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司馬開始懷疑起皇帝了
面對在場所有官員的注目禮，大司馬辛都不緊不慢的緩緩向前踏出了一步：“陛下，此事涉及我辛家，血海深仇、不能不報！所以，臣懇請陛下以我為將，辛武、馬普雄為副帥，率領禁衛軍討伐逆賊！”
聽得大司馬辛都之言的周寧灝微微皺眉，而後假惺惺的說著道：“大司馬，我理解你想要為辛家報仇雪恨的心思，但……大周現如今的朝堂政務卻是離不開大司馬你啊，若是大司馬不在，朕……朕該如何是好啊？”
大司馬辛都望着面色上略顯慌亂的周寧灝，原本有些懷疑的心緒頓時安定了下來——自己也是撞客了，竟然曾有那麼一瞬間懷疑過襲擊辛家的刺客會是眼前這人所為……這怎麼可能嘛！
定了定神后，大司馬辛都很是鄭重的一拱手道：“陛下勿憂，臣雖遠征蜀、燕、渠、吳四州，但是京都一切卻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了——太師孔銘以、太保王昔時、少傅甄明光三人可共同總攬朝政，除封爵之事外，其餘政事皆可由此三人決議！”
“既然大司馬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如此甚好！”周寧灝面色上沒有任何異樣、甚至還有些欣喜的同意了大司馬的提議。
……
……
早朝結束后，尚未整修好的大司馬府邸中。
“父親，我早就說過，那個白痴皇帝根本就不可能會懷疑父親，偏就父親不放心，要在朝堂之上試探那個白痴！”一位面容俊逸的男子有些無語的望着自己的老父親道。
“愚蠢！”大司馬辛都面色陰沉的瞪視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陛下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萬事相信於我的陛下了，你若是再用以前面對陛下的心態去對待我們現在的這個陛下，怕是要吃大虧！”
“父親未免也太看得起那個白痴了……等等！”驀地，終於反應過來的俊逸男子很是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父親道，“父親的意思是說，那個白痴已經開始懷疑父親了？可是……這怎麼可能？早朝的時候我也在，陛下的態度一如往常，根本沒有任何的變化……父親莫不是想多了？”
望着自家這個猶自不敢相信事實的傻兒子，大司馬辛都有些無奈的說著道：“莫說是你，一開始我也被他給騙過去了，只不過，正如你之前所說，陛下對我的態度依舊一如往常，然而，正是這個‘一如往常’，卻是暴露出了他最大的破綻！”
“怎麼說？”相較於先前，俊逸男子的面色無疑鄭重了許多。
“你想想看，陛下生命垂危之時，我們在做什麼？”
不等自家的兒子回答，大司馬辛都便自顧自地回答了起來，
“我們在策劃着擁立新君——雖說我們這樣做的目的，表面上是為了國家的穩定，即便陛下知曉了，心裏也能夠理解我們這樣做的原因，但是，理解歸理解，心中若是沒有一絲的芥蒂，那卻是完全不可能的，畢竟，我們先前所做之事，某種程度上，就是在動搖他的法統與地位！然而，在先前的早朝之上，你可曾從他臉上看到過絲毫的不滿之情？”
“沒有！”大司馬辛都仍舊沒有給自己兒子回答的機會，“一絲一毫的不滿之情都沒有，彷彿還是如同以前一般的信任於我！但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的是，正是因為他這樣的態度，反倒是將他自己給暴露了出來！”
聽了自己父親的這番分析后，這位大司馬的兒子辛才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不過，面對自家父親鄭重無比的神情，
辛才表示自己依舊不能理解：“那個小皇帝即便懷疑了我們……甚至是提防了我們又如何？目前，朝政大事全都掌握在父親的手裏，太師孔銘以、太保王昔時、少傅甄明光三人也全都是父親的人，至於軍隊，大周目前半數以上的軍隊全都只認父親而不認大周，那個小皇帝能奈我們何？”
辛才望着猶自有些擔憂的父親，不禁開口提議道：“既然父親不放心那個小皇帝，那麼，我們不如像之前那樣，再來一次……反正那個替代品還在京城，尚未被遣送回去……”
“若是在昨晚之前，你的這個提議不失為一個好的主意，但是現在卻不行了！”大司馬辛都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道。
“為何？”對於父親所言，辛才表示不解。
“只因為，昨晚大司馬府邸被襲，無論是為了我大司馬府的權威還是我辛家的名聲，我都必須親率大軍攻伐叛軍，用叛軍上下一眾人的鮮血，來洗刷我大司馬府和辛家在昨晚所受到的屈辱！”
大司馬辛都的雙眸中滿是隱忍的說著道，
“值此之際，我若是對那個白痴皇帝暗中下手繼而再另立新君的話，朝廷不可避免的會產生動蕩，到時候，討伐叛逆一事將會被押后、推遲！”
“推遲就推遲唄！”辛才有些疑惑的瞅着自家的父親道，“只要弄死了這個白痴皇帝，我們再立新君，到時候，挾天子以令諸侯，父親的權威將會到達巔峰，至於討伐叛逆所找補回來的權威和名聲，又如何能與此相比？”
“一夜過去了，昨晚襲擊我們大司馬府的那十個叛逆死士，你難道還沒看出其中的危險來嗎？”
大司馬辛都有些詫異的望着自己的兒子道，
“那十個死士的修為，全都是初入三品境的層次，並且根基全都有些不穩固的樣子……這實在是太巧了——若是一兩人如此也就罷了，可是這樣的三品境武者，竟然一下子蹦出來了十個……難道，你對此就沒有任何的懷疑嗎？”
聽得父親辛都的提醒之後，辛才這才猛地反應了過來：“父親的意思是……那些叛賊已經掌握了批量製造三品境武者的秘法了？”
“如果那些死士果真是叛賊派遣過來刺殺我們辛家的話！”辛都加了一個前提道。
“父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父親懷疑昨晚刺殺我辛家的十個死士不是那四州之地的叛賊派遣過來的？”辛才發現，自己完全跟不上自家父親的思維。
辛都淡漠的瞥了一眼自家尚顯懵懂的傻兒子道：“叛賊刺殺我的後果就是被我集結兵馬堵到他們家門口去打他們，而此番刺殺若說誰最得利的話，無疑就是我們的那個小皇帝了，畢竟，遠征叛逆的我一旦率軍離開京師，他可不就有機會放手施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