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花豹
實習醫師王嘉佑拿起大漢放在前台桌上的黑色背包,打開一看裏面是個長着兩個獠牙的野豬頭。
“大哥,你這不是透明人的,你這是個野豬頭呀。”實習醫師看着大漢拿來的野豬頭,突然笑了起來。
“野豬頭就是透明人頭的啊,我昨晚夢到透明人變成野豬了,我就去野外殺了一隻野豬,沒錯就是透明人的頭,我保證。兩千五百萬是我的了。”大漢不依不饒地,說這野豬頭就是透明人的頭。
“大哥,這真不是透明人的頭,透明人的頭剛剛有人已經拿來,那是真的,你這野豬頭不是的。”實習醫師王嘉佑皺着眉,給眼前混攪蠻纏的傢伙說道。
“我不管,我說是就是。透明人的賞金是我的。”大漢瞪大眼睛,怒氣沖沖看着實習醫師說道。
李醫師聽到外面吵得不可開交的,就來到值班室,看着這位大漢,那真是眼熟啊。
“你……你怎麼又來了?”
李醫師驚訝地看着大漢問道。
大漢見到李醫師,突然用手遮擋着臉說道:“我不認識你,你……你認錯人了。”
“王二胖,你怎麼又來搗亂了,這次又夢到什麼了?”王醫師看着有點羞愧地王二胖問道。
“老師,他拿來一個野豬頭,硬要說是透明人的頭。”實習醫師緊皺眉頭,委屈地向李醫師說道。
“王二胖,你第一次拿一個狗頭說是透明人變得,第二次拿一個羊頭說是透明人變得,第三次最氣人,那一個魚頭說是透明人變得,我說這好好一個人的腦袋,怎麼變得這麼小了。這次也算是有覺悟了,整來這麼大一個野豬頭。你這都不是做賞金任務,你這是來法醫部闖關的吧。”
“真的,我昨晚夢裏,夢到透明人變成一頭野豬。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抓到的。”王二胖瞪大眼睛,認真地跟李醫師說道。
“真正的透明人的頭,已經提前有人送來了。估計現在賞金也已經領走了。你就別費事了,好好找一個簡單的賞金任務做吧,拿着你的野豬頭,快點回去吧。”
李醫師把王二胖帶來的背包又拉上了拉鏈,讓他帶回去。
“有人提前一步,領走了二千五百萬啊。那是我的錢,他怎麼能領我的錢,你們這幫人太……太欺負人了。”王二胖說著說著,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實習醫師王嘉佑,無奈地看着李醫師,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眼前這位精神有問題的王二胖。
“王二胖,那個賞金任務已經結束了,給你找個其他的賞金任務好不好?”李醫師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登錄了賞金閣的懸賞系統。
“不好!那錢就是我的。為什麼要把我的錢給其他人。”王二胖哭哭啼啼地說道。
“那還不是因為你沒有拿到真正的證物嗎,沒有完成任務,怎麼會拿到賞金呢?你看這裏有一個更大的賞金任務,而且看上去很簡單,就是尋找金錢魔盒,我相信你,找到東西這方面,那一定是非常出色的。”李醫師安慰着王二胖,說道。
“多少錢的賞金任務?”王二胖聽到有更好的賞金任務,好奇地問道。
“1個億!”
“哇,那麼多錢啊!可現在的賞金任務多了好幾倍。太好了!太好了!快告訴我,那東西在哪裏找啊?”王二胖興奮地看着李醫師的手機問道。
“嗯,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找,不過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會找到的,對吧?”李醫師輕輕地拍拍王二胖的後背說道。
“那是當然,等我的好消息。這一個億是我的,誰也不要動。”王二胖又打量了一眼李醫師手機的金錢魔盒的形狀,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哈哈,這下要發大財了!”
