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當時年少春衫薄

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菩薩蠻·如今卻憶江南樂》

“難道要像你一樣，行李箱都不帶一個。”趙凜說，固執地把書放回去。火車窗外閃過蒼茫模糊的高樓。

“什麼？你去外地了，為什麼都不跟我說一聲。”朝芯瑤在電話里氣勢洶洶，“昨天晚上也沒給我打電話。”

“因為那是不可改變的事啊，如果我跟你說了，你肯定會讓我不要去，可我已經決定要去了——昨晚上我在火車上。”他說。

“我現在很生氣很生氣，趙凜。”她的音量提高了一點，“你是不是想分手了。”

袁鳴聽到他們吵架忍不住笑，看見趙凜瞪他，連忙低頭吃面。

趙凜說，“你看你這麼輕易就提分手……”

有乘務員經過，叫賣商品。

“啊，你沒帶耳機啊。”她聲音氣勢低下去，“那我剛剛罵你是不是別人都聽見了。”

趙凜嗯了一聲，然後開始道歉，“對不起，昨天忙着買票、整理行李，所以沒給你打電話。”

電話那頭沉默，掛斷了電話。

袁鳴抬頭看了看趙凜問：

“你還好嗎？兄弟。值得嗎？她家那麼有錢，又長得那麼好看——反正我是沒有見過比你更傻的人了，為了一個月三四千的假期工，丟了那麼好的女朋友。攀上她這高枝，你不得少奮鬥幾十年……”

這時火車提示又到一站。趙凜已經給朝芯瑤發了30幾條消息，顯示已讀但通通沒有回應。

他取下行李箱，袁鳴驚訝地看着他——趙凜已經跑下火車，沖他喊道“：我不去了，但是絕對不是為了利用她！”

他坐在火車站大廳，他目前所在是離帝都200多公里的一個小城市——它以旅遊業為主要經濟來源，有特別多的遊客。

回帝都的車要等到下午才有一趟。

他坐在通風的大廳瑟瑟發抖，給朝芯瑤發了一張照片過去，“我已經下火車了，馬上回帝都，別不理我好不好。”

“你沒去外地了？”朝芯瑤立刻回道，打了視頻電話過來。

“我想去外地是為了讓自己冷靜冷靜，因為怕自己太喜歡你。”趙凜低下頭說。

“為什麼？”朝芯瑤問。

“你有考慮過我們的未來嗎？還是說只是想和我玩玩。”趙凜說。

“你在哪裏，我來接你。”朝芯瑤打開那張照片，“F市火車站是吧。”

她又掛斷電話。

寒風很冷，灌入心中更冷。他暗暗怪自己太過較真，走了一圈買了一個煎餅果子，又回原地坐下，想着等朝芯瑤來后該跟她說點什麼話。

這期間他想了很多很多，她對他說的每一句話語在他的腦中放映，還有他剛剛自己的所做所為，他突然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周圍的人詫異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幾秒，隨即又匆匆走過。

那一掌很用力，使他的右邊臉頰微微腫了起來。

這時他看見在人群中耀眼出現的朝芯瑤——她看見他，跑了過來，抱住他。

車上開着暖氣，降下了隔音層，他和朝芯瑤坐在後座，前面是一個一直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西裝男子在開車。

“鐺鐺鐺，給你個好東西。”朝芯瑤拿出兩張電影票，“明天晚上九點。”

《你的名字》新海誠的新作。

“好像聽說過，”趙凜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