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人
半個時辰前
昏暗的刑房內,只有一扇氣窗透着光亮。
“說!你說不說?給老子說!”唐林楓拿着刑鞭。狠狠的抽打在顧清的身上。
顧清渾身上下血淋淋的,喉嚨也已經叫的沙啞脫力。任由鞭子抽在他身上,卻再也叫不動。
“大,大人,我,真不知......道。”顧清之前已被打昏過去幾次,現在以無力掙扎與反抗,只得默默感受長鞭給他帶來的疼痛。
坐在一旁的王澤雲無聊的玩弄着扳指,偶爾抬頭看看情況。
忽然,手上的扳指發出淡淡的微光。王澤雲眼睛一亮,笑道:“停下!跟我走。”
唐林楓舉着鞭子,正要再狠狠的打上一鞭,聽到王澤雲的話,只能尤意未盡的甩了甩鞭子,丟下。跟着王澤雲離開了。
刑房中只剩脫力的顧清,還被綁在柱子上。
顧清抬起腫大的眼皮,看着兩人離開。耷拉下了頭,暫時鬆了口氣,迷迷糊糊的昏了過去。
恍惚間,顧清看到眼前出現了個窈窕女子:“相公,這幅畫美是美,若是能提句詩就更好了。”
“相公,讀書切莫偷懶,妾身可是一直盯着呢。”
那女子有些清瘦,面容嬌好,眼神中總是帶着些哀愁,彷彿誰也走不進她的世界。
“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忘了我......”
“娘子!”顧清夢到了自家娘子無意中與他說的一句話,猛然驚醒。
“登徒子!果然是個十惡不赦的淫賊。”一道女聲清晰的傳入顧清的耳里。
顧清此時臉上滿是浮腫,眼睛皮上好似長了個腫瘤,忍着疼痛,撐開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你,你是誰?”
顧清眼睛腫大,看不清眼前人長什麼樣,只聽出了是個女的。
“呵,我是誰。你可還記得五天前你潛入齊家,對齊家大小姐做了什麼?”那人語氣中透露着憤恨,好似要將顧清撕碎。
顧清傻乎乎的問道:“你是齊家大小姐?”
“你,你對我們大小姐做出那樣的事,還竟敢在這兒裝傻!我閹了你!”
顧清模糊的看見眼前女子拔出一把匕首,朝他走來。
顧清語氣透露着虛弱,可還是着急的說道:“不是我乾的,我才來渝昌縣五天,是那昏官誣陷我......”
“還敢狡辯,我......唔!唔!”
“真不是他乾的,他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說不定還打不過你家大小姐呢。”忽然,一個人從女子背後捂住了她的嘴。
“蘇逸生,你,你終於來了。”顧清聽到熟悉的聲音,努力的想睜開眼,語氣終於帶着些活力,說道。
蘇逸生與那女子同時愣住。
昏暗的刑房中只有顧清一個人正努力伸出頭,想看清兩人。
而女子瞪大了眼,忘記掙扎。
你他娘的敢不敢再叫大聲點?想讓獄卒也來欣賞欣賞我的英姿?蘇逸生死死的盯着顧清,心中咆哮。
顧清腫着眼睛,看不清兩人的表情,繼續說道:“看在我們這幾天的交情上,麻煩你幫我帶句話回徽州。告訴我娘子,我只是救了一隻妖,我是清白的,讓她,忘了我吧......”
顧清含糊不清的說出來互相矛盾的話。
蘇逸生氣得頭髮冒煙:“你還想死啊?別廢話了,我帶你走。”
蘇逸生用靈力在女子身後點了幾個穴道,女子忽然癱軟在地,說不出話來。
顧清感受到蘇逸生正在幫他鬆綁,着急說道:“這樣你也會被我連累的,筆在我懷裏,送你了。”
蘇逸生看了看被揍成豬頭的顧清,又氣又想笑:“你那毛筆我使不了,你還是留着自己用吧。你還欠我一幅畫,我不能讓你就這麼死了。”
很快,蘇逸生解開了綁住顧清的繩子。
繩子一解開,顧清整個軟趴趴的就要摔在地上,蘇逸生立馬扶住了他。
蘇逸生抱着顧清,安慰道:“聽着,我有辦法幫你洗脫罪名了,但你不能呆在這兒了,他們只是想要你死。”
顧清用他那虛弱的聲音說道:“劫獄是死罪......”
蘇逸生抖了抖眉睫:“他們抓不住我,你先擔心自己吧。”
顧清頓時啞然。
蘇逸生回頭看向女子,接下來能不能順利出去,就靠她了。
蘇逸生俯視女子,說道:“姑娘,你且聽我說,這傢伙不過是替罪羊,並非真正強.暴你家大小姐的兇手。而兇手,我已經知道是誰了,若是你幫我們逃出去,我便幫你把他揪出來。”
女子皺了皺眉,他可不敢相信一個劫獄之人。除非......
蘇逸生拿出身後背的長劍,解開布裹,將送到女子身前。
“現在,你該信了吧?”
女子緩緩睜大了眼,她可不似翠青樓的龜公那般沒有眼見,此劍她已多次在幅畫中看到過了。
劍星眉,皓星眼,俊俏的白臉稜角分明,沒有一絲嬌氣。
看着那持劍的蘇逸生,女子眼中泛冒星光,心頭一陣跳動。
他,就如畫中走出來一般。
寂靜的巷子內
王澤雲看着地上一動不動的一隻大老鼠和一隻壯碩的狼,扭了扭手腕,眼神中帶着氣憤。
巷口,唐林楓姍姍來遲,看到地上慘狀,長大了嘴:“王大人果真神勇,半盞茶的時間,就幹掉了兩隻大妖!”
王澤雲側眼看了看阿諛奉承唐林楓,不屑道:“大妖?真正的大妖,還沒露出尾巴呢。”
竟然被擺了一道,這狐狸精當真狡猾。
“這裏就交給你處理了。”王澤雲言畢,一個離開巷子。
那赤狐妖居然知道了避靈鐲的秘密,看來得去找虢兒一趟了。
渝昌縣的郊外。
陸鈺姚早已跑遠,捂着自己隱隱作痛的側腹,咬牙切齒。
最後,還是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看來我沒猜錯,那手鐲是王虢那個混蛋留在我身上跟蹤我的。但只要不胡亂動用,他就不知道我身處何處。
“這兩個修為低下的畜生,還想黑吃黑,呵。”陸鈺姚的眉睫顫了顫。
如果千足婆說得沒錯,那將我打成重傷的人是劍道天驕蘇逸生,那救恩公,還得看他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