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未至先逃
書房中.
眾人目光落在一處.
賈詡眉頭緊皺道:“武威有鞠氏,那時我就知道鞠氏募集私兵,常年與羌胡游騎交戰,後面閻將清理豪強大族的時候,鞠氏就消失了,鞠義很有可能是從北涼除去的!”
“無所謂!”閻川搖了搖頭.
高順目光掃過先登營的戰場記載,說道:“閻將,此軍雖強,但公孫瓚不是敗在先登死士手中,而是敗於強弩之手,冀州的弩兵向來天下第一,韓馥手中曾有一支萬人弩兵,看來是被袁紹接手了!”
“嗯!”閻川摸了摸下巴,眯着眼說道:“曹操之敗,情理之中,預料之外,看來袁本初這個河東霸主算是走上了舞台,至少能夠提子下棋了,至於他能活多久,就看天意!”
“哐!”史阿匆匆進入書房.
頓時,所有人眉頭緊皺.
史阿現在為大衍司副司主,主要負責對外諸侯的消息偵查,深夜入府,必有大事發生.
“怎麼了”閻川抿疑惑道.
史阿深吸了口氣,恭敬道:“閻將,豫州密報,豫州刺史孔伷病死,兗州牧劉岱戰死汝南,劉表,張邈,陶謙率大軍進駐汝陽,袁術已經被活着送往洛陽,隨行的還有傳國玉璽!”
“咕咚!”閻川抿了口茶,眸子閃爍不定.
眾人也陷入了深思.
同一時間,兩州刺史無主.
這一棋要是下不好,恐怕會讓戰火波及三輔.
“閻將!”荀彧沉聲道:“遷曹操為兗州牧,東郡不足以遏制冀州,而且還能把控張邈,張超兩兄弟,至於豫州我以為直接由兵部尚書董承上任,兵部尚書一職暫時由我代領吧!”
“你們怎麼看”閻川看向賈詡,郭嘉,戲志才等人.
賈詡捋了捋鬍子問道:“閻將,我們下一步走什麼地方,荊襄還是并州!”
“呵呵!”閻川淡笑道:“并州!”賈詡眯着眼說道:“文若此言正好,先穩住豫州局勢,等處理完塞外的戰事,回頭在面對朝內諸侯!”
“發詔吧!”閻川淡淡道。
“喏!”荀彧恭敬道.
閻川目光掃過麾下諸將,沉聲道:“文遠,年初你率軍前往安西郡將壽成替換回來,陷陣軍駐守三輔,四大軍團隨孤去并州北疆,有些事情也該處理了,不然一直屯兵防範,太耗費精力了!”
“喏!”呂布,趙雲等人神色大震.
高順,張遼二人眼中滿是失望.
可是.
他們卻清楚.
閻川如果出兵塞外,必定是殲滅戰.
步卒對胡騎,不足以造成追擊,衝殺的境況,還是駐守朝內才是正道!
數日之後.
幾道詔書從長安發出.
董承神情沒落,帶着家眷前往豫州上任.
同時,九江一代,孫策也展開了對山越的清繳,也在一點點蠶食揚州的郡縣.
年關之時.
官誥至東郡.
太守府中.
曹操看着調任兗州刺史的官誥,面色發苦.
陳宮無奈道:“閻川這是要我們防着袁紹,還要壓制張邈,張超兩兄弟!”
“北涼要動了!”程昱倒吸了口冷氣道:“豫州刺史被董承接手,主公遷兗州牧,兩州將所有諸侯隔絕在外,年初北涼的大軍一定會動,至於去什麼地方還看不清楚!”
“塞外!”
曹操轉頭看向并州方向,複雜道:“閻川調兵遣將,
將崔烈,宗員放在并州,並不是沒有任何道理,什麼襄外必先安內,他是先要清除烏桓與鮮卑啊!”
“敢嗎”陳宮失聲一問.
現在,天下格局大變.
幽州公孫瓚,冀州袁紹,徐州陶謙,兗州曹操,荊州劉表,益州劉焉等等,皆是對長安虎視眈眈,閻川這個時候出兵塞外,豈不是將長安置於萬軍之中,任人宰割。
程昱搖了搖頭道:“你可別忘了,對胡騎,閻川一定會動騎兵,而據斥候上報,北涼第五軍團,陷陣軍兩大步卒,雖然只有三萬軍,但是守住長安半年沒有任何問題,誰若是敢動長安,閻川返軍回來誰就得死!”
