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每日清晨我遇見你
你看起來看見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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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趙凜回到校門口,校門已經緊閉,昏黃的路燈下空無一人,他不禁在心裏暗罵袁鳴這個傻逼。她怎麼會還在原地啊?難道他們打完遊戲還會回來找她?
趙凜懊惱轉身,一邊心中想:果然智障是會傳染的。他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離袁鳴遠一點。
他在轉身那瞬間卻看見一個女孩子坐在不遠處的台階上,不是林籟是誰?
“我服了啊。”趙凜說著快步走過去,他剛走過去林籟就氣呼呼地站起來要走。
趙凜本不想追上去,可是他們回家剛好順路,他想了想還是要給林籟科普一下女生晚上一人在外面的危險性,於是跟上她說“:如果我不來你打算在這兒坐一晚上嗎?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指不定哪裏來的流浪漢就盯上了你。”
“那也不關你的事,”林籟繼續往前走,“我說了你們回去我就回去,說到做到。”
走過了校門那段偏遠的地帶,他們經過繁華的商圈,路過一家奶茶店時,趙凜心想男孩子還是要大度一點,不要和女生置氣。他於是買了兩杯奶茶,快步追上林籟。
“給,你不喝我就給袁鳴了,他應該還沒走遠,你是選自己喝了還是便宜袁鳴喝?”
林籟本想拒絕,聽到后猶豫地接過,趙凜笑了“:你就這麼討厭袁鳴?”
林籟喝了一口奶茶說“:”都是袁鳴帶壞了你,你以前都不打遊戲的。”
“是我自己想打,不關任何人的事。”趙凜說。
走過天橋,眼看就要告別時,林籟拉住了趙凜的衣角“:你別打遊戲了好不好~你每天這麼晚回去阿姨很擔心你……我也很擔心。”她的聲音小了下去,最後一句被迎面而來的風吹散,趙凜沒有聽清。
他於是回了一句,“哦哦,知道了。”
林籟的長發在風中飛舞,她的臉在月光下,有一絲害羞,使趙凜心中燃起他不明白的莫名衝動,他試着掩飾這種感覺說“:怪不得我媽那麼喜歡你…”
“那……再見。”林籟站在風中沖趙凜揮揮手。
林籟回到家中時,她爸爸正坐在沙發上着抽着一隻煙。她直接走進卧室,窗台上的風信子開得燦爛,那是趙凜在她15歲生日時送給她的,她把它照顧的很好。
她打開日記本開始寫日記。“今天趙凜與我說了11句話,第一句話是“早啊,林籟”,第二句話是……第三句話……他說他媽媽很喜歡我…”
她寫着寫着笑了起來,漸漸地又開始低落,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的日記竟已經全是關於趙凜。
趙凜也回到了家中,媽媽沒開燈坐在客廳看電視,趙凜把燈打開說,“怎麼不開燈,對眼睛不好。”他走進卧室,直接把書包丟在床上。
啪嗒。媽媽關掉了他的燈開始大聲吵“:晚上不睡覺開什麼燈!電費你交!”
“你能不能不要一天跟我傳遞負能量?”
