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惡貫滿盈
“王少爺,已經找到罪犯了。”
唐林楓與白鬍子伏妖衛分開后,來到了王府,私下與王家少爺見了面。
“當真?”
“那是自然,王少爺答應我的......”
“拿去吧,這靈元丹我自己都捨不得用,唐兄辦事如此,我自然是不吝嗇。”
唐林楓接過一個盒子,打開一看,盒子裏立馬冒出撲面而來的清香。笑道:“王少爺爽快。”
“唐兄要記住,這件事,你可要好好的爛在肚子裏。”
次日清晨
顧清被衙役押送到大堂前,顧清瞄了一眼屋檐下的四字牌匾:明鏡高懸。然後被押到了殿內。
“砰!”縣令將驚堂木狠狠一拍,威嚴說道:“犯人顧清,在西山舊雲亭寺私藏妖禍......”
顧清心中一緊,低着頭眼球在框裏轉動,腦海中已經準備了幾個說辭,想要在殿內辯解,可接下來縣令的話讓他呆住了。
“東街市坊偷盜王屠戶錢財,南城小巷劫取張三銀兩......”知縣有條不紊的將一件又一件案件套在顧清頭上,眼見念到了底,隨後舔了舔手指,將案本翻了一頁,繼續念道。
“非禮西口街常寡婦,**富商齊琮愛女。其人惡貫滿盈,殺人無數,喪盡天良,判處死刑,現將犯人顧清,壓回大牢,三日後當於市口斬首示眾!以祭大周律法。退堂!”
顧清目瞪口呆的看着縣令念完罪狀,毫不猶豫的給他判處了死刑,連讓他否認的機會都沒給。
旁邊的兩個衙役走上前,嘆了口氣,搖搖頭,將顧清架住,要押送回牢中。
“誒,誒,誒!冤枉啊,我,我剛到渝昌縣,怎麼可能做出那麼多觸犯律法的事?冤枉啊!冤枉啊!。”任由顧清怎麼叫喚,衙門內的衙役都視若無睹,而縣令早已離開。
“砰。”
衙役將門關上,鎖了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大人,大人!我真是冤枉的啊!喂!”顧清抓着牢門,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朝着衙役離開的方向不停喊到。
“得了得了,你不會真以為他們不知道你是冤枉的吧?”忽然,顧清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顧清回頭看去,竟是蘇逸生和小白狐,擦了擦眼角,吃驚的指着蘇逸生和小白狐道:“你,你們怎麼進來了?難道,難道你也被抓了?”
蘇逸生從草席上站了起來,笑說道:“哼,笑話,就他們還想抓我?換個幾個二等伏妖衛來還差不多。”
小白狐也從茅草堆里跳了幾下,來到了蘇逸生的肩膀上。
“我是早知道你會被送回牢房,就來這兒等你啰。”
“早,早知道......”顧清轉了轉眼球,嘴中呢喃着,隨後扶着蘇逸生的雙肩,搖晃道:“那你可以做我的證人,跟他們說,我這幾天都只在畫畫練功,根本就沒偷錢殺人,還,還**婦女。”
“噗呲,啊哈哈哈!”蘇逸生聽了顧清說出的幾個罪名,憋着笑了說道:“就,就你?你自個還被偷了呢,還**婦女,噗呲,哼哼哼,沒被婦女綁了都只能怪你沒小爺我長得帥。”
顧清滿臉通紅,看着蘇逸生放聲大笑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你嚴肅點,我三天後可是要被押到市口斬首了。”顧清說的在“斬首了”,三字中帶着哭腔,十分着急。
蘇逸生慢慢收起笑聲,拍了拍顧清的肩膀,說道:“你現在這個結果還算挺好。”
“挺好?我是死刑啊!”顧清悲憤道。
蘇逸生擺了擺手,說道:“如果他們把你押回鎮妖殿,你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條,因為你是真的包庇了妖怪。”蘇逸生指着顧清說道:“但是衙門根本就沒權力判處你私藏妖禍的罪名,他們只是想找個替死鬼。”
顧清算是聽明白了,衙門只是想用他沖沖業績,給上邊一個交代,反正私藏妖禍也是死刑,不如讓他多頂些罪名。
顧清呆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
“欸欸!你先別急着失望,若你被伏妖衛抓走,還坐實了私藏妖禍的罪名,那我是無論如何都救不了你了。”蘇逸生繼續說道:“你是被衙門關押判刑的,若他們說的罪行你但凡犯了一個死罪,我定然不會救你,可他們除了私藏妖禍這一罪名,其他都與你無關,這樣的話,我把你救走於情於理也沒錯。”
顧清鬆了口氣,至少從蘇逸生話中知道他有辦法將自己救出去。
“不過,你可能要背着殺人無數,**婦女之名藏於世中了。”蘇逸生背着手向顧清身後走了幾步。
“殺,殺人無數?**婦女?”顧清皺着眉頭轉過身,急忙說道:“這,這可不行,我一身清白,怎麼能因為那腐官兩三句話就如老鼠一般藏起來?”
