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師姐呢?”
“被送回無量山面壁思過去了。”
“她們已經拜堂了,天地為證,師姐就已經是她的妻,他們無權送她回去。”
“閉嘴……你逃婚這條罪我還沒有跟你算,你還敢替人出頭。”他冷冷地說,那聲音讓人感到隆冬的寒意。
“我逃不逃婚與你有什麼關係?你以為你是誰?就算是要責怪我,也是我那從未謀面的夫君,關你什麼事?放手……”我吼他,然後死命掙扎。
“我是你的師兄,當然關我事?記住以後你什麼事情都關我事。”
“你多管閑事。”我憤恨地說。
“你可以選擇不回去,師傅說了,你一天不回去,頂你出嫁的她,就會在暗無天日的山頂呆多一個月,你一個月不回去,她就面壁一年。”
我倒吸一口冷氣,氣得臉都紫了,一群瘋子,尤其那個老瘋子,實在太可恨了,他以為將我們撿回來,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他以為教會我們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就可以隨便叫我們面壁思過?實在太可惡了。
“你也可以繼續周遊列國,吃喝玩樂,反正被關在山洞的又不是你,只要你夜晚睡得着覺就好。”他有點幸災樂禍地說。
“我當然睡得着,還不知道睡得多好呢?”我罵罵咧咧的,但最終還是跟着他走了,一邊走一邊踢他幾腳,他迴轉身子,用那殺死人的目光盯着我。
“有本事現在嚷,說我又將你的腳踢腫了,看師傅他老人家是否聽到?”我一臉不屑地說,我對他曾經做的壞事,耿耿於懷。
雖然我沒有看見他的臉,但我相信已經氣得烏黑一團了。
“這家人怎麼回事?怎麼知道掉包了呢?有人嫁不已經很好了嗎?”
“你以為你的夫君是傻子?師傅給了你的畫像給他。”
“都拜堂送進洞房了,怎麼還要糾纏?師姐不是身材更好嗎?真是傻子!”
“是該你就是你,別想逃,身材好又怎樣?興許他就看上你這個身材不好的,真正的傻子是你。”他挾持着我下了客棧,然後將我扔上馬,他一個漂亮的跨身就上來了。
此時他的眸子在黑夜中如星子一樣閃亮,他身上散發著一股獨特的氣息,讓我迷戀,他的呼吸低低的,當在黑夜中帶着獨特的誘惑。
第一次與他同坐一匹馬,馬路顛簸,馬兒有時會長嘶一聲,揚起蹄子,我就會倒進他的懷中,他懷很寬廣很溫暖,一跌進去,有點不想出來,如此幾次,我心跳加快,臉發燒,總是想起那次他將我壓在身下的情景,更是渾身不自在。
但一想到他的陰險誣陷,我心中就有氣,坐得離他遠遠的,偶爾顛簸我就死死拉住馬的棕毛,馬的皮毛被我扯住,凄厲地嘶叫,結果被他狠狠瞪了一眼,我心一慌,放鬆了手,整個人又跌在他懷中,但我都會很快離開,我才不與他靠得那麼近?
夜晚的風又大又涼,衣服被吹得鼓起,風猛地往裏轉,我冷得打哆嗦,他的懷抱雖然極有誘惑力,但我卻不願意靠近分毫,結果身子抖了又抖,還打了幾個寒顫。
“跟我斗什麼氣?吃虧的還不是你?”他的手突然環住我的腰,我整個人就往他懷中靠去,全身頓時暖了起來,馬蹄聲中,他的心跳依然很清晰,但我的心跳比他的還要急促,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過於……
我掙扎地脫離他的桎梏,但環住我的手很有立,如此親密讓我……
“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過於曖昧?如果被我夫君知道是不是不太好?”我紅着臉喃喃地說,但自己愛極這種感覺,他的唇角微微勾起。
“死丫頭知道害羞了?這才對,以後千萬別作出對夫君不好的事情,別給其他男人佔便宜了。”他話是這樣說,但他環住我腰的手,卻又緊了緊。
我感覺我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了,雖然這種感覺是那樣的美好,美好得讓我不想拒絕,但……
“你還是將手鬆開吧,要不我夫君知道,會生氣的。”
“你不說,我不說,他又怎麼知道?”他不以為然地說,聲音帶着不可抑制的笑意,說完他猛吆喝一聲,馬兒如離弦之箭在黑夜中奔馳。
我膛目結舌,說不出一句話來,這男人怎麼說一套做一套?
其在這一刻,我更不想嫁,為什麼都逼我出嫁?為什麼不叫我不要嫁?
不過他說得也對,反正現在是深夜,行人都沒多見一個,別太難為自己,我往他懷裏蹭了蹭,感覺真暖,然後又鑽了鑽,貼着他胸脯,聽到他有力的心跳,又讓我的心跳加速,臉發燙,但想要離開他的懷抱,自己竟然又捨不得。
“怕什麼?師兄都說沒有人看見。”他突然俯下身子,貼在我耳朵說,他柔軟的唇輕輕地觸摸我的耳畔,那種輕微的摩挲,讓我整個人顫抖了一下,似乎有股電流從耳畔流遍全身,是那樣的熨帖,但又是那樣的酥麻,這種感覺真其妙,但為什麼身體一下子熱了?是因為兩人貼得太緊嗎?還是他的身體太熱?
我最後還是沒捨得離開他的懷抱,我的好想在他的懷中好好地睡一覺,然後第二天太陽出來,伸伸懶腰,人已經是在無量山上了,那該多好。
“野丫頭……”
“嗯……”我輕輕地應着他,聲音竟然前所未有的輕柔,許是今晚的夜色太溫柔,讓我不敢大聲說話,怕驚擾夜的寧靜,月的恬淡。
“出嫁之前師傅有沒有跟你說什麼?”他問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聲音也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溫柔中帶着一絲寵愛,讓人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