“哎!”陳宮悵然一嘆.
一個人,一個名,就壓得諸侯不敢妄動.
如果以前董卓大軍趕調往并州守北疆,恐怕天下諸侯早就入朝勤王了,這就是人與人的差距啊!
程昱抬頭問道:“主公,袁本初說的那件事情如何”
“不可!”“天子與玉璽都在長安,我們舉劉虞為帝,天下沒有諸侯會尊從!”
“何況袁紹不過是想做下一個閻將罷了,你以為他冀州能勝一次,就有了與閻將對陣的資格嗎袁術怎麼樣,北涼一兵一馬都未動,他就被送往長安了!”
曹操搖了搖頭說道.
“喏!”程昱應道.陳宮詢問道:“主公,這兗州刺史我們接”
曹操篤定道:“既然是朝廷.
為什麼不接,張邈,張超兩兄弟翻不起什麼風浪,主要還是要面對冀州的袁本初,徐州的陶恭祖,看來我父要早日接過來,免得如同袁氏一般!”
“喏!”陳宮面色古怪.
袁隗,袁逢死於曹操之手.
而今,曹操竟然也害怕陶謙對他使用這種手段!
年關之後.
曹操走馬上任兗州刺史.
與此同時,張遼率軍前往安西,替換馬騰回朝.
被天下所望的長安,這一刻開始風起雲湧,所有人都想看看閻川要做什麼,是否會對諸侯動兵.
一月中旬.
玉璽歸於長安.
袁術連城池都沒踏入半步,被處於死刑.
名揚海內,於洛陽興名的袁公路就這樣死在驪山山腳,同時也讓一眾諸侯明白了閻川的殺心.
不僅僅董卓.
哪怕是他們這些曾為袍澤之輩,該殺之時也不會手軟.
袁術給了所有人警鐘,同時也讓一眾諸侯明白真正的戰爭開始了.
二月末.
北涼四大軍團整合.
北涼府大堂.
劉協坐立不安,目光時不時看向後堂.
萬年公主眉頭微皺,眼底滿是不悅道:“協弟,你是天子,要有天子的禮儀!”
“姐姐!”劉協眼中滿是興奮,說道:“遠征鮮卑啊,父皇在位時也遠征過一次,不過失敗了,這次姐夫率軍八萬,一定能將烏桓,鮮卑驅逐出萬里之外!”
“什麼姐夫”萬年公主微微一怔.
轉瞬,整個人羞成淡粉色.
劉辯瞥了眼二人,幽幽道:“你們卻確定在這裏,能等到閻將”
“嗯”二人微微一愣.
“踏!”
“踏!”
閻川從後堂踏步而來.
蔡琰,貂蟬緊隨其後.
閻川目光掃過三人,疑惑道:“你們怎麼在北涼府!”
“送你出征!”
劉辯,萬年,劉協異口同聲道.
閻川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說道:“沒必要那麼隆重,區區外族而已,你們就呆在府中吧,昭姬,貂蟬你們接待一下,我先率軍去并州,到時候你們想要知道什麼,與文若聯繫即可!”
“喏!”二人應道.
閻川擺了擺手,踏步走出大堂.
劉協一臉失望道:“不用舉行什麼誓師大會,或者說一番鼓舞士氣的話嗎”
“不需要”萬年公主面色複雜道:“北涼軍從來不需要這些花里花哨的東西,他立足軍前,便是對將士最大的鼓舞,也是北涼將士必勝的旌旗,這也是其他人無法與北涼媲美的原因!”
“好吧!”劉協滿是失望的說道.
長安城外.
八萬鐵騎林立與長安城外.
麒麟鎧散發出的光芒,讓圍觀的百姓難以睜眼.
屬於北涼的戰旗,在微風中獵獵而展,招顯屬於北涼的無敵之勢.
大軍前方.
華雄神情恍惚.
自歸降之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匯聚在一起的北涼騎.
八萬大軍,與平時散漫無常不同,此刻宛若一柄出鞘的利劍,欲與天公試比高.
“子龍!”呂布轉頭看着趙雲,問道:“你還沒去過并州邊關吧!”
“去過!”
趙雲抿嘴說道:“當年,我隨師尊學習槍術之時,曾經躍過太行山脈,在北疆邊關拿鮮卑游騎試槍,不過僅僅是幾次而已,對北疆不是很了解!”