“唉!你的豬頭!”實習醫師王嘉佑見王二胖,頭也不回的跑掉了,前台桌上的黑色背包,卻沒有拿走,趕忙拿着背後追了出去,追出了門卻不見王二胖的人影。
他只好拿着背包又走了回來,“這……這王二胖跑得太快了。”
“野豬頭,找個地方埋了吧,入土為安。”李醫師皺着眉頭說道。
“好!”實習醫師王嘉佑點點頭,應答着。
“老師,你給這個王二胖,說那個尋找金錢魔盒的賞金任務,是王者級的賞金獵人才能接的任務,王二胖現在是王者級的賞金獵手?”實習醫師王嘉佑好奇地問着。
“不是,他已經是個黃金級的賞金獵手,自從有次賞金任務被對手打暈后,醒來就傻掉了。之後就被賞金閣除名了,他現在不是賞金獵手了,更別說是王者級別的賞金獵手了。”李醫師皺着眉頭說道。
“那……那,老師還讓他去做王者級的賞金任務,這樣對他不好吧?”實習醫師王嘉佑小聲地說著,覺得李醫師騙一個智力障礙者,做這樣的事情有些不妥當。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在騙他?這樣做得有些過分了?原本我也希望他能接受他生活的現實,但是發現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夢中,做個賞金獵手,拚命完成賞金任務,接下一個任務,如此循環。”
“老師!我大概明白了,雖然王二胖看着很瘋癲的,但至少有活着的目標。如果真讓他接受現實的生活,他就真是個智力障礙者,漫無目標活着的智力障礙者了,對不對?”實習醫師一邊思索着,一邊說道。
“其實啊,沒有你想得遠,只是順着他,他暫時不願意醒來,那就順着他。”李醫師輕輕地拍拍實習醫師的肩膀說完,又回到解剖室干其他事情去了。
實習醫師王嘉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點懵。
花豹從賞金閣出來,雙手提着兩個長條黑色背包。路上的行人看見了花豹,都會回頭盯着那兩個長條的黑色背包,因為黑色背包大概率都是一疊疊的現金。賞金閣的賞金,可以用現金和銀行轉賬。花豹只取了一部分現金,一部分銀行轉賬。他來到賞金閣不遠處的停車場,把兩個背包的錢都放到銀灰色賓利的後座上,而不是放到後備箱裏,然後開着車離開了槐陽小鎮,車輛一直開到松陵江的江堤邊上才停了下來。
花豹下了車,站在江堤上看着,一眼望不到邊的松陵江的江水,他掏出了電話,撥了一個手機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我已經到了!”花豹在電話說著。
“我也馬上就到了!”電話那頭回應着。
“好!”花豹只惆悵地回了一個字。
對面把電話掛了,花豹也收起了電話,坐在江堤的護欄上,獃獃地看着連綿不絕地江水。
不一會兒,一輛麵包車停在花豹的賓利車旁邊,從上面走下來一位駝背的老頭,手裏拄着一根拐杖。
老頭拄着拐杖緩緩地走到花豹跟前,看着眼前的江水,並沒有開口說話。
花豹見老頭來了,從褲兜里掏出了車鑰匙遞給了老頭說道:“錢在車裏,這是車鑰匙。車也送你了。”
“錢我拿了,車還是留給你吧,我開了麵包車來。”老頭接過車鑰匙,微笑着說道。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花豹問着老頭。
“拿這一千二百多萬,到個小地方,買棟房子,安享晚年了。這世界再也沒有透明人方明靖了,不是嗎?”
老頭笑着跟花豹說道。
“是啊。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他可以為自己洗脫罪名,還自己一個清白的。把事情說清楚,當時是另一透明人殺害了酒店老闆的女兒。”花豹看着老頭,好奇地說道。
“哈哈,清白?我覺得還是錢來的實惠,讓真正的殺人兇手頂替方明靖,算是這老闆女兒的仇也報了,賞金也拿到,這不是更好嗎?何必計較誰是誰?”
老頭突然大笑着說道。
“是啊,何必計較誰是誰。”花豹皺着眉頭說道。
“瞧瞧我的新身份證”老頭從兜里拿出一張身份證讓花豹看。
“方明青!”花豹看到這個名字,有種說不出滋味。青和靖,只是少一個“立”字旁。也只有知道內情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緣由。
“好名字!”花豹看一看,又把身份證還給老頭。
“花豹老弟,等我安頓了,咱們再聊。這個計劃能順利實施,只有靠你了。你是我一輩子要感謝的恩人啊。”老頭說話間,眼眶泛起了淚光。
“方大哥,咱們之間就是交易,你拿到你想要的,我也拿到我要的那一份,各取所需啊。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能過得好,包括你。”花豹看着老頭,不想把他們之間的關係搞的那麼複雜。
“花豹老弟!那我走了,後會有期!”
老頭把兩袋錢提到自己的麵包車上,發動車,離開了。
花豹看着麵包車遠去后,他回到賓利車裏,點了一支煙,向槐陽小鎮行駛而去。