“嘶,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形勢?你現在在他們眼裏就是死人一個,多些罪名也無可深究。”蘇逸生回過頭,用審視的目光看着顧清說道:“我真搞不清楚為什麼你要救那狐狸精,要不是她,你怎麼會被伏妖衛抓住把柄?送來這兒?”
蘇逸生肩膀上的小白狐聽了大眼睛一蹬,小短腿狠狠的蹬在蘇逸生臉上。
顧清神情低落,不知在想什麼。
蘇逸生見罷,搖搖頭,扯了扯顧清:“走了,你真要呆在這等着砍頭啊?”
顧清緩緩拉開蘇逸生的手,說道:“我不走......”
蘇逸生用懷疑的眼神看向顧清,問道:“你說什麼?”
顧清緩緩向牢房深處走幾步,低落的說道:“我救了只妖又怎樣?我又沒有真的犯下那些莫須有的罪名。”隨後又坐到了茅草堆上:“要是我娘子曉得我背負着這些罪名,不知她如何看我。”
蘇逸生氣得笑出了聲,問道:“你鬧什麼脾氣?你覺得劊子手手上的閘刀會聽你解釋?”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果救妖怪是死罪寫在了律法上,那我甘願赴死。可那些不知哪來的罪名,我一條也不背!”顧清撇過頭,賭氣道:“死我也要死得清白,到時候在刑場上,我就當著百姓的面,揭露官府的所作所為!”
顧清走向草席,冷笑道:“我的畫,只分美與丑,不分妖與人。”
蘇逸生怒道:“呵,行,那你就留這等死吧!”蘇逸生從懷裏掏出硃色毛筆,摔在了顧清身上。隨後手一握門鎖,將門鎖捏碎,氣憤的離開了。
衙役似乎聽到了動靜,匆匆趕來,只看見顧清一人悶悶不樂的坐在茅草堆里,而門鎖已經碎落在地。
衙役小心翼翼的看着顧清:“你幹了什麼?門鎖怎麼碎掉了?”
顧清沒有理會衙役。
“哼,別跟我耍花樣!”衙役重新將門鎖住,讓同伴通知縣令,卻還不放心,搬來凳子,守在了顧清這間牢房前。
西山落紅潭
趙金龍的家在台安城,此次來到這般小縣城也只為了一賞這西山落紅潭的美景。
“這般美景,若是顧兄能親手畫下就好了。”趙金龍拍了拍摺扇,感嘆着說道。
看着落紅潭漫潭花瓣盪游其中的美景,趙金龍漸入佳境。忽然,匆匆跑來一個侍衛。
“少爺,屬下有要事稟報。”那侍衛來到趙金龍身後,拱手單跪說道。
趙金龍略有不爽:“講。”
“您要我留意的人,最近被關進縣衙大牢了。”侍衛低聲說道。
趙金龍皺了皺眉頭,深吸一口氣,問道:“判了什麼罪?”
“偷錢,搶劫,殺人,放火,**......”侍衛一條一條說出。
趙金龍臉色陰沉了下來,厲聲說道:“說重點。”
侍衛止住了嘴,低下頭,再次說道:“私藏妖禍。”
趙金龍皺了皺眉。
那侍衛繼續說道:“人不是衙門的人抓的,是兩個伏妖衛將他送到了縣衙。”
趙金龍轉頭看了看在一塊石頭上打坐運氣修鍊的徐道長,隨後說道:“縣衙,憑什麼判出私藏妖禍的罪名?跟我去縣衙拿人!”
趙金龍躍上馬背,拉起韁繩,揚鞭策馬。身後跟着十幾個侍衛,紛紛騎着馬跟隨,如衝鋒鐵騎,無人敢攔。
“砰!”衙門大門被趙金龍狠狠踹開,身後跟着十幾個壯漢,走進大堂。
“張謙呢?給我出來!”趙金龍一進門就叫喚着縣令的名字。眼神犀利,左邊一橫眉,右邊一瞪眼。
將衙門裏的衙役嚇得不輕,他們哪敢惹這惡少?急忙派人去通知縣令了。
不一會兒,那張縣令便急匆匆的出來了,獻媚的笑着說道:“趙公子,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趙金龍不屑的一笑,說道:“聽聞張大人抓了個惡貫滿盈的書生。”趙金龍特意將“書生”兩字咬得很重。
“呵呵,這,這我也不知道他是您的人啊,誒呀,肯定是我糊塗了,一個書生怎有那殺人搶劫的能力啊?我,我這就讓人把他放了!”張謙可不是傻子,若是昨日聽了伏妖衛的話,當場下令斬首,那現在趙公子要拿人,自己只能拿官帽頂了,所以當時判決時特地留了三天。
趙金龍冷哼一聲,臉色緩和了一些。
“哦?張大人說判錯了?我見那私藏妖禍的罪名,張大人可沒有判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