“畢業了立刻給我打工去!跟你爸一個樣,天天遊手好閒、不學好。”媽媽罵罵咧咧走出去。
“跟這些人在一起會變成垃圾的吧,”趙凜心想,“她們會把你拉下深淵,跟她們一起腐爛。所謂金錢真是害人不淺,使一個家變得支離破碎。”
黑暗中他打開手機,那個女生髮來了問候,“今天一切都好嗎?我爸媽又都不在家,只有我一個人。”
“一個人不好嗎?”趙凜發道“其實你一個人不被任何人打擾,
反而可以不受他人情緒的影響,人最可怕的就是自己精神內耗,你要相信你一定可以擺脫這個家的,只有一年了,別去管他們,你要看到很多人都在你背後支持着你,對你滿懷希望,包括我,你考個好大學,一切都會春暖花開了。”
與此同時,帝都城區的一棟豪宅里燈火通明,朝芯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吃着保姆切的水果不禁笑了起來,她的爸爸今天給又發了60000元微信紅包,媽媽微信上跟她道了晚安說:寶貝早點休息,別看手機啦,爸爸媽媽還在國外出差,有什麼事情就跟張叔叔說。
張叔是她家的管家,無所不能,做事面面俱到,讓朝芯瑤的爸爸媽媽很放心。
朝芯瑤乖乖地回了個好。手機里趙凜發來的信息讓她很開心,她其實一點也不難過,她巴不得爸爸媽媽永遠不要回來,這樣她就可以永遠自由。
朝芯瑤從來不屑於撒謊,可她總是忍不住把一點小小的情緒放大,看他想盡辦法安慰自己。
自己為什麼這樣?朝芯瑤不清楚,可能是因為好玩、可能是覺得他特別可愛、可能是下意識地依賴他……
“永遠不要跟他見面,”她暗暗想,“如果他與我想像中的他不符,就會讓我失望,我就要永遠失去他了……”
時間飛逝,轉眼入秋。
帝都的郊區有一座廟,每到秋收時節人們就會帶着全家去趕廟會。
早上兩歲的妹妹抱着趙凜,她手裏拿着去年爸爸給她的積木往他的頭上砸,一邊砸一邊拍手笑,趙凜開始很是容忍她,沒想到這小傢伙得寸進尺,居然把積木往他臉上按。
他開始有點生氣,說“:你不要拿這個砸人,也不可以用這個積木去往別人身上按。”
沒想到妹妹卻哭了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趙凜慌了,他把她撈在懷裏一邊哄她一邊在心裏懊悔。
他現在很討厭放假。
這時掛在屋檐上的風鈴響了,一個身影逆着光走進來。
妹妹撲進她的懷裏,林籟趕忙蹲下來柔聲問“:消消怎麼了,告訴姐姐不哭不哭~”
趙消哽咽着說“:哥哥……哥哥第一次……凶我,他以前從來不凶我的……”說著又委屈地哇哇大哭起來。
趙凜直接在涼席上躺下說“:我不管她了,你陪她玩積木可以吧。”
林籟把趙消抱在懷裏,一邊用紙巾仔細地給她擦眼淚,一邊問趙凜“:你今天都不去廟會的嗎?”
“我不信那些,”趙凜說“而且人山人海怪沒意思的。”
“很好,不迷信是好事。可是阿姨想讓你陪她去~”林籟站起來看着趙凜,“你難道想要讓阿姨一個人帶着消消去嗎?”
這時趙凜的媽媽從門外進來,端來了一大盤削好切塊的水果,對林籟喜笑顏開“:林籟快來吃水果,等太陽落山了我們兩家就一起去廟會。”
“好的阿姨!”林籟過去挽住趙凜媽媽,“您累不累,我幫您捶捶肩吧。”
“好好好,好孩子。”趙凜的媽媽坐下看見躺在涼席上的趙凜,“別一天到晚躺着,-陪林籟說說話啊~”
“阿姨你讓趙凜躺會兒吧,他從早上就一直帶消消肯定累了。”
林籟和趙凜媽媽出去,她去幫趙凜媽媽做飯。趙凜媽媽今天打算做一個黃燜排骨,林籟就幫她把土豆切塊,最後要出鍋時,趙凜媽媽切了一段蔥就要放進鍋里,林籟連忙制止了她“:阿姨別放蔥!趙凜不喜歡吃蔥。”
趙凜媽媽拍了拍腦袋笑着說“:你瞧我,都差點忘記了,一天到晚都忙糊塗了。趙凜的喜好你比我都清楚。”
林籟臉微紅低下頭,趙凜媽媽往周圍看了一圈,低聲問“:悄悄告訴阿姨,你是不是喜歡我家趙凜。”
林籟不太好意思,急忙想轉移話題,“阿姨我幫你把菜端出去。”
“這孩子。”趙凜媽媽笑着跟出去,她看一眼趙凜的房間,心想這趙凜孩子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可不要辜負了人家。
可趙凜就是那種,如果你不明說,他絕不會往那方面想。
月華初上,林籟給趙凜媽媽畫了一個淡妝,遞給她鏡子讓她看,笑着說“:阿姨您看上去好年輕啊,上次我們走在一起,同學還以為您是我姐姐。”
趙凜媽媽心花怒放,提着小提包和林籟手挽手走在了前面,趙凜抱着趙消,沿街全是攤販,賣各種各樣的食品。
走到林籟家門口,她媽媽走了出來,林籟於是一手挽着趙凜媽媽一手挽着自己媽媽。趙凜媽媽好奇問“:老林怎麼沒來?”
“他呀,去市裡買車去了。”林籟媽媽笑,“攢了幾年工資就等這一刻呢,一大早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