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交易
魯克斯再次被允許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被帶到了一處類似倉庫的地方，他看到阿南刻依然被封在冰棺里，還有不少傭兵打扮的人守在周圍而那個女法師正死死的盯住自己。
“元素法師，幾乎是所有的法師派別里戰鬥力最強的一種根本就是為了打架而生的。”魯克斯心想：“面對面戰鬥的話除非實力相差懸殊否則自己根本沒有勝算，阿南刻也動彈不得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正在這時一個身穿着華麗長跑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從眾人對他的態度看這人就是幕後主使了。
男人戴着一副營業般的笑容走到露西的面前說：“你就是露西小姐，黑街里最有名的小偷之一對吧？”
“既然都知道還說那麼多幹嘛？”露西沒好氣的回答。
接着男子又走到了魯克斯的面前：“魯克斯先生，一個前幾天才來到城裏的死靈法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死靈法師呢。”
魯克斯反問：“你又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和身份？”
男子聽后笑了笑然後說：“確實是我的失禮，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法比烏斯.瓦倫斯，是羅德商會的合伙人之一，你們稱呼我瓦倫斯就好了。”然後他接著說：“至於我為什麼會知道你的名字，是因為你竟然蠢到用自己的真名混進拍賣會，會場裏的所有人都是城中顯貴把你找出來太容易了。”
魯克斯被對方的一番嘲弄說的啞口無言，用本名混進會場確實不夠謹慎但當時他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接着瓦倫斯變得嚴肅起來，他用可以讓人發顫的冰冷聲音說：“你們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嗎？殺害令人尊敬的13人議會的議員，現在整座城市都在尋找你們，想要把你們弔死。”
“等一下！”露西大聲爭辯着：“我可沒殺人！我進到房子裏的時候那傢伙……，那個議員就已經死了，我只是個小偷可不是什麼殺手。”
魯克斯也跟着說：“我進去的時候她已經跳窗逃跑了，肯定也不是我殺的。”
瓦倫斯笑着說：“你以為外邊那些人會在乎嗎？他們只想要找幾個人泄憤而已，至於你們是不是真正的兇手根本沒人在乎。”
“但是你在乎對嗎？所以你才大費周章的把我們弄到這裏來而不是直接殺死我們。既然如此你不妨有話直說不要再繞彎子了。”
瓦倫斯把目光轉向魯克斯說道：“當我得知你是用真名混進會場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個笨蛋，現在看來你還有點小聰明，既然是聰明人那就簡單了。”說著他命令手下將綁住魯克斯和露西的繩子解開繼續說：“我想給你們一個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去把真正的兇手找出來。”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反正那家……議員的死與我無關，”露西一邊揉着手腕一邊說。
“因為其他人可不這麼想，現在全城的人都在抓捕你們，你以為只有我有本事逮到你們嗎？下次落到別人手裏的時候你就沒這麼好命了。”瓦倫斯接着把目光又轉向魯克斯說：“而且幕後的真兇也可能會來殺了你們替他頂罪，總之這件事情一天解決不了你們兩個就永無寧日。”
魯克斯直視着瓦倫斯的眼睛問：“你既然知道這件事另有主使肯定是有什麼線索才對，為什麼你不直接出面解決呢？你又不缺打手。”
瓦倫斯正面回應着魯克斯的目光沒有一絲動搖的說：“我的人在城裏太熟了不方面四處行走，而你一個剛剛到來的外鄉人，還有她一個黑街的小偷不論是用來頂罪也好還是四處查探也罷都很方便。”
“看來我們沒得選了？”露西一邊伸展着腿腳一邊問：“那事成之後你打算付我們多少錢？”