呂布搖了搖頭道:“北疆與當初的北涼四郡沒什麼差別,不過烏桓與鮮卑的侵略更加嚴重,有時候還會被他們佔據城關,只能說北疆沒能碰到一個閻將這樣的鐵血將軍!”
“嗯!”趙雲點了點頭.
呂布轉頭看向并州方向,眼中滿是複雜.
“踏!”
“踏!”
閻川駕馭青雲騎走出長安城門.
其身後,跟隨着郭嘉,典韋二人.
閻川扭頭看了眼城樓,沉聲道:“先去并州,等大衍司消息,然後在對塞外做出戰爭規劃!”
“喏!”呂布,徐榮,趙雲,馬騰四人應喝.
八萬大軍,沒有任何誓師,就這樣平平無奇的發往并州.
可是,諸侯的探子不知道閻川目的何妨,只知朝弘農而去,方向是東北方,似并州,又似冀州.
城樓之上.
杜襲捋了捋鬍子,淡笑道:“閻將也是玩心大起,竟然不舉行誓師大會,就是為了給袁紹一個震懾,讓他摸不準大軍前往何地!”
荀彧目光淡漠道:“子緒,閻將要的可不是震懾冀州,而是河南尹與河內!”
“張楊”
“王匡”
杜襲眉頭一挑.
“張楊原是上黨太守!”
“閻將拿下并州后,他並未返回上黨,而是將河南尹作為轄地!”
“只能說兩個地勢太特殊了,拿下兩地,并州便打通了兗,冀的路,直接將袁紹遏制在冀州不敢亂動,所以宗員與奉孝會駐兵兩地,用作警示!”
荀彧感嘆道.
“啪!”杜襲拍了拍額頭.
賈詡淡笑道:“杜尚書,這種事情想不來沒辦法,閻將長於大勢,雙眸看着大漢十三州的戰局,而我們負責補充細節策略就行了!”
“是啊!”
杜襲感慨道.
當天,各路諸侯的探子飛奔各地,傳遞北涼出兵的消息.
短短時間.
密報便到了河南尹.
新城,張楊部主力駐紮之地.
一間府宅中.
張楊放下手中密報,臉色陰晴不定.
雖然他不知道閻川的目標是什麼,可是揮兵八萬而動,而且還要經過新城,他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臣服,要麼逃遁,除非他想舉兵與閻川一戰,可那不過是死路一條.
“主公!”堂下,董昭面色憂慮道:“我們前去兗州,歸附曹操!”
“為何”張楊蹙眉道.
董昭嘆道:“閻將殺伐果斷,麾下文武皆是世間頂級,如果歸降,兵權保不住,還會逐漸淡化主公的威望,繼而淪為平民,我們暫時歸附曹操還能另謀出路,現在曹操也急需用人之際,一定會接納我們的!”
“欺人太甚!”張楊眼中滿是怒意,道:“當初大將軍府下時就被壓制,上黨退了,現在河南尹又要退,閻川真的不當人子,真以為自己能以一己之力壓住天下人嗎”
“主公,慎言!”
董昭心頭一顫道:“傳聞大衍司無孔不入,若是被閻將知道了”
張楊面色一變,道:“立即統籌兵馬,前往兗州,公仁你且帶人去和曹操商議,我可助他攻伐袁紹,防備徐州,只求一地安身!”
“喏!”董昭恭敬道.
十餘日後.
閻川行至河南尹時.
此地已經成了一座空蕩的郡.
數十萬百姓被遷往并州,餘下十幾萬百姓也在張楊剝奪下,變得凄苦無比.
洛陽城樓.
閻川目光掃過四野,看着奔騰的洛河之水,沉聲道:“奉孝,張楊就這麼跑了,到時候河內與洛陽就交給你和宗員了,守住一年,等孤班師回來!”
“喏!”郭嘉恭敬道.
閻川看向冀州方向,淡淡道:“大衍司上報,袁紹想要舉劉虞為天子,不過被拒絕了,此次孤出兵塞外,他一定不甘寂寞,要麼朝河內動兵,要麼朝幽州動兵!”
郭嘉疑惑道:“涿郡可是有劉備在守啊,他的兩個兄弟都有萬人敵的武力,袁紹敢主動入侵幽州!”
“誰能說的准呢”閻川眼中滿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