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自作聰明
“喂,我知道了,行,我馬上去。”
劉國偉一邊接着電話,一邊順手推開車門下了車。
此刻的他很緊張
就那麼簡簡單單的開門,下車,兩個動作。
可似乎耗費了劉國偉全部力氣。
下車后的劉國偉臉頰微紅,額頭上隱隱有汗珠。
即使見過風浪,早就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他,可就在剛才那一刻,也害怕了。
那是不全是對於死亡的畏懼,而是對於一個未知恐怖的。
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自己曾經面對那個組織的時候。
也是同樣的畏懼,也是同樣的絕望。
滴滴
兩聲汽車短鳴,讓一邊大步向前走,一邊漫不經心的接電話的劉國偉嚇了一跳。
停住步伐,等他回頭看去,只見自己徒弟坐着的那輛黑色商務車不知何時已經緩緩啟動。
踏一轉向,便駛入了馬路上,然後就沒入了車流中。
呼....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剛才那種畏懼與絕望的感覺,讓劉國偉這顆年邁的心臟差點承受不住。
他真的差一點就昏厥過去。
還好是挺過來了,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機智救了自己一命。
還是賀偉本意就是要警告自己一番,並沒有殺自己的意思。
剛才汽車擦身而過的時候,雖然車玻璃都貼着黑膜,可劉國偉彷彿通過那漆黑的玻璃,看見自己那愛徒賀偉在對自己微笑。
腦海中那微笑,那表情,讓劉國偉毛骨悚然,揮之不去。
可自己之前見他也不是這樣啊。
如果他一開始就不想讓自己與程鏡見面,為何要送自己過來?
“喂喂喂,您還在聽嗎?”
電話那頭是一個女孩的聲音,她彷彿很着急。
劉國偉定了定神,恢復了往日的從容沉穩:
“等我,馬上過去。”
說完這話,劉國偉就走到路邊開始攔計程車。
市醫院住院部十二樓的一間雙人病房內,專家組的青年此刻穿着病號服,站在窗前,似乎在俯視整個xx市。
“按我說當初抓到他就應該直接擊斃他,現在好了,人還跑了。”
“還有那個什麼特殊部門,他們憑什麼說算了就算了,咋們這個案子查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要抓到嫌疑人,他們一句話,這事就當沒發生了?
“那程鏡如果再殺人呢?”
“而且李建國就那麼白死了嗎?”
說到這裏,閆展似乎因為太過於激動,剛點燃的煙沒吐出來,開始強烈咳嗽起來。
他趕忙把嘴裏剛點着的煙丟到地上,作勢要踩滅。
可肺部的不適並沒有因為停止吸煙而停止,反而越發激烈。
咳咳咳.....
一陣咳嗽過後,閆展並沒有感覺好一些,他痛苦的蹲在地上,開始不斷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他有些恐懼與疑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病房裏,即使身後的展閆如此距離咳嗽,可窗邊的青年似乎毫無察覺,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樓下。
“你總教導他們說,反派死於話多,可你知不知道自己就是所謂的話多那類型嗎?”
“你?你?”
正蹲在地上劇烈咳嗽的閆展,驚恐的看向青年。
展閆有些明白怎麼回事了。
是這青年搞的鬼。
他伸手指了指青年,想說什麼,可嗓子裏一陣腥澀翻湧,沒等說話,哇的一口鮮血噴在地上。
撲通,閆展以頭杵地,身體躺在地上無規則抽搐起來。
短短几秒,他便沒機會開口了。
剛才他想問青年是誰的,想知道這是為什麼的。
房間鬧出這麼大動靜,青年自始至終沒有說話,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看着窗外風景。
過了幾秒,閆展的死了
他到死都沒明白這是為什麼。
等過了兩三分鐘,青年這才戀戀不捨的轉過身看向地上的閆展:
“自作聰明。”
如果閆展此刻還活着,他定然明白青年所說的意思。
可惜他沒有機會明白了。
青年一皺眉,然後走到閆展跟前,仔細確認閆展屍體。
確認展閆徹底死後,青年抓起展閆手掌,讓閆展手掌握住自己左小手臂,然後一用力,咔嚓一聲輕響,青年小手臂瞬間開始浮腫。
這還沒完,青年抓着閆展手掌,然後按在自己胸口,也沒見他怎麼用力,青年胸口就開始隨着展閆手掌開始微微凹陷。
噗,
青年同樣噴出一口鮮血,而臉色也瞬間刷白。
舔了舔嘴角的血,青年臉上掛上一絲微笑,抓起閆展屍體的衣領,拎着屍體走到窗口玻璃處,將屍體貼在落地床上,然後輕輕一推。
只見落地窗那巨大的鋼化玻璃應聲兒碎。
可即使那玻璃裂紋遍佈,玻璃四周依舊牢牢的鑲嵌在卡扣上,並沒有掉下來。
青年一皺眉,手上力道加重一分,蛛網似的裂紋更加廣闊,也更加密集了。
可即使這樣,那被展閆屍體擠壓的玻璃猶如頑強蛛網,即使變形扭曲到一個誇張的形態,依舊沒有掉下去的樣子。
看着眼前已經弧形的玻璃,青年鬆開了閆展的屍體,思索幾秒,然後退後兩步,一個助跑衝過來,一腳踢在展閆屍體上。
這次沒有例外,一聲骨骼碎裂和噼啪碎響,展閆的屍體隨着不堪重負的玻璃瞬間飛出好幾米,然後掉了下去。
啪,
一聲細不可聞的響聲傳入站在窗邊的青年耳中,隨即下方傳來人群的驚呼聲。
“哎。”
青年一嘆氣,他知道自己這些事情做的有些多餘了。
翻開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那頭只是響了兩聲便接通了,然而對方並沒有說話:
“組長,我暴露了。”
青年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
讓他殺人他在行,可讓他偽裝殺人現場,一點經驗沒有。
“沒事,把展閆處理了就行,你回來吧,李建國往你那邊去了。”
“好。”
青年收起手機,正這時有護士和醫生慌忙闖進病房,看到病房內的場景,疑惑的看着青年,好似要青年一個解釋。
青年不慌不忙的開始脫衣服,就那麼大庭廣眾下,他換上了床下包裹里的便裝。
等衣服穿好,青年背上包裹,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給眾人,之後一句話沒說,便快步離去,消失在走廊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