聽到露西這麼問瓦倫斯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出了聲，他看着一臉茫然的魯克斯說：“看見沒？這才是真正的威尼西亞人，這世間的一切皆是交易……”
“只要價格合適。”露西跟着說完了後半句。
魯克斯看着相視而笑的兩個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問道：“既然已經達成一致了就把你知道的情況告訴我們吧，要不然我們也沒辦法去查。”
瓦倫斯止住了笑聲回答：“也談不上什麼線索只是我的一種推測，如果不是你們乾的卡斯珀·烏斯曼的死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不是競爭商會嗎？”魯克斯問道。
“既然是商人就要在商場上打倒對手，殺人不是我們解決問題的方式。”瓦倫斯自豪的回答，然後繼續說：“最近能從烏斯曼的死得到最大好處的人是光明神教會。”
“光明神教會？！”露西不可思議的問。
魯克斯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覺得這個陰魂不散的名字在哪裏都有出現。
瓦倫斯看着兩個人嚴肅的說：“魔法戰爭以後教會的勢力日漸壯大，如今已經基本掌握了西部大陸也一直在向東邊擴張，威尼西亞當然是其中重要的一環。這些年教會一直在積極的推動想要將光明神教確立為唯一合法的宗教……。”
不待瓦倫斯說完露西便大聲的反駁道：“這不可能，威尼西亞絕不會屈從於任何強權。”
瓦倫斯似乎對露西的反應非常滿意，他笑着回答：“確實，自從奧盧斯.斯考魯斯大人從帝國皇帝手中購得了威尼西亞的自治權后，這片土地和上邊的人民就再沒有被任何人統治過，自由的信念已經深深的植入了每一個威尼西亞人的心中，”說道這裏瓦倫斯甚至自我陶醉起來。
魯克斯卻感受不到任何共鳴，他接着問：“說了這麼多和烏斯曼的死有什麼關係？”
瓦倫斯轉頭看着魯克斯回答：“原本在幾天以後會有一次重要的投票，來決定是否將光明神教確立為唯一合法宗教。”
“一定不會通過對不對？！”
瓦倫斯沒有理會露西的提問接著說：“這一次對方也是有備而來，據我所知他們已經收買了不少議員……。”
魯克斯冷笑了一聲不無嘲諷的說道：“世間萬物皆是交易，只要價格合適對嗎？”
瓦倫斯沒有被他的嘲諷激怒只是淡淡的說：“金幣就是金幣，不論他來自哪裏。”
“然後那個烏斯曼沒有接受教會的賄賂？”
“不僅如此，他還是立場最鮮明的反對者之一，他的死很可能會打擊反對派的士氣。而且更嚴重的是候補議員早就被教會收買了，如果按照現在的狀態投票我們根本無力阻攔教會的提案。”
“除非我們能把教會的陰謀揭露出來？”露西問道。
“不，你們只需要找到證據然後交給我就可以了。”
魯克斯冷笑着說：“然後你就可以藉此威脅教會獲得一大筆錢？”
“我也是個商人不是嗎？”
“那我要如何確保事後不會被你滅口？”這才是魯克斯最關心的問題。
“我是個商人，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商人更注重契約和承諾的了。只要你們達成我的要求，我不但會放你們自由還會付給你們一大筆錢。”
魯克斯懷疑的看着瓦倫斯說：“你剛剛的口氣還像是要出賣自己的城市一樣。”
瓦倫斯則抱着營業性的完美笑容回答：“那是兩樁不同的交易，沒有問題。”
魯克斯長嘆了一口氣，他實在是無法理解這些人的腦袋裏都在想什麼，只是此時的他也沒有選擇。
見到魯克斯的反應瓦倫斯笑着說：“看來是成交了，記住你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將會進行議員補選，到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
“也許你可以把那個候補議員也殺了。”
“我說了，殺人不是我們商人處理問題的方式，當然如果有人願意出手的話我們也不介意。”
“話都說完了，我們可以走了嗎？”魯克斯實在是不想再繼續這場對話了。
瓦倫斯使了一個眼色，那個元素法師解開了束縛阿南刻的冰棺，魯克斯還有露西在衛兵的注視下離開了倉庫。
3人來到倉庫外邊的時候發現已經是黎明時分，太陽正從地平線上慢慢升起，白色的光逐漸照亮了黑暗中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