秩序混亂,人員複雜,一切小心為上,切不可單獨行動。”鹿呦嚴肅的告誡到。
“放心吧師姐。”懷歌輕鬆的回答到。
“那你們動身吧。”
“是,師姐。”懷歌、風禾茉齊聲到。“雪天行路不易,萬事小心。”鹿呦再次囑咐。
“哎呀師姐,你想個老媽子一樣啰啰嗦嗦的。”懷歌吐槽到。
“老媽子怎麼了,你們幾個那個不是我看着長大的,現在嫌棄我羅嗦了,小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流着鼻涕跟在我後面呢!”鹿呦嘲笑道。
“哎呀師姐,你怎麼老提人家小時候的糗事呀。”懷歌臉微紅的抗議到。
“好了好了,別嘴貧了,快點出發,晚上一到更加趕不了路,爭取早點到江城,記得到了飛鴿傳書給我。”鹿呦關心的摸了摸懷歌的頭。
這天中午,雪下得很大,福澤酒樓來了一批江湖漢子,個個手持武器,大刀長劍紅纓槍。一進來就喊到:“小二,你們酒樓有什麼酒,上來給我們暖暖身子。”說話的是一個看着就孔武有力的漢子。
“客官,我們酒樓有土燒,黃酒,燒刀子和黃雲釀。這種天氣暖身子的話,小的建議和江城的特釀燒刀子,勁大,夠過引。”
“那行,就先上二斤,隨便來幾個招牌菜。”漢子說到。
大廳裏面的一張桌子做六個人,這些漢子整整坐了三桌。隨後有一漢子又說到,掌柜的,把我們外面的馬和貨物帶到後院去,給馬喂好點。”
“好的客官。”馬掌柜正在打算盤,聽到有客人叫,馬上放下手裏的東西。
“小江畔,快過來幫忙牽馬。”馬掌柜朝着廚房喊了一聲。“來了。”隨後一個臉部一黑一白的江畔跑了出來。
“你的臉怎麼弄的?”馬掌柜問到。“剛剛我在廚房燒火弄的。”江畔毫不在意的說著,還用嘿嘿的手再抹了抹臉。“行行,把馬牽去後院的馬廄,喂好一點,回來的時候把臉洗洗。”馬掌柜說完然後從口袋裏面摸出了兩文錢,遞給了江畔。
江畔屁顛顛的跑去門口牽馬,一共是七輛載着貨物的馬車。馬車周圍還有劉哥漢子手持兵器看護着。貨物用麻布蓋着,看不出來是什麼。麻布上面落滿了積雪,第一輛馬車和最後一輛馬車上面插着兩面旗幟。
旗幟在風雪中飄揚,旗幟上面寫着霸氣威武的豐融鏢局四個大字。江畔安頓好這些馬車后,洗了把臉,又重新回到酒樓大堂。
路過這幫漢子的時候,被一個漢子拉住,:“小兄弟,我的馬車都安頓好了?”
江畔說到:“都按照吩咐安排好了。”
“麻煩小兄弟了。”漢子說完遞給江畔五文錢。江畔連忙接過,接連道謝。
江畔心裏樂開花了,心裏算着今天賺了七文錢了。
突然門外又來了一輛馬車,這次馬車是載人的,周圍還有六個騎馬的漢子看護着。從馬車上下來了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小女孩。中年人一看就是商人,穿着看上去就是榮華富貴的樣子。小女孩臉部白皙,穿着祖母綠的衣服,披着紅色大披風,年紀跟江畔差不了多少。
江畔快速跑了出去說到:“客官裏面請,是吃飯還是住店呀。”說完伸手去牽着馬車。
中年人看着江畔笑道:“吃飯也住店。”然後從懷裏摸出三文錢給江畔,囑咐道:“把我的馬車照看好了。”
“客官放心,這個我在行。”江畔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證着。
“都進去,暖身子,吃喝都算我的。”隨着中年人一聲令下,出了留下的一個漢子,其餘人都走進了酒樓。中年人牽着小女孩在角落的一個座位坐了下來順便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花。
江畔在門外喊道:“馬掌柜,有客人。”正在廚房盯着菜的馬掌柜從廚房鑽了出來,看到又來人了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江畔牽馬帶着留下的那個漢子去了後院。
帶着兵器的那幫漢子,有人起身走向坐在角落的中年人,說到:“柳僱主,我還以為您跟不上呢。”“路上有點事耽擱了,還好趕上了。”
漢子說到:“目前貨物都沒事,還算平安。”
“那就好,讓兄弟們吃好喝好,花費算我柳某人的。”中年人大聲說著,並朝着那幫漢子抱了抱拳。
漢子回到座位:“兄弟們謝謝柳僱主的慷慨解囊,吃快些,把守着的兄弟們換回來。”
眾漢子抱拳齊聲謝過中年人。
這一刻,福澤酒樓異常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